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皓和彭連榮比試武藝，師徒兩人打了一個平分秋色，一時間傳遍衡山上下，為眾弟子津津樂道。而石皓，已經成為衡山派最為神秘的人物。

  彭連榮更是視石皓為衡山近百年來的武學奇才，對他平日的功課更加上心。

  莫大也在第二天招見了石皓，他經過幾個月苦心專研，已經將祝融劍法不對的地方全部校正了過來，並融會貫通，武學更上一層，身上隱隱透露出一絲強者氣息。

  本來莫大他人瘦得像個癆病鬼，仿佛風一吹就倒，可現在整個人煥然一新，神采奕奕，如今的他更像一個掌門。

  莫大還未開口，石皓卻道：“師伯，弟子昨日下山辦事，從一位前輩高人口中得來一個重要消息。事關我衡山派大事，弟子不敢隱瞞。”

  在石皓看來，時機差不多了，這個時候該告訴莫大華山石洞內的秘密。

  莫大見他如此鄭重，忙道：“是什麽大事。”

  石皓不動聲色，道：“事關我衡山五神劍的大事，弟子已經知道五套劍法的下落。”

  “你說什麽！”

  莫大心神震動，這才剛找回祝融劍法不久，如今又得到衡山五神劍的消息，這莫非是上天垂憐衡山派。念及於此，他臉色由於激動變得一片酡紅。

  衡山五神劍有多麽厲害，莫大一清二楚，當年師祖可是武林中有名的高手，靠祝融劍法威震湖廣數省。哪怕是“百變千幻雲霧十三式”這等厲害劍法，可威力還是比不上衡山五神劍。衡山五神劍，包含天柱、芙蓉、紫蓋、石廩、祝融五套劍法，是衡山派三代祖師嘔心瀝血所創，博大精深，此五套劍法相輔相成，可謂是森羅萬象。

  當年，莫大的師父年紀輕輕，天資聰穎，可衡山五神劍隻知道個大概，所以並未傳給莫大，這是他臨終前一大憾事。

  石皓回道：“回師伯，這衡山五神劍如今就在華山派的思過涯內，不僅我衡山絕學，嵩山、泰山、華山和恒山四派的絕學也都在那裏。”

  一石擊起千層浪，對莫大來說，這個消息太震撼了，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這麽大的事情，他身為衡山掌門，卻半點不知情。

  不過，當年五嶽劍派的前輩高人曾在華山與魔教展開兩次生死大戰，他是知道的，第一次魔教铩羽而歸，五年後魔教卷土重來，一戰後，十大長老從此在江湖中銷聲匿跡，五嶽劍派的高手也是死傷慘重，許多精妙劍法從此失傳湮沒。

  以這件陳年舊事來推斷，石皓所言，到不像是空穴來風。

  莫大心中抑製不住的激動，若是能在他手中找回衡山五神劍，就能完成師父當年的遺願：“事關武林大事，那位高人如何會告訴你的。”

  石皓早就想好了說辭，說道：“回師伯，那日他看見我在野外練劍，在旁暗暗搖頭，言語之間將弟子貶低得一無是處，說我衡山派的武功墜落如斯，弟子氣不過，便與他爭論起來。那高人一時說漏了口，被弟子一再懇求，所以才告訴我這個秘密。弟子聽後，十分震驚，昨晚回山已晚，怕打擾師伯休息，故未相告。”

  莫大目光閃爍不定，道：“如此說來，武林中，除了那位高人外，隻有你我二人知道這個秘密。”

  石皓道：“這弟子不知，不過當年的事情，武林之中知道的人不少，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秘密遲早會被武林中人所得知。屆時，隻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莫大頷首道：“你說的不錯，我衡山派的絕學，豈能留在華山，我們必需想辦法拿回本派絕學，告慰列代祖師。”

  石皓道：“師伯說的是，隻怕他華山派的人不會輕易答應。”

  莫大不語，華山派名聲響亮，還在衡山派之上，嶽不群這些年內外兼修，練就一身高明內力，別說捕風捉影的事情，就是證據確鑿，他也不會同意自己上思過崖拿回絕學。

  “這倒是一個難事。”

  石皓道：“師伯，弟子有一個辦法，雖然有些大膽，不過卻有把握拿回衡山五神劍。”

  莫大眼前一亮，忙道：“你快說，有什麽辦法。”

  石皓笑道：“若是師伯一人前去，嶽掌門同意便罷了，若不同意，反而向華山派泄漏思過崖的秘密，這反到不美。故弟子在想，五嶽劍派本是一家，若師伯將這個消息告訴其他四派，以左盟主領頭，大家夥一齊上華山，思過崖的秘密必然藏不住。”

  原書中，嶽不群從令狐衝口中得知了石洞的秘密，這偽君子沒有歸還四派的絕學，反而命自己女兒暗中學習，在嵩山會盟中大出風頭。

  “好，好！這個辦法好。”

  莫大大喜，他嶽不群不賣自己麵子，左冷禪的麵子豈敢不賣。到時，人多勢眾，嶽不群若是不同意，得罪了四大劍派，他能有好果子吃，隻怕會成為華山派的罪人。

  石皓暗笑，思過崖有風清揚這個高人在，常人想去洞中觀看秘密，很有可能成了他劍下之鬼。可若是大家跟著嶽不群齊上思過崖，風清揚隻怕會刻意避開這些人。

  ……

  華山，嶽不群夫婦帶著眾弟子下山，一路輾轉，如履薄冰，花了半年的功夫，滿懷希望來到林家，結果林家老宅根本沒有什麽《辟邪劍譜》，嶽不群氣得吐血，回山後便宣布閉關。

  此時的嶽不群已經開始懷疑是令狐衝偷偷拿走了《辟邪劍譜》，當時林震南身死，隻有這個弟子一人在旁。當初，自己親耳聽見他告訴林平之這個秘密，如今《辟邪劍譜》為何不翼而飛，不是他拿了還能有誰。更何況，當初令狐衝和成不憂比劍時，這個弟子劍法精湛詭異，自己從未見過。

  《辟邪劍譜》威名響亮，使用此劍法之人動作迅捷詭異，招式匪夷所思，令人防不勝防。當年見過這套劍法威力的人都已身死，嶽不群也隻是道聽途說。

  而令狐衝下山尋找紫霞秘笈，一去不歸，仿佛整個人在江湖中銷聲匿跡一般，這更加堅信了嶽不群的猜疑。

  “師兄，不好了，以左冷禪為首，其他四派的掌門齊上華山。”

  嶽不群剛出關，就從寧中則口中聽到了這個壞消息，心中升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嶽不群沉聲道：“他們來我華山做什麽。”

  寧中則道：“我也不知道。”

  “來者是客，我們去會會這些正派高手。”嶽不群眼中寒光一閃，他隱忍多年，本是想靠《辟邪劍譜》重現華山派當年的威名，可多年的願望一朝喪，對他的打擊可想而知。

  這左冷禪必是為了《辟邪劍譜》而來，自己便說沒拿，諒他也不敢在華山對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