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醒時喝酒，到中間喝的有些暈暈乎乎，一直到後來兩人越聊越清醒，直到酒勁都過去了，也到了早晨六點多了，秦文泉起來上廁所，發現這兩人還在聊。

  “哎哎，你們聊到現在啊？”秦文泉問道。

  “是啊，你把床占了，我睡哪？”鍾向陽問道。

  “拉倒吧，我看你主要是想為了陪譚書記，對吧，譚書記？”秦文泉裹了裹衣服，走到火爐子旁烤烤手，加了點碳。

  “秦老板，你聽聽我給他出的主意好不好……”說完，譚雨蝶又把自己和鍾向陽談的事情說了一遍。

  秦文泉聞言直拍大腿，連連說這主意妙啊，然後對鍾向陽說道：“這事你得抓緊，耿成安的案子我聽說就在關鍵時刻，你這個時候讓耿小蕊出錢，也是為了給她父親減輕壓力，吃進去的吐出來，這也是個態度”。

  鍾向陽很是無語，因為他從來沒想過仕途也是可以這樣買的，譚雨蝶起身出去了，秦文泉小聲說道：“老弟，這個主意很好，你得用一下，不然的話，你從縣委辦出來的就太冤了，這也是一個方法，其實這也不是算啥，很多官員都有自己的後台班子，調到哪裏，這些商人就把生意做到哪裏，一來是為了賺錢，二來也是為了給這些官員抬轎子，做政績，這些官員調到別的地方去了，這些商人再跟過去做生意搞投資，你記住了自己不拿，不貪，在政策允許的範圍內給點照顧，這些都是無傷大雅的操作，一點事沒有”。

  譚雨蝶說的那些話要是還讓自己猶豫的話，那麽秦文泉說的這些讓鍾向陽下定了決心，一開始他覺得自己是在訛詐耿小蕊，但是現在讓秦文泉這麽一說，他覺得隻要是自己把握好尺度，應該問題不大，這應該是一個互惠互利的操作，就像是秦文泉說的那樣，隻要是自己把握好，不拿，不貪，不占，那就找不到自己的頭上來。

  “真行？”鍾向陽問道。

  “你回去告訴耿小蕊，這事宜早不宜遲，要是等她爹的案子有了定論，這事再操作意義就不好看了，現在操作這些事，搞的大一點，能為她家的企業贏得不少印象分”。秦文泉說道。

  “那行，待會我就回去，等我弄成了，到時候再告訴你，我熬到現在，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回去補一覺再說，對了，陳文明進去還沒出來呢，鎮上咋樣？”鍾向陽問道。

  “別提了，鎮上的人都蠢蠢欲動，都想著在這件事上撈一筆，昨天遇到陳文明的老婆了，她說有人問她家的店租不租，這是啥意思，都覺得陳文明是回不來了吧”。此時譚雨蝶推門進來說道。

  “不知道，但是我估計問題不大，程愛民死了，當時都是程愛民領著幹的，除非是陳文明拿了錢了，否則的話，陳文明應該沒問題，我覺得陳文明不像是很看重錢的主呢”。鍾向陽說道。

  “那是最好，這次鎮上的人都在盼著陳文明回不來呢，幾次叫我去鎮上開會我都沒去，所謂開會就是在想著找陳文明的麻煩，看看哪些東西能是給上麵遞上去的，所以這一次要是陳文明還能回來，鎮上就熱鬧了”。譚雨蝶說道。

  “是不是趙文強蹦躂的最厲害？”鍾向陽問道。

  “他縮在後麵看，事都是其他人做的，所以他也在等，等到一個確切的消息後估計就該出手了，陳文明這些年倒是沒在鎮上撈，但是他家的那個羊湯館就很難界定，鎮上的其他飯店都很有意見，但是也隻是敢怒不敢言而已”。譚雨蝶說道。

  “人家是合法生意，願不願意去吃那是別人的事，誰敢攔著不成？”鍾向陽問道。

  “那你沒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嗎？”譚雨蝶問道。

  “啥？”

  “棋盤鎮就這麽一家開羊湯館的，再無分店，你要是想吃羊湯就得去他家，沒有別的地方可去”。譚雨蝶說道。

  鍾向陽恍然道：“這我還真是沒注意到，就這麽一家？”

  “廢話，就這麽一家，別無分店，再說了，其他人誰敢開了和書記家作對，你賣的貴了沒人去，賣的便宜了書記家能饒了你，你這不是擾亂市場嗎？同樣的價格，去書記家的店裏吃了還能給書記一個麵子，去你家吃了能給啥，再說了，書記家的羊湯館一直都是貨真價實，一點也不缺斤少兩，所以，其他人開了這樣的店，就是在找死”。譚雨蝶說道。

  鍾向陽搖搖頭苦笑道：“沒想到這裏麵的事還真是不少啊”。

  “可不是唄，所以陳文明進去了，這才有人問他們的店租不租，可以預測，一旦陳文明完蛋了，鎮上馬上就會上馬一批各種牛羊肉店”。秦文泉笑道。

  鍾向陽還真是有些擔心陳文明了，要是陳文明回不來，那個店肯定也是保不住了，店保不住了，家也就垮了，雖然這些年他們家應該賺了不少錢，但是陳文明要在裏麵呆幾年呢？

  鍾向陽開車回了縣城，在路上聯係了耿小蕊，約在了她的辦公室見麵，鍾向陽把車停在地下車庫時，看到耿小蕊早已在地下車庫的電梯旁等著了。

  “還讓耿總在這裏等我，我的麵子不小啊”。鍾向陽自嘲道。

  “滾一邊去，怎麽想起來找我了，啥事？”進了電梯，耿小蕊挽住了鍾向陽的胳膊，問道。

  “有點事，難以啟齒，必須麵談才行，不然有可能說不清楚”。鍾向陽說道。

  “啥事還這麽嚴肅？”耿小蕊問道。

  “你爸有消息了嗎？”鍾向陽問道。

  “你看看縣裏就知道了，縣裏沒啥動靜，那就是我爸在死扛，他要是扛不住了，縣裏和我爸有關係的人也就進去了，但是現在都很安靜，也就是我爸在頂著唄”。耿小蕊有些黯然的說道。

  “嗯，對了，你是多怕別人不知道你和我的關係，你那個破椅子給我送辦公室去，這下好了，都知道你和我的關係了，你是故意的吧？”鍾向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