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誌成將事情調查清楚之後，立刻去了秦銘陽的辦公室，看到有個秘書在辦公室裏，被他支了出去，不是固定的秘書，談事都得避著點，這讓人很不爽，不但是秦銘陽不爽，來服務的人也不爽。

  “秦書記，我親自找他談了，鍾向陽和鐵文麗沒什麽關係，倒是因為吳家村管區的窩案，被鐵文麗叫到了紀委好好敲打了一番，所以，要說有什麽關係，也就是這點關係了。牛誌成說道。

  “你確定？秦銘陽皺眉問道。

  “秦書記，我做辦公室主任年頭也不少了，這點還是能保證的，另外，不如讓他來試試，如果您覺的他還行，我會把他祖宗八代都翻出來查個清楚，據我所知，農村出來的孩子，沒啥背景，叔叔是縣醫院的醫生，被開除了，在老家自己開個小診所，他也是學醫的，研究生畢業，身家清白，沒有汙點。牛誌成說道。

  “嗯，那就讓他來試試吧，你的調查也別等到我覺得行的時候了，現在就去調查，一定要查清楚社會關係，這些很重要。秦銘陽說道。

  鍾向陽一上午都沒怎麽坐的下來，剛剛打開了思路想寫點東西呢，結果又被牛誌成電話叫到了辦公室去，指了指門示意他關上。

  “坐下，剛剛說的那些事呢，我都知道了，也在核實中，現在把你的社會關係和我說一下，女朋友，同學，在本地的親戚，都說一遍，不許有隱瞞。牛誌成說道。

  鍾向陽知道，自己離成為秦銘陽的秘書越來越近了，這可能是自己的臨門一腳，關於女朋友，他實事求是的講了顧小希和聞靜，尤其是聞靜，這是瞞不住的，所以讓人查出來還不如自己說呢。

  “都分手了，因為什麽原因？牛誌成問道。

  “省城的女朋友是女方家裏不同意，縣城的這個女朋友是我父母不同意……鍾向陽把這裏麵的原因講了一遍之後，牛誌成的眉頭鎖的更緊了。

  剛剛還說這家夥社會關係簡單，但是沒想到這麽複雜，尤其是還和省衛生廳顧海鷹的女兒扯到了一起，這都是哪跟哪啊？再一個就是聞靜，雖然徐陽冰的案子已經過去幾年了，可是這個女人他們內部係統傳達文件時，他還是知道的，這就麻煩了，這他媽的怎麽匯報啊？

  “如果換做是我，這些事我都不會說，你知道你說了這麽複雜的社會關係後，領導會怎麽想嗎？牛誌成問道。

  “知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把我的真實情況告訴領導，領導有選擇權，就這麽簡單。鍾向陽說道。

  牛誌成的頭真是有些大了，但是毫無辦法，剛剛自己那句話其實是想誘導鍾向陽把這事瞞下來，這樣的話，這小子雖然去給秦書記當秘書，但是不至於太跋扈，秦文泉之前對自己就不怎麽尊重了，他不想再找一個秦文泉來給自己上眼藥，如果鍾向陽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那麽自己就可以瞞下來，等到後來用這些事來當籌碼，自己或許會過的非常舒服。

  但是這家夥好像一點都不在乎到底會不會成為秦銘陽的秘書，隻是覺得這事必須要說透，不然的話，領導從其他的渠道知道了這事立刻就會不舒服，到那時候再被趕出來，還不如現在就不去當這個秘書呢。

  “行了，你回去吧。牛誌成撓了撓頭說道。

  牛誌成又去了秦銘陽的辦公室，這一次秦銘陽沒說什麽，隻是看了一眼牛誌成，但是這眼神裏的不滿已經很明顯了。

  “那，我把他攆回去吧，回鎮上還是信息科？牛誌成問道。

  “讓他跟著你吧，看看情況再說。秦銘陽說道。

  “跟著我？牛誌成一愣，問道。

  秦銘陽又看了他一眼，牛誌成沒再問，跟著我就跟著我吧，我又不配秘書，這其實就是把鍾向陽塞給自己了，但是不能在秘書科待著了。

  一上午折騰了好幾次，終於，在中午的時候，鍾向陽又接到了牛誌成的電話，還是去他的辦公室。

  “政研室和綜合科，你選一個吧。牛誌成問道。

  鍾向陽並未表現出來多大的失望，因為當他把自己的社會關係都交代給了牛誌成之後，內心裏的希望之火就慢慢的涼了，直到現在聽到牛誌成這麽問自己，就知道秘書這事徹底黃了。

  “我聽您安排。鍾向陽笑笑說道。

  “聽我安排，我剛剛告訴你，這些事你可以不說的，你偏偏在這裏胡說八道。

  “我是覺得不能對領導隱瞞什麽，所以，這些事就……

  “行了，別說了，你去綜合科吧，另外，你有時間辦理一下正式調過來的手續，找找綜合科的人問問，怎麽調，自己去打聽吧。牛誌成擺擺手說道。

  今天這事他確實是很上火，本來以為鍾向陽這個沒有任何背景的人能為自己所用，就算是當了秦銘陽的秘書，自己也能在秦書記的身邊有個眼線，不像以前秦文泉當秘書的時候，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很多工作都很被動，這下好了，本來以為是有點希望的，結果又廢了。

  回到了秘書科，沒有和任何人告別，因為都去吃飯了，隻剩下任明琦在寫材料，看他進來也沒說什麽，隻是看到鍾向陽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

  “你這是幹嘛呢？任明琦問道。

  “去綜合科報道，對了，正式調任的手續怎麽辦，你知道嗎？鍾向陽小聲問道。

  “能調過來了，借調結束了唄？任明琦欣喜的問道。

  “嗯，但是這裏待不下去了，牛主任讓我去綜合科報道。

  “那也行，綜合科很鍛煉人，你去工作幾年，到時候啥事都能手拿把攥了，恭喜你，啥時候請我和聞靜吃飯，慶祝一下？任明琦問道。

  但是鍾向陽心裏很清楚，能結束借調，正式調過來一定是齊麗紅起了作用，不然的話，這事也不會由牛誌成親自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