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靈氣按照九轉玄功的記載完成了周天循環。

  墨痕軒的丹田瞬間發生了變化。

  無數的靈氣開始有序地選擇著，而再經過他的經脈流轉，再回到丹田之中的靈氣就比以往更加精純了。

  幾個周天運行之後，除了感受到九轉玄功的神奇之外，經脈撕裂的疼痛感也隨之而來。

  獻血滴滴答答地順著他的嘴角滴落下來。

  墨痕軒用手將血跡抹掉，旋即笑了笑。

  再伸手朝著空中打出一掌，威力依舊隻有正常修士的五分之一。

  好在體內的靈氣數量多了不少，靈能業火又能多施展幾次。

  試驗之後，他再度恢複靈台空明，九轉玄功再度運轉起來。

  在聚靈陣的加持下，隻花了兩天不到的功夫，墨痕軒便成功將境界穩固到了返虛一重。

  他的氣息到沒強大多少，隻覺得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被牽引著。

  感受著這種變化，他調動靈氣，匯集於雙腿之上，隨後快速奔跑。

  隨著他靈氣調用越多，那股無形的力量也就越發明顯。

  而一旦他停下來，不動用任何靈氣，那股力量卻又立馬消失。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墨痕軒尋了個荒蕪的地方。靈氣湧動，靈能業火在他手中跳動。

  那股力量再度出現，且比之前更加明顯。

  墨痕軒加大了靈氣的調用，直到他將十成十的力量匯聚到掌中。

  “轟！”

  忽然之間，天地瞬間色變，數百道粗壯的雷電從九天之上降落下來。

  大地開始顫動，無數的鳥獸紛紛逃散。

  墨痕軒處在這片區域中央，身形瞬間被雷電籠罩。

  雷電消失，墨痕軒的身影也從原地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度蘇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

  周圍的一切混沌不堪，空間好像是被怪力扯壞了一般。

  這裏的天空有些低矮，大地卻出奇地高。

  有些地方，天在下，地在上；有的地方，兩者又緊密無間地結合在了一起。

  視野之中，一片瘡痍。

  墨痕軒回想起之前的那漫天雷電的一幕，下意識摸了摸自身。

  溫度、氣息都還在，對周圍的感知也十分清晰。

  從這些跡象上看，自己還活著。

  周圍散亂的靈氣開始轉動、匯聚。

  一陣颶風突如其來，墨痕軒下意識用手遮住了眼。

  再睜開眼時，麵前出現了一團藍色的炁團。

  “這是？”他下意識伸出手朝那個炁團探去。

  “好了，不用試探了！”一道聲音忽然傳來。

  這聲音咋一聽像是一個老翁，再次回味，確像是一個年輕的女子。

  墨痕軒四處打量，並未發現有人在這周圍。

  那聲音又說道：“不要找了，我就在你麵前。”

  墨痕軒一怔，腳步本能地朝身後退了幾步，這次看著那炁團說道：“是你在說話？”

  炁團閃動，道：“我時間不多，長話短說。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問，接下來我會一一為你解答的，在我說完之前，你最好閉上嘴巴。”

  “魔王前兩世之所以五十而亡，進而轉世，是因為我！

  你之所以能在黃泉路上蘇醒，隨後被夢青帶到這個世界上，是因為我！

  你的身軀之所以能在一年之內從嬰兒模樣成長為少年，是因為我！

  你現在修行的九轉玄功，之所以能成就金仙大道，也是因為我！”

  “你是誰？”如果它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麵前的這個炁團就太過恐怖了。

  它像是一隻五形的大手，一直在背後操控著這一切。

  “我是誰？嗬嗬，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不過在你的記憶之中，有一個稱謂應該就是描述我的。”

  “那是什麽？”

  “天道！”

  墨痕軒身軀猛的一震，腳步向前邁出一步，驚道：“你是天道？”

