第一百零六章 原諒
作者:明月憔悴      更新:2020-06-13 21:01      字數:2154
  楚玥姿也露出了一抹擔憂:“他這一次將老六的風頭全部搶了過去,更是在太後麵前顯露了才學,父親必然會十分的看重他的,日後若是要再對付他,隻怕不容易啊。”

  “難道真的是流年不利?”趙氏歎了口氣,“以前那姐弟二人無不是捏在我的手上,我要他們怎麽樣便怎樣,眼下這姐弟二人卻是都不受我的控製了,到底什麽地方出了錯?”

  說話間,卻是聽得外麵的侍女入內稟報道:“夫人,三小姐,侯爺過來了。”

  趙氏微微一笑:“這從功力一回來就來看我們了,你父親的心裏麵到底還是有我們的。”

  她起身到了門邊迎接,楚原一身冷意的入內,根本沒有搭理門邊的趙氏,而是直接朝著楚玥姿走去。

  楚玥姿倒是頭回子見到這麽生氣的父親,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溫柔的笑了笑:“父親這是怎麽了?”

  楚原一個巴掌就打了過去:“是不是我平日裏麵太縱容你了,讓你已經不知道分寸了!”

  趙氏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抱住了楚原的手臂,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顆顆的往下掉,哭道:“侯爺,你這是做什麽?玥姿的臉上還有傷,你這是叫她以後都見不了人嗎?”

  楚玥姿這時候反應過來了,也跟著母親一起哭了起來:“玥姿做錯了什麽事情讓父親如此生氣?”

  這母女兩人貫來擅長這抹眼淚的一套,哭泣來是一個賽一個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楚原被她們的眼淚弄得心軟了,方才覺得自己下手太重,若是真的毀了孩子的容貌該如何是好?

  他歎了口氣,說道:“我且問你,你為何弄傷你五妹,還讓她誣陷你二姐。”

  楚玥姿心下一驚,原是這件事情暴露了,她眸子一轉,父親這般生氣隻怕已經相信了這件事情是自己所為,若是反駁隻怕會惹他更加的生氣厭惡,索性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捂著嘴哭了幾聲,隨後用懊悔的聲音說道:“父親應該生氣的,也應該狠狠的責罰女兒的。此事是女兒一時衝動所為,事後也十分的懊悔。”

  “玥姿,我這幾個女兒裏麵,你平日裏麵是最溫柔體貼,善良寬厚的那一個,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楚原歎了口氣,“你這麽做的原因呢?為何要陷害你二姐?”

  “女兒想要為母親報仇。”楚玥姿楚楚的說道,“母親被禁足之事全是因為二姐的原因,我心裏麵一時之間沒有想明白,遷怒了二姐,想著不能夠讓母親白白受了委屈,就想要給二姐一些教訓……後來女兒也知道錯了,隻是不知道該怎麽結束這件事情罷了。今兒父親責罰女兒,女兒心裏麵的這塊石頭也算是落地了,明兒女兒會親自去跟二姐還有五妹道歉的,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糊塗事情了。”

  楚原聽著楚玥姿的解釋,心裏麵大抵也是願意相信她不過是一時想不開罷了並非心腸有問題,將女兒從地上扶了起來,教訓道:“這一次知道教訓了也好,日後做事必然要多仔細的想一想,侯府上下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姐妹之間也當友愛謙讓,不可再做出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了!”

  “父親教訓的是。”楚玥姿擦了擦眼淚,“女兒記住了,女兒以後一定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了。對了,聽聞今夜的詩會,老七一鳴驚人,真是恭喜父親了,沒有想到小七這麽爭氣!”

  想到今晚的情況,想到同僚那些恭維跟羨慕的目光,楚原心裏麵的氣消了一些,他驕傲的摸著胡子,笑道:“是啊,我也沒有想到老七還會給我這樣的驚喜!還是你母親平日裏麵對他教導有方啊!”

  趙氏也擦了擦眼淚,說道:“小七年幼喪母,妾身將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如今他有這樣的資質,妾身這心裏麵也十分的寬慰。”

  “嗯。”楚原點了點頭,“你日後繼續提點著老七,他性子容易驕傲,切記讓他戒驕戒燥,繼續努力上進。”

  “妾身明白的。”趙氏瞧著楚原已經消氣了,心裏麵鬆了口氣,“侯爺快坐吧,妾身聞著侯爺身上有些酒味,妾身去給你煮一碗醒酒湯吧?”

  楚原坐下,點頭:“也好,去吧。”

  母女兩人徹底放心,楚原這是不打算再繼續追究下去了。

  此事,皇宮,養心殿。

  雖然已經過了宮禁的時間,但是宇文景懷還都留在宮中,倒不是他不想離開,實在是因為他走不了,因為臨時被聖上給叫了過來。

  聖上勤政愛民,這會兒還在跟幾位老臣在商議政務,他在偏廳候著,太監已經送來了幾杯茶了,就是不知道他們何事才能夠結束。

  “這群老臣,怎麽話那麽多,什麽事兒需要商量那麽久?”宇文景懷自然不幹去催促聖上,也不敢抱怨聖上,自然罵幾句那幾位老大人。

  又過了一會兒,聖上方才忙完了來了側殿。他已經是五十歲的人,精力比不上年輕的時候,看得出來神色有些疲憊,但是渾身的王者之氣還是無損的。

  宇文景懷笑嗬嗬迎了上去,狗腿了的扶著宇文啟坐下,笑眯眯的給他按著肩膀:“皇伯辛苦了,這麽晚了還要處理政務!”

  宇文啟笑了笑:“你這皮猴兒可是又在詩會鬧事了?”

  “臣哪兒有那個膽子啊!那可是皇祖母的宴會,臣還不怕皇祖母扒了臣的皮啊?”宇文景懷誇張的說道,“皇伯這是聽誰說的呢?”

  “這是你在詩會做的詩?”宇文啟從袖子裏麵拿出了一張紙,這紙上麵正是寫著宇文啟在詩會念的那首《將敬酒》。

  宇文啟看似寬厚和善的笑著,語氣裏麵也含著對熊孩子一般的無奈,但是雙眸裏麵確實充滿了警惕。這個侄子一向不學無術,他也不介意這麽寵著他的,可是若是這個侄子並非表麵這般的單純,而是一身的才華,隻是不曾在自己的麵前顯露出來,那麽他可就要好好的想一想,他為什麽要在自己的麵前隱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