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我是徐逸,不是沈卓!
作者:飛爺      更新:2020-05-14 19:47      字數:2385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國宴終歸還是散去,四王一直沒露麵。

  帝九氣得臉色鐵青,卻要強起笑顏,為四王找借口,說他們辛苦之類的話。

  回到寢宮時,帝九就摔了桌子:“讓他們給本皇滾!滾回邊防去!一輩子不準來京!”

  顏鴻道:“吾皇,萬一……”

  帝九怒道:“萬一什麽?萬一再來一次帝豪之亂?本皇難道這麽廢?”

  說著,帝九將頭頂皇冠摘下,遞給顏鴻:“皇冠給你,你來當國主!”

  顏鴻嚇得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臣錯了,這就去讓四王連夜滾蛋,臣早就煩他們了,一群隻懂行軍打仗的莽夫,he……tui!”

  “三王,願此生不見。”沈卓拱手道。

  “沈天王,老實說我真不想再見到你了,懟我兩次了都。”裘恨天歪著嘴道。

  徐逸抱拳:“天王,祝北境早日拿下鬼突!”

  沈卓重重點頭。

  凜冬什麽也沒說,板著一張撲克臉,拱手抱拳,轉身就走。

  南疆北境西原,三大戰區都有大軍連夜返回,就凜冬這個新任的東王,走得孤孤單單。

  “還是老紀好啊。”

  裘恨天道:“起碼他不敢跟咱們板著臉。”

  “凜冬比他父親要強。”徐逸和沈卓異口同聲。

  “本王就煩你們這副什麽都看得穿的姿態,侯師,隨本王回西原。”

  裘恨天含怒而去。

  候遠欽朝徐逸沈卓拱手,連忙跟上。

  等西原大軍離開後,徐逸和沈卓彼此拱手:“此生願不再見。”

  此生不見,證明天龍安泰,邊防平靜。

  再見的話,確實不是什麽好事。

  帝豪之亂已經讓太多人付出了鮮血,這見一麵的代價,比情侶異地年,孩子打醬油的代價都大。

  沈笑君笑眯眯的道:“南王,願早日成婚。”

  徐逸側頭看白衣,白衣側頭看遠方。

  依稀間,看得到她紅透的耳根。

  “南疆將士!”

  “在!”

  “回家了!”

  “喏!”

  此次舉兵入京,南疆出動五十七萬兵馬,加上俘虜的炎靈軍三十七萬,有九十多萬。

  回南疆的時候,隻有五十三萬人,炎靈軍三十七萬,留在了京城,四萬戰士的血,拋灑在九回城內,成了英雄碑的一部分。

  但他們的名字,依舊是要刻在鎮南塔的。

  歸途迢迢。

  南王很不負責任,半路帶著白衣跑路了。

  對於這事,南疆眾人見怪不怪。

  絕世仙顏一展,誰都很理解徐逸。

  若他不這麽做,才讓人覺得奇怪。

  畢竟男人呐,無論是市井小民,還是朝堂大臣,乃至寢宮裏的國主,都是好色的。

  依舊是一葉扁舟,依舊是那蜿蜒的江流。

  與來時不同,回去是逆流。

  走十步,退一步。

  “你看這江山如畫……”

  白衣翻著白眼,聽徐逸瞎扯。

  伸手都快不見五指的黑夜,即便二人目力再好,看出去百米就頂天了,哪裏看到了如畫的江山?

  鏗……

  夜色裏,古琴被一雙素手撥動,悠揚琴聲,便透過黑夜,透過樹梢,透過江麵泛起的波紋,透過山石的縫隙,傳遍了天下。

  徐逸不再胡扯,小心翼翼拿出一壺天上仙,小小的喝了一口。

  回想起被沈卓三人喝的那三壺酒,又有些心痛。

  徐逸輕喚:“白衣。”

  “嗯。”白衣回應。

  “答應我,以後別敗家。”

  白衣莞爾,卻不回答,琴聲就從恬靜安寧裏,多了一些歡快。

  之前隻知道這個男人心懷家國天下,生而為王,現在才知道他還挺摳。

  良久,一曲終了。

  酒喝了三分之一。

  徐逸站在船頭,緩緩伸展拳腳,打了套太極拳。

  “徒有其形,不見其神。”白衣點評道。

  徐逸扭頭:“你會?”

  白衣起身,白皙雙手微微抱圓,輕輕一沉,身軀微顫。

  嘩……

  江水中泛起三米的波瀾,白衣柔柔一推,這波瀾,如排山倒海,朝著遠方蔓延,拍打在岸邊,發出轟然之聲。

  四兩撥千斤!

  徐逸:“……”

  有種被打臉的感覺。

  她還真的!

  “太歲醫門滅絕四十年,你會太歲醫門的醫術,失傳千年的太極精髓,你也能施展出,白衣,你當真是無所不能的嗎?”

  白衣抿嘴,然後搖頭。

  她知道徐逸問的是什麽。

  絕世傾城的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憂鬱和哀愁,白衣輕聲問道:“徐逸,沈卓和鸞雲……”

  徐逸抬手,阻止了白衣繼續說下去。

  黑暗中,他的目光如一輪灼熱的烈陽:“我是徐逸,不是沈卓!”

  白衣眉宇間的那抹憂鬱,被烈焰散發的光芒驅散,嘴角就噙了一抹愉悅的笑容。

  天亮了。

  一夜行舟,才過五十裏地。

  兩人的行程,簡直跟這江一樣,水得可以。

  “白衣。”

  “嗯。”

  “陪我去益州巴山郡。”徐逸突然道。

  白衣眨眼:“你的老家?”

  “嗯,看看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好……”

  猶豫片刻,白衣又道:“大軍還在回南疆的路上,你突然改道去益州,好嗎?”

  “我是南疆的王,我說了算。”徐逸道。

  有權,任性。

  白衣笑:“這下世人該說我禍亂天下了。”

  不遠處,一條遊船順水而來。

  徐逸手一揮,麵容就變幻成普通模樣。

  白衣同樣揮手,絕世容顏又被遮掩。

  緊接著,徐逸拿起船艙邊懸掛的,有南疆標誌的布條,遮在了眼睛上。

  “還是你醜我瞎。”

  白衣就想將徐逸一腳踹進江裏。

  保持這這般模樣,二人在荊州陸雲郡靠了岸,乘坐高鐵去益州,回了巴山郡,再坐車到了徐家莊園。

  “此地閑人莫入,請離開!”

  才走到門口,兩道身影出現在徐逸和白衣麵前,神色冷厲,手持刀刃。

  徐逸手一抹,露出本來麵目。

  二人大驚失色,立刻單膝跪地:“拜見我王。”

  “請起,辛苦了。”

  二人激動不已:“不辛苦!”

  徐逸笑:“那就辛苦一下,去幫本王買些紙燭香。”

  “喏!”

  二人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白衣則打量著那懸掛在大門上的牌匾。

  牌匾有些年頭了,刻著徐府二字。

  “不該。”白衣突然皺眉道。

  徐逸微愣:“什麽不該?”

  白衣指著牌匾:“格局不對,牌匾不該在這,正龍之局,被這牌匾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