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城牆可能還好說，一旦短兵相接，兵勇之流，又怎麽能敵得過那些會武術的流氓。

  不多久周護衛一行返回，那三人已被抓住，實際上隻剩下一人，另兩個則成了屍體。

  聽王校尉和周護衛的交談，得知巷中那三人試圖突圍，剛露頭就被援兵放倒了一個。

  去救援的援兵帶有弓箭，亂箭齊放中又射死了一人，最後幸存者終於主動叫喊投降。

  周護衛憂慮重重，慚愧道：“王頭，這次怪我們疏忽，怕是中了敵人調虎離山之計。”

  李總說道：“未必，我看他們不像一路人，巷子裏三人口音不像本地人，又惜命肯投降，而這些人，則死到臨頭了嘴還很硬。”

  王校尉點點頭，說道：“今日動作太大，逼得他們雞飛狗跳，看來城裏潛伏賊人不在少數，李總你若閑著，隨我一起審審他。”

  “也真是閑著，現在想出城也出不去，嘿嘿，王大哥不介意，我跟你學學經驗。”

  “說的什麽話，他們已告訴我了，你幫了這麽大忙，誰還拿你當外人，稍後我給你一枚府衛令牌，有了它，你出入自由。”

  屋裏那人被強令跪地正在挨打，鼻青臉腫的沒一塊好肉，周護衛把死傷弟兄的仇全算在他頭上，見王校尉進來才暫時罷手。

  王校尉走近那人麵前，說道：“廢話不多說，規矩你懂，坐牢還是砍頭，看你怎麽答話。”

  那人為求活命供出來曆，三人同屬洪泰盟下三十六寨之一，原來和攻擊將軍府的人的確不認識，至少目前不是一夥。

  他們十多天前就奉命進城，原本要和其他各寨來人會和，但沒想到還沒來得及等到會和時間，突然遇到全城戒嚴巡查。

  因擔憂身份不明會被波及，臨時想到喬裝逃離，對於攻城之事不清楚，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麽，會和後才會有下一步指令。

  似乎這盜匪怕死，一五一十交待得很清楚，沒什麽義膽忠心，也許就是洪泰先見之明，不到最後一刻不輕易公布的原因。

  王校尉又問道：“什麽時候，在哪裏會和，有多少人？洪泰會不會來？”

  那人老實答道：“今晚戌時，城西郊外十裏林場，每寨各出三人，洪當…洪泰應不會來，說是他副手會來指揮行事……”

  三十六寨每寨三人，真巧，一百零八？難道是梁山好漢？

  李總忍不住問道：“你外號叫什麽？”

  “鑽地龍……”

  頗有些失望，竟然不是什麽智多星、及時雨之類。

  “鑽地龍？我看你賊眉鼠眼，應該叫鑽地鼠才對，地

  上那兩個呢？”

  “左邊那個叫竄天猴……”

  “瘦得也確實像個猴，恰如其名啊。”

  聽見這一問一答，王校尉也忍不住隱有笑意，說道：“我猜右邊那個，叫落水狗？”

  “倒不是…落水狗沒來…”鑽地龍怔了一下，說道：“他叫跳山羊……。”

  “TM的，取的什麽破綽號。”

  王校尉笑笑，吩咐周護衛暫時把他押下，隨後去通報柳燁，回來時拿了一枚令牌，並且意外的帶回了李總的劍。

  “有令牌哪裏都暢行無阻，劍還你是將軍吩咐，堂堂劍客，劍怎能離手。”

  “謝王大哥。”

  李總心想柳燁這次還算懂點事。

  接著王校尉又說道：“眼下府裏增加了人手，但隻怕有人趁晚上來暗中下手，夫人和將軍一起暫不擔憂，所以我自作主張，給你安排住在小姐隔壁那間房，我聽說了，你身手比弟兄們強得多，這幾日可否…嘿嘿，直話直說，就是想讓你離近些保護，此不情之請是我個人主張，和將軍沒關係。”

  “哈哈，好說，閑著也是閑著。”李總神秘一笑，說道：“怎麽不幹脆安排我和小姐住一間房，貼身保護……”

  “哎…你小子…小聲些，小姐仍是閨女，能亂開玩笑麽？”

