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零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黑夜，她的雙手雙腳都被捆綁住了，正躺在了一張床上。

  “寶貝你醒了？”一把尖刀貼在了零細膩的臉蛋上，伴隨著一個充滿了邪魅的聲音。

  “嗬嗬。”零隻是冷冷一笑。

  “明知道會死，還來送死，你真的是秀逗了，小寶貝。”蘿絲瑪麗歪著腦瓜，一臉邪性。

  “殺與不殺，在你一念之間。”零還是很平靜，甚至連心跳都沒有加速。

  “為了那個男人，值得嗎？”蘿絲瑪麗笑問道。

  “值得不值得，在我，不在你。”零淡定的說道，“蘿絲，你殺了我，等於和幾個龐然大物為敵，你想想自己的處境再說吧！”

  蘿絲瑪麗笑了：“你以為北歐神話是蓋的？就這麽不堪一擊？”

  “你以為北歐神話會把你們當人看？還是說弗利嘉的麵子大過天？”零冷冷問道。

  四目相對，也是心智和心智的碰撞。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半天沒有說話。

  終於，蘿絲瑪麗不動聲色的站起身，割開了零的繩子。

  零靜靜地望著這一幕，沒有多說一句。

  “弗利嘉是我侄女不假，但是這個比我隻小了兩歲的侄女，很難搞定。”蘿絲瑪麗道，“你記住，我不可能傷害弗利嘉，更不能傷害弗利嘉的男人，因為傷害了奧丁就等於傷害了弗利嘉。”

  聽到這，零眉頭一皺。

  “零，我本來也沒想殺你。”蘿絲瑪麗站起身，訕訕一笑道，“咱們倆是生死之交，我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賣你。”

  “可是，你不能傷害自己的侄女。”

  “因為她媽媽對我太好了。”

  “明白了。”零說道，“我可以回國了，對吧？”

  “對，你走吧，我派人送你離開。”蘿絲瑪麗道，“我不願意跟你和弗利嘉為敵，所以，我們可能避免不了這一戰了，除非……你搞定弗利嘉，不過這很難，你應該知道，弗利嘉對奧丁有多麽忠誠。”

  “明白了。”零起身道，“我該走了。”

  ……

  零很快就離開了蘿絲瑪麗的莊園，但她並沒有著急離開法國，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把消息傳達給了蘇如是和龍王。

  零很高傲，也很狂妄，但是零心智很成熟，她對這兩人很尊重。

  三方通話的微信視頻裏，龍王和蘇如是的眉頭都擰成了疙瘩。

  “沒有辦法嗎？”零心裏著急，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有點困難。”龍王道。

  “我覺得也不容易，弗利嘉和奧丁的關係，就像是我和鋒哥，永遠不會改變的。”蘇如是道。

  零心裏有些嫉妒了……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得想一個好辦法，把事情搞定。

  “零，斷開重連，再加一個人進來。”龍王一字一頓道。

  “加誰？”

  “天狼。”龍王道，“他鬼點子多，從某種程度上說，他根本沒有底線，也許他有主意。”

  “好。”

  幾人很快就重新連了微信，把天狼加了進來。

  也是此時，天狼楚凡加了零為好友。

  “零，你好。”楚凡很客氣的說道。

  “凡哥你好。”零說道，“對不起，一直沒跟你聯係。”

  “過去不熟，以後就熟了。”楚凡道，“直接說事，能辦我就直接上了。”

  “弗利嘉。”零說道，“能想辦法搞定弗利嘉嗎？”

  “弗利嘉？”楚凡淡淡一笑，“手到擒來。”

  “啊？！”三人都愣住了。

  “阿凡，你不喜歡吹牛逼吧？怎麽今天開吹了？”龍王笑道。

  “不吹那玩意，髒。”楚凡道，“最遲幾天？”

  “理論上是一個禮拜。”零說道，“因為下禮拜的今天，北歐神話、薔薇幫、英倫幫和幾大幫派就要結盟了，到時候咱們的處境會非常危險。”

  “給我五天時間。”楚凡道，“五天內，我把弗利嘉搞定，至於用什麽方法，你們別管。”

  “我能做到。”三人幾乎異口同聲。

  但是，三人的心裏也都沒有底。

  甚至，三人都很懷疑江鋒為什麽要把天狼楚凡拉進來。

  但是，三人不會懷疑楚凡的決定，因為每一個人都有他的價值，而江鋒的決定也從來不會錯。

  “這件事對江鋒嚴格保密。”楚凡道，“不能讓他擔心我。”

  “知道了。”三人再次點了點頭。

  “對了，阿凡，你現在人在哪？”龍王突然間覺得情況不對勁，頓時驚愕的問道。

  “挪國。”楚凡淡淡一笑，“我都在挪國好幾天了。”

  “……”

