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跛腳漢
作者:
自來白 更新:2020-05-14 22:17 字數:2298
眼見那副白骷髏進入了天師殿中,一步步向著自己靠近。
陸夜白也趕緊站起身來,開始警覺地環顧四周。
看似很是恐怖的時刻,陸夜白對那副活動的白骷髏卻並不怎麽畏懼,他的目光卻總是不住地掃射著四周一些不怎麽引人注意的角落。
“那隻控製白骷髏的妖,一定就在附近!”陸夜白迅速做出了判斷。
但凡能夠以妖氣駕馭枯骨的妖,其實力的確要比一般的小妖,要強悍一些。
但據陸夜白估計,天師廟附近的這隻妖,應該也強悍不到哪裏去。
要不然,那隻妖也不會連天師廟都不敢踏進一步,而隻是控製著一副骷髏,跑過來嚇唬自己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隻妖必然就躲在天師廟附近,埋伏著自己。
它隻等著自己會因為太過害怕,而逃出廟外,那妖便恰好能夠和白骷髏來一個裏應外合。
那樣的話,自己也就上了那隻妖的大當了,再無逃脫的可能!
“那妖,會躲在什麽地方呢?!”
仔細環顧了三遍,陸夜白的眉頭微微蹙了一蹙。
即便是借著四周的月光,他依然沒有發現,那隻狡猾的妖,究竟會埋伏在哪裏,就連對方躲藏的方位,也很難判斷。
“難道,那妖並不在附近嗎?”陸夜白略微狐疑了一下。
可下一瞬間,他就發現了不妥。
陸夜白忽然注意到,在天師石像的背後,後牆上的那個破洞,他便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好險啊!”
他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幸好,自己剛才多加了一份小心,沒有冒然行動。
要不然的話,一旦自己因為受不了白骷髏的驚嚇,而選擇從後牆破洞中逃出,而那隻妖又恰好是埋伏在天師廟後牆,那自己豈不是正把性命送到了對方手中嗎?
“這應該是一隻靈智不低的妖怪吧?”
陸夜白很快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微微思索著。
一般來說,若是妖的靈智開啟的不多,是絕對不可能想到這種埋伏辦法的。
“看來,不單要跟它鬥勇,還要鬥智才行呢!”
陸夜白咬了咬牙,再一次望向緩慢逼近的白骷髏,眉頭深鎖。
從院門到廟內石台之間的距離,最多也不過二三十米,即便白骷髏行動緩慢,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夠逼到自己身旁。
這時候的自己,收入寸鐵的,力氣也不大,又如何是一副白骷髏的對手?
如果,等到白骷髏到了身前的話,那自己也就隻有束手就擒的份兒了。
“怎麽辦?”
白骷髏越來越近了,陸夜白的呼吸也變得更為急促了起來。
必須要趕緊做出決定,不然自己就再也沒有了機會。
“拚了!”
陸夜白猛地跺了一下腳,快速從天師石像的右手中,取下了那柄“斬妖劍”。
這位威武的“天師大人”,全身上下,都是用石頭雕刻而成,“他”腰上纏的“縛妖索”,身後背的“降妖杖”,以及左手搖晃的“聚妖鈴”,也都是用石頭雕琢而成的,和這位“天師”連成一體。
值得慶幸的是,隻有“他”右手所持的這柄“斬妖劍”,是與石像分離的。
這柄“斬妖劍”是用生鐵製成的,當然不是捉妖師所用的真正的斬妖劍,而且早已鏽跡斑斑了。
但這也好過,自己的手中空無一物、無所依仗啊!
“來吧,我不會怕你,你嚇不倒我的!”
陸夜白雙手握緊那柄生鏽的鐵劍,低聲輕喝了一句。
他雙腳穩穩地站在石台上,恰好也是讓自己站在了高處的有利位置,隻等著那副白骷髏走到身前,自己就可以居高臨下地用鐵劍猛劈下去。
“嘿嘿,就算你的骨頭很硬,我就不信不能把你斬斷幾根!”
陸夜白深呼吸了一口氣,語氣堅定,自信心也多了不少。
“哢!哢!哢!”
“哢!哢!哢!”
白骷髏近了,更近了。
眼看著再有三五步的距離,就要跟陸夜白狹路相逢勇者勝了。
而就在這個時刻,大殿門外忽然躥進來一道人影。
那人雙手握著一根海碗口粗細的粗木,一衝進來二話不說,便從白骷髏的背後,掄起了手中的粗木。
“哢——”
“嘩啦啦——”
這突如其來的一粗木下去,那活動的白骷髏頓時便被打倒。
那副枯骨的骨架,至少有著幾十處骨骼斷裂,即便有著妖氣的駕馭,也是再也難以支撐得起來了。
“這等妖邪,看你還敢不敢嚇人?!”
那人似乎還不解氣,手中的粗木不停,又是連續擊打了幾次。
再看那副骷髏,再也沒有一根完整的骨頭,早已碎得不成樣子了,那人才丟下了手中的粗木。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中年漢子,年齡不過三十多歲。
他穿著一身普通的粗布衣服,衣服上滿是褶皺,還沾了不少的泥土和枯草。他的衣袖和褲腿都是向上高高挽起的,雙臂孔武有力,皮膚黝黑健康,一看就是一個在田間常年勞作的普通莊家漢。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腿腳似乎不太方便,剛才走起路來,左腿略微一拐一拐的,是個跛腳的人。
也許,也是被剛才詭異的白骷髏給嚇到了吧。
眼前跛腳漢的臉色很是慘白慘白的,幾乎看不到多少血色。
“小白,你沒事兒吧?”
處理完了白骷髏,那跛腳漢抬起頭來,目光很是關切地望向陸夜白。
陸夜白高舉的鐵劍,立刻便停在了半空中,小臉蛋兒上猛然一喜:“陸大叔,是你?你怎麽來啦?”
來的這個跛腳漢,不是別人。
正是把陸夜白從野外撿到、並把他從小撫養長大的陸大叔——陸尋!
盡管,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但陸尋始終是把陸夜白給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來看待,陸夜白也是同樣將對方視為了自己唯一的至親之人。
“你這臭小子,你還問我?我還沒有問你,是怎麽到了這裏呢?!”
陸尋撣了撣身上泥土和枯草,沒好氣地說著,“剛吃過晚飯沒多久,村子裏就不見了你的人影,我能不著急嗎?咱們這裏,一出了村子,外麵就都是荒山野嶺的,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什麽東西都有可能遇上,危險得很,我能不趕緊出來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