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枯樹顯靈
作者:此書凶萌      更新:2020-05-26 21:33      字數:2294
  這次,沒等慕夏回話,秦沐就有點聽不下去了。

  他怒瞪了一眼蕭可敬,滿腔氣憤的向他大聲吼道:“你個老東西,能不能閉嘴,本少主耳根子都能挖出一大坨耳S了。”

  蕭可敬神情有些尷尬,衝慕夏翻了個白眼,撓頭憨笑,“少主不要生氣嘛,老臣少說兩句還不成。”

  秦沐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兩百米外那陣勢滔天的軍陣,忽而目光掃到前排那些將領和仙師們的身上,心底裏忽竄起熊熊烈火。

  他雙腳晃噠了一下,馭馬向前半丈,一腔怒氣的喊道:“今日老子要是死不了,回頭我會把你們一個個全給手撕幹淨。”

  “孽子,休得猖狂。”那督軍回道。

  言罷,他便給陳安使了一個眼色,低聲催促道:“陳將軍,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陳安聞言,徐徐將手抬起,隨即這軍陣後方便有一支巨弩被十二名赤膊士兵以腰力拉開,一支長達二十米的弩箭被兩個壯漢抬上了箭槽。

  那督軍一看陳安不是軍陣先行衝鋒,而是用了這麽一招,他非但沒有心生責怪,反而還大驚失色的流露出難以言喻的驚喜。

  這種由十二個精壯士卒才能拉動的巨弩,可是錦州軍中獨有的千夫弩。

  顧名思義,這種巨弩的殺傷力是可以和一千個戰士產生的效果所媲美的,一百丈內,一根千夫弩弩箭激射而出,等於六境強者全力一擊。

  如果這個比喻還不足以形容千夫弩的強大,那麽還有一個更讓人膽怯的擬喻,五百個身著鐵甲的成年士卒貼緊站成一排,一支弩箭能從頭貫穿至尾。

  “陳將軍,沒想到在這裏你錦州軍都還藏著千夫弩,哈哈,看來這次您是要立下不世之功了。”

  督軍仰頭大笑不止。

  陳安瞥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一個字,隨即讓號旗手指揮千夫弩把目標對準秦沐。

  千夫弩並非隻有一支,而是有十支。

  陳安其實已經是相當客氣了,在他駐守的這座邊城內實際上共有二十支千夫弩,他不用又怕到時候真是軍陣前衝那真是折損的是人。

  二十支千夫弩隻擺出了十支,這是他最仁慈的地方了,否則真要二十支齊出,隻怕就是兩個慕夏麵對這幾個呼吸間的攻勢都能吃嗆一聲。

  騎馬站在陳安身邊的一個小將深深吸了口氣,有點略微擔憂地說道:“將軍,十支巨弩,要是不小心傷到了大統領,那可了得?”

  陳安心平氣和的一笑,嘴角微揚起一個弧度,“你也太小看我們這位禁軍大統領的本事了……”

  陳安在話落的一刹給號旗手做了個“殺”的手勢,隨即隻見號旗手雙旗下落,十支拉開大勢的巨弩瞬間激射而出,裹挾著刺啦聲破空遠去。

  抬眼望,十個黑點越變越大,慕夏微眯著眼睛一言不發,就在這十支弩箭從高空中十個角度齊落下來的刹那,慕夏終於按捺不住,一飛衝天。

  他傲然立於半空,銀槍顫鳴在他身前豎立。

  慕夏將雙手放在銀槍左右,像是在撕扯什麽,青筋崩壞,方圓百米內的空氣都在震顫,旋即天地突然變色,隻見那杆銀槍竟然由一幻化成十。

  吮吸刹那,十杆銀槍呼嘯離去,在高空以扇麵展開,各自迎上了一支弩箭。

  兩撥之間,浩浩蕩蕩,天空被引燃生起了火燒雲的景象。

  隨即,轟隆隆的巨響從天空傳來。

  十支弩箭轉眼消失一空,唯有一杆銀槍顫鳴折回,半身煙然浩蕩,一尺青空落寞,風骨白袍男人手握銀槍緩緩遲落,僅見一滴虛汗同步腳尖。

  “好你個慕夏,爾等還愣著幹甚,快殺。”

  督軍眼色陰冷一笑,幾位仙師即刻化作長虹飛去。

  陳安旋即就注意到督軍在瞅他,於是他故作愚鈍了一下,最後揮揮手派了一千騎在邊圍造勢。

  慕夏不知在何時挪動了身形,竟然將幾大仙師阻攔在了與秦沐相距百丈遠的犄角之地上。

  並非所有的士卒都能體會到將軍的苦心。

  那些躍躍欲試的刀騎馬卒,有人有心死戰,卻最終把戰刀遺落在了這坦蕩蕩的人間大地上。

  一襲白袍龍行軍陣裏外,試問天下哪個敢笑槍仙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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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漠北一間枯樹庭院裏百般荒涼、寂寥。

  有個饑寒交迫的少年蜷縮在庭院一角,聽著風手在破敗的門窗上啟奏,嘎吱作響,忽然想起了十餘年前的一個寒夜。

  一個婦人緩緩蹲下身,額頭緊緊貼在少年的額頭上。

  少年緊緊的抱著婦人,他害怕極了,嗚咽嗚咽的抽泣著,最後在一聲傷痛的嘶喊中,婦人拋棄了他獨自朝著那個兵荒馬亂的街巷跑去。

  少年大喊了一聲“娘”,婦人隻是回眸一笑,再次堅定赴死。

  那些抱著必死心態進入闖入漠北邊城首府的幽州隱士,在沿途的屋簷上一一落定,他們用冰冷的眼神瞅了一眼那個婦人,視線在附近的街巷裏掃過,回眸便有一支飛箭刺穿了婦人的心腔,瞬間那個婦人的腳步就停止前進,眼眸裏湧出濃濃的遺憾倒在了血泊中。

  “我要這天下所有的秦人,全都不得好死。”

  少年一刹回神,眼裏滾躺出了幾滴淚珠,泛著熒光,似露水皎潔。

  孤寂的少年越哭越是傷心,他抱著雙腿坐在地上,不知不覺便將腦袋埋進了懷裏,嗚咽嗚咽的哭泣起來,這世界再也不會有那個疼愛他的人了。

  在少年還沉浸在孤獨和傷痛中的時候,庭院外麵那棵枯了幾百年的老樹忽然神奇的萌生出了嫩嫩的新芽,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整棵樹就被層層疊疊的枝葉籠罩。

  枯樹的樹幹裏憑空走出了一個由紅白兩色光芒籠罩的老人。

  這人一個身子上長了兩個頭四隻手,左邊的兩隻手分別握著一杆槍和一麵內壁刻滿了符籙的盾,右邊的兩隻手則分別舉著刀和劍。

  下半身他和常人一樣,還是隻有兩條腿,但是腳掌卻有普通人的兩倍,行走起來腳步格外的紮實。

  “我漠北的男兒老是躲在牆角裏哭泣幹什麽?心中若有憤恨,就應該大膽的站在敵人麵前嘶吼,寧在雨中高歌死,不去牆角淚沾濕。”

  “誰?”

  少年聽到耳畔那個清晰的話音後,馬上就抬起了頭。

  他用袖口胡亂的擦拭了一下眼眶裏的淚水,然後死死的握緊拳頭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