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得意洋洋，說道：“對嘛，我是講道理的人，你若配合，凡事好說。”

  “你果真對我所舞劍法感興趣？隻不過你或許失望，我記是記得，但那是失神中隨意揮舞，無章無法更無名稱。

  原是念及畢生所學每套招式，均有破綻難趨完美，心生怨憤將其逐式串組，處處皆為敗招，是為集糟粕之大成。

  你我無師徒之名，而它亦非我本門功夫，傳你也無妨，既然你已開口，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此成交。”

  “先生…你有些賴皮…把敗招教給我，我跟人打架專門送死？換個你的絕招來。”

  “哼！我倒同意換，你卻食言而肥，如何對得住自己？若要換，你隻需磕頭拜師，自然傳你本門功夫。”

  “叫聲師父，勉強還可以先考慮考慮，磕頭…絕對不存在，你少做夢。”

  “如此便免談，你自己毀約，與我無咎，自此兩不相欠。”

  “你好的不學學賴皮，算了，本來也沒多大興趣，什麽破劍法打打殺殺不文明，給你個台階，你小心走別閃了腰……”

  “咳……”

  “又生氣了，別咳，弄得我嗓子也癢……”

  李總和江郎二人死杠著，到後來江郎見怪不怪，就在這種不協調的對話方式裏，兩人竟然談得相當投入。

  原來那一晚的確有人暗中偷襲江郎，他當時正處於失心瘋狀態。

  胸口被人刺了一針，也在隨後被李總感應到。

  江郎本能反應扯下了那人麵巾，模模糊糊看見是她夫人的臉，以為是幻覺。

  在李總夢中知道的確有一個極似他夫人的黃鶯存在，於是疑心生暗鬼。

  後來於瘋瘋癲癲中，不受控製的對夫人刁難。

  李總想著他遲早也要知道，於是把實情告訴了他，但也有所保留，隻說了黃鶯及與當前問題相關的事。

  江郎聽完後的反應和汪瀾差不多，也得知他之前就和夫人討論過，她並沒有和誰出現類似同夢互感的跡象。

  “如此說來，你小子與我，竟然有相似之處？”

  “我沒覺得哪兒有，起碼你肯定沒我帥。”

  “帥？”

  “就是英俊，很可

  惜夢裏看不清臉，禪定更看不見人，要不你下次瘋瘋癲癲的時候，找個鏡子照照？”

  “哼！生得貌似潘安又如何，男兒應誌在四方，心懷天下，似你小子，夢裏俱是沾花惹草荒唐無狀，連累我名聲。”

  “我去…你有什麽名聲，說半天不告訴我你在哪裏，我好去瞻仰一下？”

  “時機未到，暫不適宜，待他日我與你一會，你說那黃鶯，眼下半點消息也無？”

  “沒有，我暫時有其他事，完了再找她，你那什麽破垃圾敗招劍法我不學了，你還是欠我一筆，我先撤了，再見……”

  “你小子…不知物極必反道理，你道我果真無事耍著玩麽？此劍法乃險中取勝之法，你所見僅是套路，其內更含無數招法變化，看似破綻百出，卻處處隱藏反製竅門，一招若未成功，第二招仍是敗像，但若一招得手，連招反克之下勝負立分，因須將自身置於危險，我於瘋癲中使來得心應手，清醒時卻頗多顧慮無法全然施展，故棄之不用，倘若你能悟其精髓，於必敗之局至少可殊死一博。”

  “救命劍法？好像有點意思，怎麽不早說？”

  “我想說便說，若不想說，你奈我何？此於我如雞肋，日後亦不使用，贈你無妨，省得欠你人情，落你話柄。”

  “很好，很懂事…劍法沒名字？那些心法也沒名字？你整天自創武功，到底什麽來頭？難道是傳說中的武癡？”

  “若你知我身份，怕你嚇破膽，若有緣，自有相見之日，切記，我們之事不可隨意告訴他人，你身邊這位女子自開始到如今一直伴你左右，與你關係匪淺，與她聊聊倒也無妨，免得似我與夫人…未能十足信任…卻生出事端…甚是慚愧……”

  身邊女子？後來才知道他說的是汪瀾，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已經回來了，自己入定中沒法分神聆聽周圍環境。

  江郎感應比自己置身現場還更靈敏，不僅如此，還知道開始到現在是同一人，竟連腳步聲和呼吸聲都能分辨。

  “愛一個人就要信任，江先生，你夫人為你不惜舍命，你連打帶罵辱她清白，怎麽對得住她二十年來……”

  “住口，由不得你黃口小兒教訓，明日上午我先教你一招，成就如何看你自己造化。”

  “劍法叫什麽名？”

  “許多廢話，即贈與你，你自己取個便是……”

  江郎又掛電話了

  ，不懂禮貌，再見也不說一聲，睜眼見汪瀾已在潭邊小溪清洗野雞，看樣子回來時順便弄了晚餐。

  “有個勤快老婆真好，不愧是賢內助……”

  說著手不客氣的往她伸去…然後碰到了劍鋒。

  “手不想要了麽？”

  “劍是很可怕的東西……我看有些灰想撣撣而已，找到路了沒？”

  “沒有，峭壁恐無法攀登，或許唯有江路可走。”

  “不急，明天再找找看看…實在不行……”

  “嗯，實在沒有出路可以做個竹筏，隻是兩岸都是峭壁，不知多久能漂到陸地，且隻會順水越走越遠，怕耽誤回蘄州。”

  “你什麽都想想到了，讓我沒得說？那我就隻能……”

  “你…做什麽？”

  “洗澡……”

  李總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往潭裏走。上身本來赤膊，所以除了褲子沒什麽可以脫的。

  “你…下流…我還在…怎能…”

  “那你還盯著看？趕緊轉身啊！我傷口好了，幾天沒洗澡，身上又髒又臭，不洗幹淨怎麽好抱抱。”

  他說的時候汪瀾已經捂眼往遠處跑，過會兒見他已經坐進潭裏，又走回來，背對著他繼續沒做完的工作。

  “你脫之前…可不可以先說一聲……”

  “我又不是你，不怕被你看，沒讓你給我搓背算不錯了。”

  “…”

  “怎麽樣，我疼你吧？”

  “不與你廢話，今日練功怎樣？”

  “還行，不過按這個進度，短時間內想追上你是不可能的，先不要報太大希望，另外江郎說明天把他那套破劍法教給我，對了，還沒名字，以後別人問起來不好回答，你給想個，最好霸氣一點，一聽就能唬住人那種。”

  “我不是教書先生，怎麽會取名。”

  “不難，你的叫驚鴻，我看江郎這個就叫殺鳳劍法…絕了……”

  “若教我師父聽見，定殺了你。”

  “…哦，你師父外號黑鳳凰…是太高調了，算了，瘋瘋癲癲的劍法，就叫…風狂……我真有才…哎，傷真的全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