  “就是開玩笑嘛！別這麽緊張。”李總得意一笑，想想問道：“對了，知道他們會和的地點，下一步怎麽做？”

  “這個…”

  王校尉稍作猶豫，隨後道：“你又不是外人，將軍意思是將他們剿滅防患於未然，我須即刻回營安排。”

  “我看現在情況，他們恐怕會改地方，或者放棄集會。”

  “我們也知，但不能什麽事都不做，出兵不僅圍剿，還須在城外五十裏內布防設崗，眼下有些忙，改日再聊。”

  王校尉匆匆離開，李總放棄想要再多問的想法，免得弄巧成拙。

  一想自己成了貼身保鏢了，還打算夜探兵營，豈不是沒法抽身？

  手頭上又沒有情報，和丐幫碰麵時拿什麽做交換條件？而且現在城外又設了崗哨，還不確定方山驛是不是安全地點。

  計劃真的永遠趕不上變化，踱到臨時關押鑽地龍的柴房門外，聽見他正在大喊大罵，吵著想喝水、療傷之類，

  護衛們忙著處理屍體傷員沒人理他，李總心念一動，去廚房端了碗水然後找到周護衛。

  “怒氣消了沒有？”

  “如何消得了，死傷這麽多弟兄，若不是王頭有命令，我非剁了他。”

  “按軍紀要優待俘虜，我聽他

  口渴得很。”李總指指柴房，又指指水碗，笑道：“白水還不夠優待，應該加點料。”

  周護衛恍然大悟，遂咳咳清嗓，往碗裏吐了一口相當有分量的濃痰。

  “你吃了什麽玩意兒，真TM雄壯！”

  “若不是忙，我給他撒泡隔夜尿。”

  李總伸個大拇指轉身走去柴房，為了不讓人起疑，進來後沒關門。

  “鑽地鼠，渴了吧？來，哥喂你。”

  “兄台，莫欺人太甚，那黃黃地一大坨，你自己怎麽不喝。”

  “因為你是老鼠，我是貓，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李總壓低聲音說道：“想不想逃走？恭喜你，我就是你的大救星。”

  “哈哈，說什麽笑話……”

  賊眉鼠眼的鑽地龍聞言，笑成了眯縫眼，大概覺得還不足以表達，兩條腿還不停搓著地麵，上氣不接下氣道：“當我是傻……”

  “別嚷嚷，動動你的豬腦，主動權在我這，讓你喝痰哪用編理由，我打算救你，當然有我的理由，喝了就告訴你。”

  “哼，休想耍我……”

  “快給老子喝！想活命就配合點。”

  李總喝罵著賞了一記耳光，強行把碗塞到他嘴裏，並捏住鼻子，憋了一會兒之後他無奈張口，被灌了不少進去。

  不過盡力抿著嘴唇，那坨粘稠物在嘴邊晃來晃去，看得李總一陣惡心。

  “TM的好說你不信，偏要我動手證明給你看，想救你原因很簡單，我是江湖人，不是官兵，國事跟我沒屁關係。

  而且我和柳燁有深仇大恨，利用關係混進將軍府，目的就是想殺他，但憑我一個人，殺了他之後很難保證全身而退。

  你們跟白甲軍結盟攻打蘄州，恐怕你還沒我知道得多，而我想跟你們合作，可以提供軍隊情報，裏應外合助你們成事。

  條件就是捉到柳燁由我處置，你出去轉告管事的，我想跟洪當家麵談，現在沒法確定哪裏安全，遲點告訴你碰頭地點。

  柳燁正打算去端你們窩點，但我猜軍隊肯定會撲空，你們混黑道的，應該有什麽秘密聯絡暗號，你要找到他們不難。

  當然，如果你們這些烏合之眾，被現在的陣仗嚇得龜縮，放棄攻城計劃，那就當我沒說過，我說的聽懂了沒有？”

  “聽是聽懂了。”鑽地鼠疑惑看著他，問道：“卻拿什麽信你？”

  “去你大爺，聽懂了還說廢話。”

  “我已供出了秘密，回去少不了懲罰，若無真憑實據怎敢回，又怎麽知道你不是欲擒故縱哄我離開，好順藤摸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