  ……

  中斷了通話，楚凡把自己的另外半張臉畫好。

  鏡子麵前，楚凡已經變了模樣，從翩翩少年變成了垂垂老者，不過一雙眼睛裏仍舊折射出了幾分睿智。

  ……

  “畫手還沒找到嗎？”挪國首都奧斯，一個看上去非常不起眼的建築物內，奧丁一臉焦慮的問道。

  “還沒有。”托爾搖了搖頭，道，“老大，我盡力了，我會找到的，三天之內。”

  “務必要讓弗利嘉的心情好起來。”奧丁歎道，“每年一度的抑鬱症一發作，我真的要抓狂了。”

  托爾也苦笑了一聲。

  弗利嘉最近傷勢剛剛痊愈，但是多年來的抑鬱症又發作了。

  弗利嘉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喜歡讓畫師給她畫像，如果哪個畫師畫的非常出色，她看的滿意，心情就會好起來，否則，她的抑鬱症就非常嚴重。

  這個病不知道持續了多少年，一直都沒有好。

  以往的畫師的確有幾個符合弗利嘉心意的，畫出了非常完美的作品，也讓弗利嘉心情大好，特別是一個年輕的畫師，更是讓弗利嘉交口稱讚。

  但弗利嘉的病一直沒好，反而愈演愈烈，也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奧丁的嫉妒心。

  但是，這也很無奈，因為弗利嘉最喜歡自己的luo畫。

  這就觸碰到了奧丁的底線，所以，但凡是給他的女人畫過luo畫的畫師，必須死。

  那個年輕的畫師正是因為這件事，被奧丁親手殺了，可就在奧丁動手的時候，偏偏讓弗利嘉看到了。

  弗利嘉在奧丁麵前一直很忠誠，但是看到這一幕，她當場暈了過去。

  日後，弗利嘉雖然仍舊對奧丁非常好，但是抑鬱症發作的也越來越頻繁。

  “下周五就要開會了，弗利嘉必須保持最好的狀態出席。”奧丁閉著眼睛，鬱悶的說道，“告訴弗利嘉，就說這個畫師我不會殺了，不會了，讓她安心。”

  托爾從心中鬆了口氣，這才說道：“如果不殺，有一個老人倒是能派上用場……華裔畫家，七十多歲，名氣不大，但是手法不錯。”

  “趕緊讓他來！趕緊！”奧丁毫不猶豫的說道。

  “我這就去聯係！”托爾說道。

  奧丁心中有些不悅，等到托爾走後，他沒好氣道：“婦人之仁不可留啊，托爾，這樣的話，五年後你怎麽接我的班？”

  ……

  午後……

  “嫂子，畫師來了。”托爾叩開弗利嘉的房門的時候，十分恭敬的說道。

  奧丁對托爾最好，而托爾也最知道感恩圖報，屬於奧丁的直係和至親，因此和弗利嘉的關係也非常密切，很多別人不可能出麵的事情，都是托爾來負責的。

  “這個畫師不會被殺了吧？”弗利嘉小心翼翼的問道，雖然北歐神話是個不光彩的灰色傭兵組織，但是弗利嘉的內心深處還是善良的，和北歐神話很多其他成員都不一樣。

  “嫂子放心，奧丁老大說了，這次不會殺人的。”托爾堅定地說道。

  “那就好。”弗利嘉道，“讓他進來吧！”

  “好的！”托爾很快就把已經化妝成了老人的楚凡帶了進來。

  垂垂老者，身高不過一米七左右，是個亞洲人。

  弗利嘉一看到老者的樣子，頓時鬆了口氣。

  像這樣的老人，有沒有那方麵的能力都不好說，估計也不會被奧丁忌憚的。

  隻是，他的畫工怎麽樣？

  倒不是弗利嘉看不起麵前的老頭，她隻是覺得這個老頭給人一種看上去很什麽能力的……

  “算了，讓他試試吧！”弗利嘉說道，“托爾，辛苦你了。”

  “嫂子，我先出去了！”

  走出了大門，托爾鬆了半口氣，他其實並不知道奧丁會不會兌現諾言，真的不殺這個老頭。

  現在，他希望這個老頭畫的越爛越好，這樣興許能保住一條命。

  ……

  從下午開始，楚凡一直在對弗利嘉進行素描。

  隻是，弗利嘉非常的謹慎，並沒有脫掉自己的全部衣裝，反而穿得很嚴謹。

  老實說，弗利嘉對楚凡動了惻隱之心，不希望老頭因為給自己畫了luo畫而死。

  但是看到楚凡那雙清澈的眼睛是那麽專注的時候，弗利嘉心中萌生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會不會畫的太好了呢？

  弗利嘉的心裏有些矛盾了。

  ……

  挪國的深夜，天州的清晨。

  “阿鋒，你小子可有日子沒來找我切磋了！”衝二樓書房走下來，一看到江鋒，林泰的老臉頓時綻放出了光芒，“你個臭小子，你想死我了！”

  江鋒望著林泰，不由微微一笑：“我今天不光是來找您過招的……我有件麻煩事來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