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死亡方式是服用大量安眠藥，像極了先自殺，再投河！

  但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用這種方式來自殺，所以可以確定，這是他殺。

  再者！

  從死者的身上，小白找到了一根頭發，極長。

  現在已經送去做比對了，明天會出結果。

  從這具屍體上暫時找不到太多的有用信息，但是他的死，卻提供了一個無比準確的消息，這一切的發生，都是有預謀的。

  小白忙完後，合上電腦，回頭盯著葉念念。

  要不要告訴姐姐，自己就是糖糖呢？

  “姐姐愛喝八寶粥麽？”小白輕聲問道。

  葉念念‘嗖’的扭頭，一雙眼睛黑亮，直勾勾的盯著他。

  “我帶姐姐去喝八寶粥吧？”

  葉念念不說話，就是直勾勾的盯著他看，雖然，她的麵前，是一片白光。

  小白微微歪頭，軟軟笑了一下，“姐姐為什麽……”

  臥槽……

  小白石化了！

  他竟然忘記了改稱呼。

  怪不得，姐姐一直盯著他看。

  現在怎麽辦？

  葉念念許久聽不見聲音，她發白的唇，緩緩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點頭，張開雙臂，暗示小白給自己穿衣服。

  小白心知言多必失，他連忙閉了嘴巴，然後去找來新衣服給葉念念穿上。

  可是，小白出去推輪椅的時候又在想，蘇軟兒就是姐姐，他可以讓姐姐知道自己是誰的呀！

  輪椅推回來了，小白扶葉念念坐上去。

  然後推著她進入走廊，坐電梯下樓。

  微風徐徐，涼爽極了。

  葉念念坐直了身體，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到，她突然將胳膊伸出去，握住了小白的手。

  小白隻覺手背一涼，下意識的低頭，看著兩人輕碰著的手。

  葉念念彎了手指，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背。

  小白腳步一頓，輪椅停了下來。

  身邊有車經過，發出的輕響。

  “你是……”葉念念垂眸，輕聲問，“糖糖麽？”

  小白瞳孔驟然一縮，他唇齒微張，盯著葉念念，好久沒回過神來。

  雖然猜到了她就是姐姐，可是這突如其來的詢問，讓他依舊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要回答是麽？

  他是糖糖啊！

  他就是姐姐的糖糖啊！

  可是……

  不知道為何，他心裏就是很別扭的，不想讓姐姐知道她就是糖糖啊！

  如果他不是糖糖，姐姐還會像現在這樣，粘著他麽？

  糖糖眼中的震驚，已經漸漸的褪了下去，他甚至彎起一朵溫柔的笑意，眼中彌漫著明亮的星光。

  “我是白夜，白天的白，夜晚的夜，同事叫我小白。”白夜笑眯眯的說道。”

  “哦，是嗎？”葉念念掩下心中的失望。

  她感覺的到的，可是他為什麽不承認？

  因為……在怨她麽？

  如果當時不是她下令，那糖糖就不會死，他也不用在生命的盡頭，皆是痛苦。

  是該怨恨她的。

  葉念念抿唇，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麵前，竟然出現了一輛車子的輪廓。

  很淺，就像是一副褪了色的黑白漫畫作品，看不清晰。

  她按捺下心中的激動，沒有再說什麽。

  白夜盯著葉念念好久，然後才推著輪椅，繼續往不遠處的那條街去，路上，白夜終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小心思。

  他一邊走，一邊問：“你以前是做什麽的？就……你自己的身體，你在沒有重生到這個身體裏之前，你是做什麽的？”

  小白問完，又想起來：“你現在不能說話，喉嚨會痛，那以後你在告訴我。”

  葉念念點點頭，她還沒想好，該怎麽跟小白坦白。

  有些事情，她不問，她就可以不說，但是如果他問了，她可以毫無保留的告訴他。

  很快！

  就到了小白要帶她來的粥鋪。

  他們是專業的，而且有很多種類，小白熟知她的口味，端來一碗軟糯甜蜜的糖粥。

  白色的糯粥，鋪上半層紅豆沙，頗有紅雲蓋白雪之景。

  小白坐在她對麵，用勺子舀起一勺，放在葉念念唇邊：“甜甜的，你喜歡的。”

  葉念念聞到了，一股濃鬱的桂花清甜味道，她張開嘴巴，將整勺粥吃了進去。

  不甜。

  味道是苦的。

  她微微皺眉，咽下去後，對下一勺子粥，格外抗拒。

  “怎麽了？”小白愣了一下，不好喝麽？

  他記得以前跟姐姐去別的星係玩的時候，姐姐帶他去吃有名的特色糖粥，很好吃的，甜蜜可口，他後來還想跟姐姐一起去。

  可是……

  在他生命的彌留之際，隻能成為奢侈的想象。

  “苦。”葉念念發出一個字節，懷疑這小家夥，偷偷往粥碗裏放了苦藥，想騙她。

  小白一臉疑惑，怎麽可能呢？

  他也嚐了一口，味道雖然跟姐姐帶他吃的不一樣，但是，仍舊甜蜜蜜的，不比姐姐帶他去吃的那個差。

  “明明是甜的。”小白氣呼呼道。

  葉念念愣了一下，甜的？

  可分明……

  是苦的。

  她張開嘴巴，決定再嚐一口。

  甜的味道……是怎樣的來著？

  小白喂她。

  糯米軟爛，豆沙綿密，可是……味道苦澀難言，穿過喉嚨，落盡胃裏，一路苦到了心裏。

  “不是苦的吧！”小白盯著她，姐姐要是再說這事苦的，他就生氣了。

  “苦。”葉念念低眸，“糖。”

  小白一怔，“什麽？”

  “糖。”

  小白像是想到了什麽，豁然起身，將放在台子上的糖罐拿過來，直接用勺子舀了一口糖喂給葉念念：“是糖。”

  葉念念吃了一口。

  她沒吃過黃連，但如果沒有形容的話，那就是……比黃連還苦。

  她實在沒忍住，吐了出來，然後問小白要水。

  小白沒動，看著她，眼神格外複雜。

  “你是騙我的，對吧？”

  彼時，葉念念正用紙巾擦嘴，想把所有的苦糖吐出來，卻冷不丁聽到小白的話，她手指一僵，動作停了下來。

  “我喂給你的粥是糖粥，很甜很甜的，糖是白糖，也是很甜很甜的，你為什麽硬要騙我說是苦的。”小白壓抑著情緒說道，“你就是，想騙我，是麽？你就是什麽都不肯告訴我！”

  “我討厭你！”小白陡然衝她吼了一聲，然後扭頭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