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總心頭一喜，說道：“那你快說！”

  “聽說城北藏香閣裏，新來了一位西域美人，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能歌善舞無所不通，引許多豪客慕名前往……”

  “我去！”

  “爽快人！不過小的還沒說完，爺去是去得，瞧也瞧得，但若想，嘿嘿…那個一親芳澤，怕是要花大錢……”

  “我去你奶奶，爺是花不起錢的人嗎？爺是正經人，再見！”

  “爺好走，下次再來……”

  店小二說的城北那個肯定是青樓錯不了，李總出門立即往北。

  他正經不正經也不好判定，所以下意識就往北走，反正往哪走都是碰運氣。

  看個新鮮可以，真玩不是他風格，逢場作戲他不介意，但有原則。

  像這種純粹掛牌交易，一點朱唇萬人嚐，實在深以為恥。

  所以到了藏香閣門前一看，果然是個裝修華麗的煙花之地，想了想連門也沒進。

  不是自己的愛好，何必浪費時間浪費金錢，錢不重要，看值不值得花。

  轉身離開時看到一名衣衫襤褸的乞丐坐在對街路口，於是走過去丟下幾枚銅錢。

  心想，這錢才花得有意義。

  “爺爺善人善報，叫花子給您唱個好，祝您多子多福長命百歲……”

  聽那乞丐連聲稱謝，李總滿心欣慰，忽然想起丐幫一詞。

  這是武俠世界，無論小說裏是否過度誇張，自古以來，丐幫的確存在。

  各行各業莫不如此，無形中都有類似於行業協會的團體存在，規模大小有所差異。

  乞丐多數街頭蹲守，所見所聞必然比一般人要多，相互之間再聊一聊侃一侃，無形中就是一個資訊網絡。

  “老人家，能不能問你個事？”

  “爺爺隻管問，花子知無不言。”

  “前陣子那個盜馬賊，你可有聽過一些消息麽？”

  “盜搶軍馬…哦，爺爺也想領賞金麽？”

  “呃，是是，有機會賺錢，試一試未嚐不可。”

  “莫說花子眼低，瞧爺爺身子骨…不甚強壯，那賊連官兵都捉不住，沒點過硬本事，成事怕是困難。”

  “哈哈，謝謝

  老人家提醒，捉賊打架這種事我不愛好，就算有情報，也不過報官賺點小錢，犯不上冒險親自動手。

  丐幫為天下第一大幫，眼線遍天下，明的暗的官的私的總比一般人知道得多些，江湖動向、幫派紛爭、坊間傳聞諸如此類。

  既然通緝令還掛著，官家肯定是還沒找到，我猜盜馬賊要麽是回賊窩了，要麽被同道中人窩藏，要麽就是被黑吃黑了。

  盜馬賊最後出現的地方離這裏不遠，你可知道附近有哪些盜匪，有沒有新麵孔出現，或者…哪裏有無名屍體？”

  當然他知道沒有無償提供的情報，說著又往乞丐碗裏丟了一塊碎銀。

  那乞丐神情有絲異樣一閃而過。

  “不知您是從哪裏聽來的丐幫天下第一說法，叫花子隻曉得討錢要飯過活，吃了上頓著急下頓，哪裏還顧得了什麽江湖。

  您問的這些，官匪兩頭都不討好，小心禍從口出，我勸您趁早消了念頭，人常說平安是福，恕我愛莫能助，恭送您了……”

  突然又覺得這錢花得不值了，李總無奈離開，並沒有留意到乞丐語氣和表情變化。

  察言觀色不是他強項，他也沒這種習慣，他喜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他撿來第二次生命但並不喜歡，自身一點優勢也沒有，毫無優越感。

  所以想法是，與世無爭明哲保身，如有機會再來一次。

  懶，是原罪，無論武林綠林，如果和自己沒有直接關係，即使聽到別人提過，他也不會特別在意，可能睡一覺就忘了。

  如果他積極主動一點，至少也會從老劉他們口中知道，丐幫並不存在。

  當前“丐幫”隻是虛指，乞丐組成的幫派，各地都有猶如散沙。

  具體名稱、規模以及“業務”因地而異，互不相幹甚至敵對明爭暗鬥。

  他沒做深思熟慮隨口亂問，惹了麻煩卻不自知，心裏還在嘀咕，連天下第一幫都不知道線索，還能問誰去。

  想著天大地大，要找人靠走路不是辦法，需要有個交通工具。

  當時顧慮軍馬有印記給放了，現在完全可以買一匹馬代步。

  向人打聽到了城南門口有馬市，到了一聽價格，大失所望。

  最便宜五十兩，早知道向汪瀾死皮賴臉要那一百兩了。

  “客官若是嫌貴，這

  頭毛驢有點瘸，十兩賣你。”

  “六兩半成交。”

  “你開玩笑麽？好走不送。”

  尷尬！以前有錢任性，買東西從不討價還價，看中直接付錢。

  聽過有攔腰砍這一說法，自己也不算太過分，都齊肚子了。

  物價這麽高，連瘸驢都買不起，身上剩下不足七兩。

  看來錢還真得省著用了，不禁懷念起曾經擁有的那幾輛限量款超跑。

  往回走時忽見有輛馬車，旁邊站著一人神神秘秘向自己微笑招呼，不禁好奇迎過去。

  “小姓何，見您想買馬，應是趕遠路，不知您要往哪裏去？我送客到此正要空車返程，若是順路，價錢好說！”

  李總還沒計劃，一想到哪找都是找，如果順路省點錢也不錯。

  於是隨便說個地方，他打算這人說不順路，那再修改目的地。

  虛虛實實，防他欲擒故縱亂加價，哥多聰明。

  “巧極，我正是往那裏去，按路程若專門送一趟需四錢銀子，即然順路，我隻收李老板你一錢，說得過去不？”

  無巧不成書？

  看那人出的“砍腳價”，李總不疑有它，說了聲“爽快”成交。

  心想一直沒遇過好事，這次，應該算是轉運的開始了。

  馬車雖沒跑車舒服，總比走路強，想觀賞路上風光，卻發現窗戶打不開。

  不僅如此，門也被從外麵拴上，僅留有靠近頂部的一排格柵氣窗。

  “我說何老兄，關這麽嚴做什麽？”

  “原是送大戶人家小姐來去，免得露了相給強盜盯上，路上顛簸，若開著門怕李爺不小心跌下，傷了貴體可賠不起。”

  “我大男人一個，不怕強盜見色起意，把窗戶打開。”

  “不好意思李老板，窗戶已給釘死，若再拆裝恐不方便。”

  “怪不得便宜，我說兄台你不地道，這名副其實，是黑車啊！”

  “嘿嘿，李老板風趣得緊…您安心坐著，就快到了……”

  馬車空間本不大，又門窗緊閉，跟當初赴刑場坐的囚車差不多，場景異常熟悉。

  越想越覺得不對，起身趴在氣窗上一看，馬勒戈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