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時候，李虎城走走停停，不時地畫圖，還記錄這什麽。

  曹大元問，李虎城就隨便應付。

  曹大元知道李虎城一定又在琢磨什麽大事兒，但是李虎城不說，自己也問不出來什麽，也就放棄。

  花了兩個多小時，兩人才回到銀行，把曹大元放下。

  “進去喝茶？”

  “不進去了，回去還有事兒。”

  鄉政府院裏，敬老院院長吳清水一直在觀察動靜。

  一看李虎城往苗圃方向去，就趕緊跑進於丹平辦公室。

  除了於丹平，醫院院長何挺之也在這裏。

  “於鄉長，李虎城回去了。”

  “你倆趕緊過去，趁著李虎城在家，把事兒辦了。他一走，說不定什麽時候回來。那個時候，怕是車都賣了。”

  “你真的不去？要不咱們一塊去，你也幫著說說話。”

  何挺之說道。

  “我說話沒用，還不如你們自己說管用。記住了，隻管往慘裏說，說的越可憐越好。”

  “不用往慘裏說，也夠可憐的。”

  “行了，去吧，千萬別說到過我這裏，我就裝作不知道這事兒。”

  “知道，不會把你賣了。”

  何挺之和吳清水很快就到了特產城。

  在院子裏，遇到了何巧雲。

  “姐啊，大熱的天兒，你在外麵站著幹什麽，別中暑了。”

  何挺之的父親，是何巧雲父親何雲麓的叔伯兄弟，論起來兩家關係也不算太遠。

  “沒事兒，在屋裏坐的時間長，出來透透氣。”

  “我叔什麽時候回來？”

  這指的就是何雲麓。

  “在醫院治腿呢，好一點兒就回來。”

  “回來好，到時候我經常給他老人家看看，有個小毛病，我就給處理。”

  “那感情好，到時候虧不了你。”

  “你看看，咱們是一家人，姐這麽說不就見外了麽？”

  “好，不見外。對了，有事兒？”

  “我想找一下虎城。”

  “虎城剛回來，我帶你去找他。”

  何巧雲就帶著何挺之和吳清水進了李虎城辦公室。

  “虎城，你三舅找你有事兒，能辦的你就給他辦一下。對了，清水你也有事兒？”

  “嘿嘿，三嫂，有點小事兒。”

  “還有點兒小事兒，事兒小，你還能自己來？是不是想給敬老院要錢啊？”

  “嘿嘿，三嫂一說就準，就是為了這事兒。”

  “清水，不是我說你。你們那裏的老頭老太太，也不是一點兒也不能動彈。重活兒幹不了，輕活就不能幹點兒，也省得一天閑著沒事兒，東家長西家短，說這個說那個的。”

  “也別光伸手要，自己養點兒雞鴨鵝，養幾頭豬，吃蛋吃肉是不是就有了？”

  “這個……，三嫂說得對，我這不就琢磨這事兒麽，可是沒錢啊。”

  “你要多少錢？”

  “怎麽也得一萬吧，我就買個十來頭豬，大小差開買，隔些日子殺一個，給大夥改善生活。再買些雞鴨鵝下蛋。”

  吳院長的目標是五千塊錢，故意多說了五千。即使打一半折扣，也能得到五千。

  “挺之，你要幹什麽？”

  “嘿嘿，姐，你也知道，咱們衛生院條件差，別的我也不找你們，就是希望你們給一台車。”

  “你看啊，咱能也沒有救護車。下麵的人犯了病，不是背來，就是抬來，要不就是牛車、馬車拉來。有的沒等送到地方，人就不行了，要不就耽誤了病情。”

  “還有，有個重病需要轉院的……。”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要一台車麽。正好派出所那台麵包車送回來，就給你們吧，拉個病人正合適。”

  “清水，你的錢也給你。不過有個條件，必須照我說的，買豬買雞鴨鵝。否則的話，就是一錘子買賣，以後再也不給你們一分錢。”

  哎呀，還得買那些活物，多囉嗦啊。

  那幫老頭老太太，哪個願意幹活兒？我還得多操心。直接賣肉買蛋多省事兒？

  但是何巧雲這樣說了，吳清水也不敢反駁，隻能照辦。

  “好，三嫂說得對，我就聽你的。”

  “虎城，這事就這麽辦了，你看行不行？”

  進屋就是老媽說話，李虎城連一句話都說上。

  我說老太太，行不行你都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麽？

  你願意怎麽辦，就怎麽辦，你高興就好。

  “行，媽說行就行，我沒意見。”

  “好，你忙吧，我去安排。媽不耽誤你正經事兒，就叫丹寧簽字。”

  “好，三舅，吳院長，你們忙去吧。”

  “虎城，我們走了啊。有時間再來。”

  你們還是別來，一來就沒好事兒。

  沒一會兒，於丹寧進來。

  “你答應的，自己就簽字，何必還要我簽字？”

  “我沒答應啊，一進屋，就是我媽說話。沒等我說話，她就給安排了，我還能說什麽？”

  “唉，給就給了吧，你媽也是想在別人麵前要點兒麵子。”

  “我不在家的時候，我媽也這樣麽？”

  “那倒不是，你不在家，什麽事兒她就往你我身上推，她一般不答應。”

  “其實她答應點兒什麽事兒，也沒什麽。我就是擔心她心軟，別人抓住她的弱點利用她。”

  李虎城心想對啊，老媽太善良，愛麵子，別有用心的人，難免利用她來占便宜。

  “丹寧，你記著點兒，有誰找我媽借錢，少來少去也就罷了，大不了不要了。若是數額大，你就往我身上推，就說你做不了主。”

  “上學的，有病的，借點錢救急可以。那些結婚的，做買賣的，買房子之類的，一律不借。”

  “你爸答應的呢？”

  “也不借，他就知道答應這個答應那個的，滿足他的虛榮心。”

  “格格格，好吧，一會兒我跟你媽說一下，叫你媽訓他一頓。”

  “對，他自己花錢也就罷了，還動不動答應借給那個，借給這個。都是一些居心不良之徒，存心利用他占便宜，就沒想過要還。現在借出去多少錢？”

  “嗬嗬，可不少，我也懶得統計，總有十來萬吧。這些錢，我估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嘍。”

  “關鍵是借了還不說你好，這邊拿了錢，就說咱們是傻子，好忽悠。還有人說，咱們有錢，不借白不借。有的借兩千的，見到借三千的，回頭又來借，說憑什麽別人借的多，他借的少，他吃虧了。”

  “唉，這樣的事兒多了，怕你鬧心，我都懶得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