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九狩獵之日逃跑之時

  不得不承認，馬厥裏雖然味道不怎麽樣，但相比外麵這裏卻是溫暖如春。

  昨晚不知怎麽回事，在後半夜的時候突然刮起了大風。

  屋外寒風吹打著門板，房頂的瓦片也發出奇怪的聲音，弄的南宮南後半夜根本就沒怎麽睡著。

  既然睡不著，他便繼續完善自己的逃跑計劃，一直持續到了早晨。

  太陽還未升起，南宮南推開門才發現，外麵居然下起了鵝毛大雪。

  “你起來了？”

  張老瘸從外麵走了進來，發現南宮南居然還活著，有些驚訝。

  “我以前在村裏生活，習慣了早起，這裏住著也還不錯，起碼比小時候強多了，您說吧，今天要我幹什麽？”

  為了從張老瘸這裏學習到騎馬的技巧，決定先裝可憐騙到對方的同情，然後再慢慢打近乎。

  果然，張老瘸沒在說話，盯著南宮南看了半天，最後說道。

  “先去把昨晚的馬糞都清理出來。”

  “……”

  還是清理馬糞，南宮南感覺自己的計劃好像沒什麽作用。

  開局不利，苦惱的南宮南又拿著鐵鍬去清理了馬糞，等忙活到太陽出來的時候，張老瘸忽然叫住了南宮南。

  “馬糞清理的差不多了，就跟我去給馬添草，什麽馬吃什麽草，加什麽料，你要好好看著。”

  “是！”

  聽他話裏的意思，好像是要教授給自己養馬的知識。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南宮南頓時興奮了起來。

  但養馬也是一個苦力活，需要從早到晚不停的給馬添草清糞，還得給公主的那幾匹馬每天清理身體，刷洗得幹淨漂亮。

  這幾天忙亂的南宮南根本沒時間去弄錢，一等到晚上那兩個公主府的太監，就會到馬厥外麵等著他，如果看到的出來就是馬上訓斥，有時候甚至還要打人。

  為了能夠逃出這裏，南宮南這些都忍了。

  終於，在某天南宮南等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

  這天南宮南在和張老瘸為公主的一匹白馬清理身體的時候，談論弄到了“相馬”的話題。

  自古以來“相馬”就是一種技術活，古語有雲“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如此也能表明“相馬者”的稀缺。

  “嘿嘿嘿，這王城裏如果說是相馬，我張老瘸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你就吹牛吧，你要是這麽厲害，怎麽不去給皇帝養馬嗎？”

  相處了十幾天，南宮南也和張老瘸熟悉了起來，到了能相互開玩笑的地步。

  “哼，你怎麽知道我就沒給皇帝養過馬，要不是……算了，不說以前的事。”

  “不說以前的事也行，那你給我講講相馬唄，這些馬在我看來長得都一樣，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四條腿來一隻尾，怎麽看能看出他們哪個跑得快，那個是千裏馬呢？”

  “你小子懂什麽，還兩隻眼睛一張嘴，是個活物不都這樣，相馬看的可不是這些。”

  “願聞其詳。”

  相馬是一門技術活，是指通過觀察馬匹的外形外貌去了解一匹馬身體結構的優劣，進而推測判斷馬的工作能力之高下。

  馬的牙齒共四十枚，分為臼齒、犬齒和切齒。

  臼齒上下頜各十二枚，生長在深入口腔的後部，犬齒上下頜各兩枚。

  公馬犬齒大而發達，母馬犬齒不發達，僅從齒齦黏膜部露出一點點。

  因此有人認為母馬隻有三十六枚牙齒，沒有犬齒。

  切齒排列在最前麵，上下頜各六枚。

  中間的一對叫作門齒，門具兩側的一對叫作中齒，最外邊的一對叫作隅齒。

  馬的牙齒還可以分為乳齒和永久齒，幼駒通常在出生後一到兩周開始生出乳齒，至兩歲半時乳門齒由於永久門齒的生長而被頂落。

  三歲半時乳中齒脫落，永久中齒出現，四歲半時乳隅齒脫落，永久隅齒出現。

  馬長至五歲時切齒全部換完，俗稱齊口。

  馬的切齒由於采擷食物而受到磨損。這種牙齒磨滅具有明顯的逐年變化規律，從而成為人們鑒定馬匹年齡的主要手段之一。

  如同人類或者其他哺乳動物一樣，馬的身體每部分在形狀上都存在個體差異。

  某些形狀可提示優良，某些形狀則可提示駑劣。

  眼——良：大、圓潤飽滿有光澤。駑：小、無神。

  耳——良：小而尖立，轉動靈活。駑：大、垂緩、轉動不靈。

  頭——良：稍小而長，骨骼輪廓分明，腮肉少。駑：粗大笨重，短而寬，腮肉多。

  頸——良：長而彎曲，高挺。駑：低平短，僵硬。

  肩——良：長，向水平方向傾斜。駑：短，向垂直方向直立。

  背腰——良：平直有力，彈性好。駑：凹凸無力，僵硬。

  臀——良：長度、斜度、寬窄皆適中。駑：長度、斜度太過而窄，發育不良。

  四肢——良：幹燥強健，堅實挺立。係部長度、斜度適中而富彈力。駑：筋健肌肉輪廓不明顯，軟弱彎曲，係部過長過短肢勢不正。

  蹄——良：前蹄圓後蹄略尖，厚薄大小適中，蹄質堅韌。駑：蹄形變異過厚、過薄、過大，蹄質粉脆。

  自有人開始養馬以來，相馬就成為了一個專業，而隨著王朝日益繁榮，養馬業也逐漸發達。

  與此相應的是，評價馬匹外形外貌的專門知識——相馬技術手段高超並自成體係。

  據張老瘸自己說，僅在古籍中列名可考的養馬、相馬、療馬經典著作就有三十二種，百餘卷之多。

  但遺憾的是，這些由先賢們積累總結的寶貴經驗，包括最著名的《伯樂相馬經》等大部分都早已失傳。

  現僅將存世最古老的《司牧安驥集》所傳《寶金篇》

  其口訣內容如下——三十二相眼為先，次觀頭麵要方圓。相馬不看先代本，一似愚人信口傳。眼似懸鈴紫色浸，睛如撒豆要分明。白縷貫睛行五百，瞳生五彩壽多齡。鼻紋有字須長壽，如火如公四十春。壽旋頂門高過眼，鬃毛茸細萬絲分。麵如剝免肋無肉，鼻如金盞食槽橫。耳如柳葉根一握，頸長如鳳似雞鳴。口叉湏深牙齒遠，舌如垂劍色蓮形。口無黑靨湏長命，唇如垂箱兩合停。

  “但歸根到底，馬匹在實踐中表現出的能力成績是評價其優劣的最終標準。”

  “……”

  章六十狩獵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