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七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離開王城一路南下，走到夏河渡口時，天空裏忽然飄起了雪花。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突然但又理所當然，雪花飄揚，行人匆匆，這裏與浪漫無關。

  即使想象過許多次王城之外的世界是如何，但當南宮南真正走到外麵才發現，外麵並不像想象的那麽美好。

  在王城裏還算繁華，人流如織，車水馬龍，好一副欣欣向榮。

  但在外麵，入眼所見，滿目瘡痍，道路兩邊流離失所者無數，乞丐與屍體隨處可見，這個王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腐爛。

  聽說在夏河以南，靠近大海的河州正在鬧農民起義，那裏的許多人都逃難到了王城這邊。

  可惜王城的官員擔心難民裏可能有農民起義軍的探子，便是把這些難民全都拒之門外，任由他們在外麵自生自滅。

  結果，造成這些難民那要麽早早的餓死在城外，要麽聚集起來成為匪患，不是幹著攔路搶劫的買賣，就是準備學農民起義軍一樣，到處拉幫結派準備幹一票大的。

  這導致城外的治安環境極差，再加上南宮南現在騎著一匹看起來就很值錢的馬，人有年紀輕輕看起來沒什麽力量，結果好幾波人都盯上了他。

  “船家什麽時候開船啊？”

  南宮南牽著大黑馬，站在碼頭上向船夫問道。

  那船夫看起來滿臉褶皺，一看年齡就不小，應該經驗很豐富才對。

  “你說什麽？”

  但他的耳朵似乎不怎麽好，南宮南又重複了一遍，他這才聽清。

  “開船啊，要是給錢現在就走，不然就等等其他人，十幾個人湊在一起給一樣的價錢，老漢我也出船。”

  從這裏劃到對岸隻要五十文錢，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有些貴，但南宮南身上錢多，自然不在乎，便是取出了一塊兒碎銀子丟給了船夫。

  “剩下的錢給我找些零錢就好。”

  出門在外，走得匆忙，南宮南忘記換些零錢，身上全都是整塊整塊的金銀，不但沉重，而且還容易惹人眼紅。

  果然，在看到南宮南從懷裏取出碎銀子後，身後的一些視線馬上變得火熱。

  不過南宮南藝高人膽大自然不在乎這些，牽著大黑馬就走上了渡船。

  這艘渡船並不大，前後隻有五六米長，寬也隻有兩米多了一點，站著一匹馬，坐著一個人，就已經占領了渡船大部分麵積。

  今天天氣還算晴朗，坐在船頭看著水麵，藍天倒映在河水中，微風裹挾著冰涼的雪花拍打在臉上，倒是別有一番風景樂趣。

  “下雪了，天氣冷，客人要不要進來喝一杯熱茶。”

  正在看著雪景時，身後忽然傳來了船夫的聲音，南宮南轉頭看向那一臉老相的船夫，想了想回答道。

  “好啊。”

  走回到船艙，裏麵生著火爐，上麵煮著熱茶，在揭開茶蓋的片刻，一股熱氣撲麵而來，身上剛剛帶回的冷氣也在瞬間消散。

  “這茶不錯啊。”

  聞著茶壺裏散發出來的茶香，南宮南有些驚訝。

  “哈哈哈，老漢我別的不喜歡，就喜歡喝茶，這茶可是我從城裏花五兩銀子買的。”

  “哈哈哈，船家可是說笑了，這種茶五兩銀子可買不來。”

  南宮南搖搖頭笑著說道，但他說出的話卻讓船家臉色大變。

  “哼，既然被你看出來了，那我也就不裝什麽好人了。”

  說話間，船家突然翻臉，發出了一隻藏在身上的短刀，指著南宮南說道。

  “把你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不然我就把你剁碎了喂魚。”

  但麵對窮凶極惡的船家，南宮南卻隻是搖搖頭，反倒是坐在了船艙裏，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喝。

  “你以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見南宮南臉上沒有一點害怕的表情，反倒是喝著茶一副享受的樣子，好像完全不怕他，這可把船家氣壞了，揮舞著短刀再次威脅道。

  然而他話音未落，就見南宮南突然伸手奪過了他手裏的刀，接著當著他的麵直接把那把短刀折斷。

  “哢嚓！”

  看著斷成兩截的短刀，船家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兩隻眼睛瞪得更像是隻銅鈴。

  半天過後，船家默默的收起了兩節短刀，一言不發的就到船尾繼續劃船，完全不再提剛才發生的事情。

  南宮南也沒興趣去追究他究竟害了多少人，更沒興趣去除暴安良，便是喝著熱茶，欣賞著雪景，倒也逍遙自在。

  然而，等船到了對岸後，船家就迅速跳下船，一口氣跑到了岸上，邊跑還邊大喊道。

  “是硬茬子，大家一起上！”

  聽到那船家的呼喊聲，隱藏在碼頭裏的劫匪，紛紛取出武器將剛剛登上碼頭的南宮南包圍了起來。

  “哼，就算你再厲害還能還能打倒我們二十多人，你最好乖乖投降，不然一會兒砍掉了你的胳膊或者耳朵可就不好了！”

  麵對船家的威脅，南宮南卻看都沒有看他，依然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一步兩步，南宮南已經到了麵前，再向前走就是劫匪的刀刃，但他依然麵不改色。

  看到南宮南有恃無恐的樣子，劫匪總算是感覺到哪裏有些不對勁，旁邊圍觀的人群更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給我殺了他！”

  似乎是想起了在船上發生的事情，船家果斷下令，不能再讓南宮南繼續靠近他們。

  但現在他下令已經有些遲了，隻見南宮南一伸手，麵前劫匪手裏的砍刀就消失在他手中，緊接著寒光一閃，劫匪的腦袋就消失在他的脖子上。

  血液噴湧而出，滾燙的鮮血澆在了臉上，旁邊的劫匪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的同伴竟然就在他們眼前被殺。

  惱羞成怒的劫匪衝向了南宮南，但也就是那麽一眨眼的功夫，劫匪們隻看到一抹寒光在眼前閃過，接著就眼前一黑，全部捂著脖子摔倒在了地上。

  隻是那麽一瞬間的事，劫匪就全部被割喉，南宮南手裏的砍刀被他揮舞的仿佛是閃電一樣，人的肉眼根本無法捕捉，更不要說躲閃了。

  最後隻剩下船家還留在原地，但看著逐漸走遠的南宮南，他卻一動都不敢動。

  章七十八前線，敵隊，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