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鍾向陽離開了耿小蕊的家，但是耿小蕊一直睡到了中午才爬起來，發現經過了昨晚的折騰，今天感冒居然好了。

  鍾向陽坐在辦公室裏，給鐵文麗打了個電話，事事有回應，件件有著落，這是做事的基本。

  “怎麽樣？”鐵文麗問道。

  “該講的道理我都講了，至於她聽不聽真不是我說了算的，鐵書記，你也知道，這個女孩不是一般女孩可以嚇唬一下就能服軟，別的不說，她從北京給耿成安請了律師你們知道了吧？”鍾向陽問道。

  “知道”。

  “就是啊，你說誰能有腦子想要去北京請律師，省城的不行嗎，洪山的不行嗎，她就是去了北京花了大錢去請律師，這說明啥，我個人估計，她能聽我的話的可能性不大，去北京請律師就是這個態度”。鍾向陽說道。

  聽了鍾向陽的回複，這在鐵文麗的意料之中，但是至少說明鍾向陽盡力了，他還是聽了自己的話，但是就像是他說的那樣，這事不是誰能決定的了耿小蕊的想法的，鍾向陽也不行。

  “好，我知道了”。鐵文麗有些不悅的說道。

  鍾向陽沒說別的就掛了電話，這事他和耿小蕊說的很清楚，自己隻是受人之托，至於該怎麽決定，都是她自己的事，該相信誰，不該相信誰，她自己可以做決定。

  大學生招募的事還沒到截止的時間，但是鍾向陽早已把一些事做到了前頭，那就是寫關於寒假護苗計劃的文章，他準備連著發兩篇文章，一篇是寫大學生寒假回家給村裏的學生作輔導的事情，一篇是寫鎮衛生院為村裏老人集體體檢的文章，前後時間不能差的太多，但是也不能過於密集。

  剛剛開始寫大學生的事情，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一看是一個座機號碼。

  “喂，哪位？”鍾向陽問道。

  “我是霍光輝，衛健局的，你是鍾向陽嗎？”對方的語氣很衝，聽起來就像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鍾向陽想起來了這個霍光輝就是剛剛去衛健局當局長的家夥，還是譚雨蝶的前夫，於是問道；“霍局長，我是鍾向陽，有什麽指示嗎？”

  “你那個體檢的項目還搞不搞了？”霍光輝問道。

  “搞，怎麽不搞，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嗎，霍局長也同意這事？”鍾向陽問道。

  “同意啊，我什麽時候說不同意了”。霍局長這是著急了。

  “你過來一趟，我們見個麵談談”。霍光輝像是命令下屬一樣對鍾向陽說道。

  “現在嗎？”

  “對，現在，我在局裏等你，快點吧，我待會還要去市裏開個會”。霍光輝不耐煩的說道。

  鍾向陽放下了電話就在想，這個霍光輝還真是和譚雨蝶說的差不多，這樣的脾氣是很難不被打，也很難不家暴，所以此時鍾向陽的心裏還是有些猶豫的。

  鍾向陽開車去了衛健局，路上給薑輝打了個電話，問問她是不是在局裏？

  “表姐，咋回事啊，剛剛你們霍局長給我下了命令，馬上去見他呢，怎麽辦，我現在過去的路上呢”。鍾向陽說道。

  “那你過來吧，我在霍局長辦公室呢”。薑輝直接提點鍾向陽道。

  “那行吧，我馬上到”。鍾向陽說道。

  下車之前，他把手表的錄音模式打開，像是這樣的小縣城裏，很難有人對這些電子設備如此敏感，所以鍾向陽想著待會怎麽說話能把自己從這件事裏摘出去。

  “來了，進來坐”。薑輝開的門，霍光輝坐在大班椅上沒動，抬頭看了看鍾向陽，很顯然，他沒把鍾向陽當回事。

  “坐吧，昨天小薑沒和你說嗎？怎麽考慮的？”霍光輝問道。

  “時間太緊了，還沒考慮好，哎，咋說的來著？”鍾向陽問道。

  他看看薑輝，薑輝沒有說話的意思，很顯然薑輝要比霍光輝謹慎的多，於是他一拍大腿，把昨天薑輝說的事情重複了一遍，問道：“霍局長，你昨天讓薑局長和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吧？”

  “對，沒錯，你們怎麽考慮的，這事和你們沒什麽關係，這樣吧，事成之後，給你們五個點，你們團委也沒什麽鳥地方用錢，自己分分得了”。霍光輝說道。

  鍾向陽笑笑，說道：“話是這麽說，但是我覺得吧，從頭到尾我們團委都沒出力的地方，所以這五個點也是受之有愧，加上我這個人膽小，所以，我們一分錢不要，都給你們衛健局吧”。

  霍光輝聞言笑了笑，問道：“嫌少了？”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我做這事之前也沒想著還能賺錢，所以，這事吧，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要是霍局長覺得這麽做沒什麽風險的話，可以，我沒問題，反正我們不做也不是白不做”。鍾向陽裝作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說道。

  “那行吧，你們團委開始組織活動吧，我們衛健局全力配合，全縣衛生院都參與進來，有多少算多少，後麵的事再說，但是我可以告訴你，賺了錢，我不會虧待你”。霍光輝說道。

  “謝謝霍局長，我們團委隻是號召組織一下，至於其他的，我們真是沒怎麽想過，所以這事就算了吧”。鍾向陽說道。

  薑輝從一開始到出門一句話沒說，隻是鍾向陽要走的時候，她才把他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

  “咖啡還是茶，我這裏的咖啡是朋友送的，說是什麽藍山咖啡，不知道真假？”薑輝說道。

  “無所謂了，提神就行，霍局長還是個急性子”。鍾向陽說道。

  “這到了年底了，保健品市場火爆，這個時候走量，也好解釋，不然的話，平時發這麽多的保健品，是有些紮眼”。薑輝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回去組織一下，然後給你們一份詳細的方案，每個鄉鎮衛生院都按照這個方案去執行，問題不大”。鍾向陽說道。

  薑輝看看門口，小聲問道：“你們團委真的啥也不要嗎？”

  “團委有經費，不需要在這上麵動心思”。鍾向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