  那炁團默然，過了半晌才說道：“這個世界其實並沒有你現在所看到這樣簡單，而我也並非是完整的天道。

  自我有意識以來，我便發現自身是殘破的，似乎被什麽人強行給剝離了一塊。

  之後的數個會元，我一直苦思冥想著如何才能修複己身。

  大約在一個會元前，終於讓我想到了辦法。

  隻要有修士能夠證得金仙大道，並且改變這世間的大道法則，那我也就隨之被修複了。

  於是，我花了上萬年，從自身剝離出一部分來，凝成了你所修行的那部《九轉玄功》，而否我又取這片空間的事物凝成一具先天道軀，也就是你現在這具身軀。”

  天道的這番話，在墨痕軒心裏掀起了滔天巨浪，他不由將目光再度朝炁團拋去，似乎想要憑借著目光將炁團看穿。

  “這樣看來，大魔王並不是第一個修行九轉玄功的人？”

  “不錯，說實話，我已經忘了具體有多少九轉玄功的修行者了。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從修行九轉玄功開始，你就隻有五十年時間。

  如果在五十年之內，你沒有達到仙人境界，那我也隻能找下一個人來幫我完成這個任務了。”

  天道輕飄飄的話語讓墨痕軒想到前世《道德經》的開篇。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眼前的天道，不就正是如此麽！

  在它眼中，除了修複己身之外，其他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多麽自私的天道的啊！

  墨痕軒忽然自嘲笑了，紛擾的前世，還存在多少心懷大義的人呢？

  行走在大街之上，多是那些自私之人。

  古人常言，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眼前的天道，從它的角度來看，從它的角度來做這些事情。

  墨痕軒覺得自己也沒有資格去批判對方。

  但是，既然天道已經如此無情，那他墨痕軒為何還要退讓哪怕半步？

  他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天道不解，問道：“你為何發笑？”

  “我笑你何其悲哀，笑你自私自利！”

  天道聽聞，光芒上下跳動，也跟著笑道：“你不也一樣麽？”

  “既然我們都是一樣，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天道不屑道：“交易？就憑你？”

  “就憑我！”墨痕軒聲音提高了幾分，一縷縷帶著五行之氣的靈氣匯聚到他的手中，鋒銳、生機、陰冷、灼熱、厚重，五種氣息循環交替。

  而當這五種氣息出現之後，炁團也跟著猛地跳躍起來，它聲音發顫，道：“這是，五行之氣。

  你一個修士，這麽可能掌握五行之氣？”

  墨痕軒冷笑著將靈氣散去，隨後道：“在我看來，想要將你徹底修複，除了引動一次次天雷供你恢複之外，還應當讓這世間各種大道完善才行。

  而這一點，相信在這個世間，除了我，你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從而不跟我合作。

  以你現在的力量，將我強行拉入到這個空間，想必都需要借助九轉玄功的氣息才行。

  就這份力量，我相信你對我暫時不能造成什麽威脅。

  我最多五十年之後再次轉世投胎，或者幹脆灰飛煙滅。

  但你不同，一旦錯過了和我合作的機會，你可能會再等上數個會元。

  而到那個時候，你還有沒有剩下力量，那還是個未知數。”

  墨痕軒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隨後更是將目光轉向了周圍那些奇妙景致之上。

  炁團的光輝，慢慢暗淡，緊接著是更長時間的沉默。

  一旁的墨痕軒，久久沒聽見天道的回音，心頭也是打鼓。

  終於，一聲歎息打破了沉寂。

  “說吧，你想怎麽合作？”

  墨痕軒心頭一跳，強壓住內心的喜悅，無所謂地說道：“這個我還沒想好，想好了再告訴你。

  不過你放心，我不是貪得無厭的人。我們之間達成合作，對你而言，好處可比我大得多。”

  “算你識相！”

  “對了，要怎麽才能再見到你？”

  天道回道：“等你成仙劫之時，我自會出現。”

  墨痕軒點頭，還要問些什麽的時候，眼前忽然一黑，整個人便又昏迷了過去。

  再度睜眼，周圍一張張驚喜的麵孔就映入他的眼中。

  “老大醒了！”

  “師尊醒了！”

  （第一卷：冒牌魔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