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截屍骨!
作者:飛爺      更新:2020-05-14 19:47      字數:2435
  虎猙寫了一封信,文字很少,倒是寥寥幾筆,畫出一個小老虎的頭像,然後還有一些筆墨灑在旁邊,像是汗水,又像是眼淚。

  書信被送走,虎猙便開始翹首以盼。

  徐逸則在這個時候,帶著紅葉離開朱雀營,驅車三小時,前往修羅山。

  一路顛簸。

  “我王,修羅山快到了。”紅葉對閉目假寐的徐逸說道。

  徐逸睜開眼,從玻璃窗看去。

  前方,有一座高聳的山峰。

  隔得很遠,徐逸似乎都能感受到濃烈不散的煞氣。

  數百年來不曾有戰事爆發,但血煞氣卻依舊繚繞在山上,可見古時到底有多少人葬身在這古戰場中。

  “人煞之局,可以煉陣。”

  徐逸腦海中瞬間就想起老南王當年指著修羅山說的這句話。

  天地有煞氣,人也有煞氣。

  戰場之上屍骨如山,血流成河,多番連續不斷,有英靈不滅,有煞氣盤旋。

  久而久之,就成了人煞。

  這是用人命堆積出來的煞氣,在謀略大能手中,可以用來煉陣,威力無窮。

  徐逸對修羅山眼饞已久。

  可惜,南疆至今沒有得到一位謀略大家,讓這修羅山平白的浪費著。

  轟隆隆之後,吉普車停下。

  修羅山已到。

  隔得很遠,能感受到煞氣,站在山腳下,卻什麽都感受不到,非常神奇。

  眼前青山綠水不斷,一條條石板小路鋪就蔓延至視野盡頭。

  “古戰場……田園村……”

  徐逸目光略有些凝重。

  煞氣縈繞之地,真的適合田園隱居?

  一路走來,泉水叮咚。

  清澈溪流流淌向遠方。

  一些婦女正在溪邊清洗衣物,彼此談論著家長裏短,八卦著誰家媳婦昨晚叫得多大聲……

  “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發垂髫,並怡然自樂。”

  古朝人對於田園生活的描寫,與徐逸如今所見完全一致。

  但那是古朝詩人口中的桃源村,而不是修羅山的田園村。

  “小哥,請問你知道山上有個叫羅農的人嗎?”

  紅葉拉住了一個穿麻衣,赤著光腳,肩上扛鋤頭,一瘸一拐的青年。

  青年看清紅葉的臉,不由一愣,將鋤頭放下後,右手高舉握拳,抵在心髒處:“見過紅葉將軍。”

  “你是南疆退伍戰士?”紅葉笑問。

  青年激動點頭:“我是從血狼營退出來的,本來是以進入牧天軍為終極目標,可惜……”

  說到最後,青年神色黯然。

  腿瘸了,隻能退伍務農。

  “沒關係,南疆會記住每一個為它流過血汗的人,你現在的生活還好嗎?”紅葉又問。

  徐逸已經走到一邊去了。

  不是有意避開,而是他越看,眼中異色越濃。

  他不懂陣法,但看房屋建築、看樹林草木,看石頭堆砌,看雕像樹立。

  總覺得這些東西之間,有著某種聯係。

  微微仰頭,徐逸看到沉沉烏雲滾動,有一抹紅色,若隱若現。

  “有人以陣法,鎖住了古戰場的煞氣,營造出適合生活的所謂田園村。”

  徐逸目光閃爍。

  一旦這陣法破裂……

  煞氣滾滾蔓延,修羅山上的人畜無一人能活!

  而且,可能還有其他嚴重的問題出現。

  正當徐逸沉思的時候,紅葉走來,秀眉緊鎖道:“我王,我感覺有些奇怪,除了天樞秘機上的消息之外,田園村內並沒人知曉羅農這個人的存在。剛才那個是退伍戰士,退伍後一直在田園村隱居,也沒聽說過羅農。”

  “其他村呢?”

  “我再去問問。”紅葉轉身離開。

  二人來到修羅山,沒有第一時間去找羅農,而是想從其他人的口中,多了解一些羅農的信息,看看別人口中的羅農,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但奇怪的是,田園村距離羅農獨居的茅屋已經很近,隻有不到三公裏,居然沒一人聽聞過羅農這個人。

  問及三公裏外的茅屋時,都說三公裏外根本沒有什麽單獨茅屋。

  事出反常必有妖。

  徐逸進了村子。

  同時,特意拿出手機看了眼信號。

  信號滿格,一切正常。

  一家門前,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在逗弄還不會走路,隻能滿地爬的小孫子。

  看他那紅光滿麵的笑容,就知道他對自己的生活非常滿意。

  “老先生,我想討口水喝。”徐逸道。

  老人看向徐逸,見他身上有戎裝,喜道:“南疆的小英雄啊?真好,等著,我去給你倒杯水。”

  蹣跚起步,老人進了屋。

  在地上爬的小家夥呀呀嗚嗚。

  徐逸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臉蛋,小家夥就咧嘴笑,口水從嘴巴裏流了出來,幾瓣牙齒清晰可見。

  “來咯。”

  老人端著水瓢出來了,遞給徐逸:“咱們這的水甘甜著呢,多喝點。”

  “謝謝老先生。”徐逸笑著接過水瓢,鼻子嗅了嗅,喝了一口。

  冰涼,甘甜。

  “泉水?”徐逸問。

  老人點頭道:“是咯,泉水好喝又幹淨,我們都喝泉水。”

  徐逸笑著點頭,將水瓢裏的泉水全都喝光,道:“老先生,您在這住了多久了?”

  “幾十年了,天龍152年,南疆大旱,我帶著一家老小從南國城出來,就在這裏定居下來了。一起來的人不少,咱們齊心協力,就建成了一個村子。後來幾十年,陸陸續續又有不少人來,一個又一個村子建起來,就熱鬧了。”

  “咱們建村子的地方是自己選的還是有人幫選的?”徐逸問。

  “哪有什麽人幫選,都是自己圈個地,愛咋建就咋建,隻要別影響到人家就行。”老人道。

  “那雕塑是誰啊?”徐逸指著不遠處一個偌大的雕像道。

  “看不出來啊?那是南王。”老人道。

  徐逸立刻問:“哪一代南王?”

  “記不得咯,好像一共也沒幾代,這位南王不得了,是皇族呢,叫帝什麽來著……”

  老人仔細想了好久,搖頭道:“記不起來了。”

  徐逸再問:“咱們這頭頂上,始終是烏雲沉沉的嗎?多影響心情啊。”

  “不是,一般的時候天氣好著呐,萬裏無雲,陽光普照的,隻有每年的臘月正月兩個月才有烏雲,這是正常的,天氣不好,沒下雨就行。”

  “咱們這不下雨嗎?”

  “下啊,不下莊稼怎麽長?隻是下得不多,幸虧咱們有修羅湖,才沒缺過水……”

  跟老人聊了許久,紅葉回來了。

  徐逸與老人道別,起身離開時,眼睛往老人家裏看了一眼,瞳孔瞬間猛縮。

  門檻下,有一截手指長短,白森森的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