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聖節

  “不要啊太後，求太後饒過小女吧，她是冤枉的，她不是奸細。”

  “太後，我妹妹不是奸細，我們蘇家以百年名眷擔保。”

  “太後息怒，阿妤不是奸細，求太後明鑒。”

  蘇家人全都不停的磕著頭求情，聲撕力歇。

  錦妤生氣，對大家說道：“娘，大哥二哥，姐姐，你們別求了，太後想要我的命，你們求也沒用，清者自清，空口無憑就想定我的罪，這就是聖武的國法嗎？”

  “你，你，”太後被氣到，大吼，“口出狂言，不知好歹，拖下去，拖下去。”

  謝堯跑近太後身前果斷下跪：“皇祖母，孫兒願意用性命擔保，蘇錦妤絕不是雲國奸細，請皇祖母息怒。”

  “謝堯，”太後大怒，“哀家看你是被這丫頭迷的神魂顛倒，失去理智了，你別忘了你是定了親的人，你是聖武的榮王，色令智昏，貪戀女色，你想做大逆不道之事嗎？你若再求一句，哀家就挖了她一隻眼，再多一句，再挖一隻眼。”

  謝堯渾身濕透，額頭抵在地上，惶恐不安。

  角落處的謝秀雅，放在桌下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差點睡著的染塵被突然點名，驚的抖了下，懶洋洋的抬了下眼皮，眼睛睜開一條縫，然後又事不關己的閉上，嘴皮子一啟一合，也不知道在念什麽，看著像是在念經。

  數名禁衛軍進來就推開蘇夫人，拔刀就架在了錦妤脖子上，謝堯和蘇家兩兄弟都想攔，被一排侍衛給隔開。

  蘇榮佩給了龐述安一個眼色，然後便想來硬的去搶人，與此同時，錦妤突然譏笑著開口了。

  “怎麽，太後就這麽怕我會刺殺您？派這麽多人來對付我，我真是感到榮幸，可惜您也太迫切了，說是給我辯駁的機會，卻連一句話都不讓我說，您這樣，會讓人覺得您很心虛。”

  太後被她氣的踉蹌後退了兩步，多虧何秀穩住了她，她臉上的每一道皺紋裏都是怒火，一般人還真招駕不住她的氣場。

  “反了，反了，反了，皇上，諸位，你們都聽聽，這都是說的什麽話？啊？這太無法無天了。”

  錦妤這回沒等他人開口就接過了話，輕飄飄的說道：“太後娘娘何必發這麽大的火？我說的都是事實呀，之前我不說話，並不代表著我就承認了您說的那些，我就是想看看，欲加之罪，能誇張到什麽程度，現在看來，太後您還不夠大膽呀，您應該說我是雲國女帝派來刺殺皇上的，這樣不比攻打聖武來的容易多麽？”

  “放肆，你還敢刺殺皇上，來人，來人，保護皇上。”

  有一官員驚慌大叫。

  錦妤明目張膽的翻了個白眼，對這種窩囊廢的行為很是鄙視。

  武帝大約也覺得丟人，怒罵那人：“滾下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嗬嗬嗬，”錦妤忍不住笑了起來。

  太後又往後退了一步，尖銳的說道：“好，隻要你能說清楚你的來路，哀家和皇帝就還你一個清白。”

  “是啊，二小姐隻要能說清來龍去脈，自然就能洗清嫌疑了。”

  “二小姐對自己來自何處很難開口嗎？”

  “蘇二小姐，你來京城前，都在哪混呐？”

  前麵問話的是兩個朝臣，第三個問話的，是一個流裏流氣的高官之子，雙目虛浮，精氣不足。

  錦妤嘲諷的一聲冷哼，她從進京後就發現了，聖武的這些個富二代官二代，就沒幾個是有上進心的，多數是些紈絝子弟，隻知道吃喝玩樂，龐述安就是其中的翹楚，隻不過他還有另一種身份罷了。

  豫親王瞅了半天的唇槍舌劍，老好人似的勸錦妤：“二小姐，其實你隻要說出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就可以完事了。”

  錦妤目光一冷，太後已經搶一步說道：“哼，你曾對哀家說過，你師傅已經過世了，那你便說說這些年都住哪罷，總有人認識你，你是不是聖武人派人一查便知。”

  柳太後的語氣略顯急迫，錦妤腦中精光一閃，仿佛有東西流逝，快的讓她抓不住頭緒。

  錦妤歎氣，揉著肩膀盤腿坐下，輕描淡寫的拿手指撥開對著她的劍：“小心點，傷了我一根頭發，你就沒命了。”

  “蘇錦妤！”太後暴喝。

  錦妤抬頭看她：“我師傅沒死，不過他的大名你們怕是不配聽到，我住的地方乃世外桃源，除了一群啞巴，沒一個外人，但比這皇宮漂亮多了，我出了穀就遇上了楚修遠，他被人追殺，追殺他的是飛雲閣的殺手，他受傷，我救了他，然後就一路跟他同行來到了這，後麵的事，董閣老調查的比我知道的還要多，至於老魏，哦，就是你們口中的雲國人，他是怎麽來到京城的，皇後，您可以繼續派人去京中各大醫館調查呀，他女兒重病差點去世的事情，怕是滿京城的大夫都知道，皇後，您父親調查我那麽久，不會獨獨漏了這件事啊？當初魏揚在京城街頭賣身救女的事，可是不少人都看見了。

  當然，要是你們說魏揚女兒的病也是一場陰謀，那我就無話可說了，你們抓他去吧，抓起來嚴刑拷打，逼他承認就是了，太後似乎很喜歡用這招數，至於他為何會在蘇家的火鍋店打工，很簡單，他有能力，蘇家就請嘍，他女兒那麽小，住在小齊太醫那沒人照顧，我將她接到家中照顧一下，這不可以嗎？

  皇上，要是我沒記錯的話，聖武和北雲目前關係還不錯吧，在聖武做生意的北雲人也不少吧？憑什麽到我這就不能和雲國人來往了呢？說我是故意接近榮王，那為何我在醫好她後要離開呢？我大可留在他身邊，這樣進宮的機會可要比現在多的多了，還有，凡事都講個證據，要治我的罪，拿出證據才能服眾，僅憑自己的猜想就要了一個人的命，這會不會太草率些了？官府辦案尚且講個人證物證俱全，皇上太後，你們可不能成為草菅人命的領頭人呐，否則，將來何以服眾？如何堵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

  死我一個不要緊，隻要能為聖武百年繁榮出一份力，那別說我一個弱女子了，我想整個蘇家都願意為此做出犧牲，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死的其所，就能流芳百世，相反，要是被天下人唾罵，也是會記入史冊的，遺臭萬年的罵名，我們蘇家人，可不願意背，皇上、太後、皇後，還有諸位大臣、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噗！”**裸的笑聲來自染塵。

  太後惱怒情緒高漲，一張老臉青紅交加，隻感到耳朵嗡嗡作響，顫抖著說道：“你你你，你說了一堆廢話，還不是從一開始就欺騙了大家？既然你師傅沒死，你有什麽不敢說？今日你要不說出他是誰，就證明你依然在撒謊，你說再多花言巧語都沒用，誰知道你是不是謊言連篇，還在和其他雲國奸細私下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