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久不見！維拉女士！”

  來到和露歐娜約定的地點，迪恩看到一位老熟人。

  ‘墮天使’維拉，曾經在羅德市一擊轟碎阿萊克斯診所的鏡之間，並拯救了他的殉道者。

  維拉依舊一副冷漠的樣子，不過還是微微點頭回應了一下。

  這次會麵是這位女士提出的，她委托露歐娜聯係迪恩。

  三人在包廂依次坐下，露歐娜拿出一疊紙質資料。

  對於特別重要的信息，各大勢力還是喜歡使用傳統的方式。

  布魯沃特有句俗話說得好：

  “最原始的，往往是最穩妥的。”

  因為在電話中並沒有談到具體的內容，迪恩馬上被露歐娜手上的東西所吸引。

  很多照片。

  “阿諾德先生？”

  迪恩一眼就認出了上麵的死者。

  是的，這是屍體的照片，確切的說，像是案發現場拍攝的。

  這位曾經讓喬克出使過任務的礦場商人彷佛懺悔者一般跪倒在地上，渾身鮮血淋漓，如血水淋浴。

  離開羅德市的時候，喬克聽聞了阿諾德死亡的消息。

  隻不過時間過了這麽久，他不明白現在維拉女士因為這個找他是為了什麽。

  “血全是他自己的。”

  露歐娜在旁像是講解員一般向迪恩解釋資料內容。

  維拉女士則是靜言旁觀。

  “維拉姐姐在阿萊克斯診所，阿諾德宅邸，以及這四個地方都發現了同樣的神性殘留。”

  露歐娜將照片按循序攤開，指著其中幾張繼續說道：

  “以及這種特別的硬幣。”

  “我記得你曾經也有這種硬幣。”露歐娜看著他。

  “啊，是啊，那是以前一個朋友送我的。”

  迪恩當然認得照片上的硬幣，那是他在黑月會所遇到杜尚·萊利的時候，對方送給他的。

  “這硬幣你現在還有嗎？”

  “沒有了。”迪恩搖了搖頭，“當時他就送了我一枚，後來家裏不是出了點意外，搬家的時候就不知道扔哪去了。”

  迪恩並沒有說謊，當初他認為對方送這個東西給他，隻是那位低情商廚師想要和自己交朋友所釋放的善意。

  後來因為‘碧翠絲事件’讓喬克察覺對方並不簡單，他便刻意與其保持距離。

  與之相關的東西，自然也是全部清空了。

  喬克以為與萊利的緣分會隨著自己離開羅德市就煙消雲散。

  現在看來，事情沒有他想得那麽簡單。

  “你已經看過我發給你的新聞了吧，關於麥克唐納醫生的。”

  “恩。”

  “其實在麥克唐納的家裏，也發現了這種硬幣。”

  露歐娜將其中幾張照片抽出來。

  “不僅如此，在前段時間因為各種意外去世的幾位知名人士的死亡現場，都發現了這種硬幣。”

  迪恩瀏覽著照片，除去麥克唐納之外還有四人。

  分別都是科技城比較知名的農業學家，廚師，法官...

  很快，他又在其中看到一位‘熟人’。

  不久之前才在早餐上和瓦莉亞談論過的金融家道格爾。

  迪恩眉頭微皺，發現了這些照片中的關鍵。

  “是不是看出來了？”兩人合作這麽久，露歐娜還是很了解他的。

  “等等。”迪恩將之前包括阿諾德在內的一係列死者資料又看了一遍。

  “這...”

  迪恩抬頭看向露歐娜。

  “這不會是巧合吧？”

  “你覺得呢？”

  對比羅德市與科技城死者的資料，迪恩敏銳地發現，除去死亡現場都有一枚奇怪的硬幣，死者均是當地有一定知名度的從業者之外，剩下的...

  是他們的職業！

  竟然全都有‘重合’！

  露歐娜展示給迪恩的資料中，羅德市的死者一共有六位。

  除去阿萊克斯醫生，商人阿諾德，也有廚師，農業學者，法官和明星。

  科技城的死者中沒有明星，那是因為這裏的資料上隻有五名死者。

  比羅德市少一個。

  “他們不會全都是超凡者吧...”

  喬克心裏，已經對萊利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是的，他們其實全都是超凡者。”

  露歐娜點了點頭。

  “同屬於社會之神。”

  “......”

  社會之神一共有六大途徑，各自分別是‘農牧’、‘資本’、‘料理’、‘救世主’、‘法則’、‘藝人’；

  就如同祂的名字一樣，因為每條序列都具有很強的‘社會性’，所以社會之神和科技之神一樣，基本分支內容都是對外公開的。

  “有凶手在按照某種邏輯獵殺社會之神的超凡者？”

  迪恩用詢問的眼光掃視著兩人。

  “這名凶手很有可能是杜尚·萊利？”

  “你現在還和他有聯係嗎？”露歐娜問了一句。

  “當然沒有！”

  迪恩馬上否認道：

  “我和他本來就不怎麽熟悉，也就是因為一些巧合有過幾麵之緣，自從離開羅德市之後，我和那邊就完全沒有任何關聯了。”

  “我本來在羅德市也沒幾個認識的人。”

  其中近乎一半都已經死掉了。

  “這種硬幣是埃希諾王國的貨幣。”維拉女士罕見地開口了。

  “埃西諾？”

  喬克倒是知道這個國家。

  埃西諾王國，又稱埃西諾帝國，但實際上這是一個宗教國家。

  因為當時聯合政府與聯合宗教日益不可調和的矛盾，導致埃西諾王國與瓦薩共和國全麵開戰，前者最終被瓦薩共和國所滅。

  成就了如今擁有‘埃西諾終結者’之威名的西大陸七大強國之一，‘包容之都’瓦薩。

  唐不就自稱來自瓦薩。

  不僅如此，喬克還在鬼嚎森林秘密地下研究所遭遇過‘埃西諾腐毒寄王蜂’。

  那玩意也是曾經的埃西諾‘特產’。

  埃西諾如今早就歸為了瓦薩共和國的領土，曾經飽經戰火的某些地方，到現在依舊是一片廢墟。

  “傳說埃西諾在亡國之時，當時的埃西諾國王兼聖教皇對整個國度都施加了詛咒，而這種詛咒的媒介，就是王國的貨幣。”

  露歐娜顯然事前做了功課，要不就是維拉提前告訴過她。

  “詛咒的內容具體是什麽？”

  “不知道。”

  “你們懷疑杜尚·萊利是埃西諾子民？”

  “埃西諾王國在當時也是一大強國，就算國家滅亡，瓦薩也不可能殺掉所有的國民。”

  這的確是個不現實的問題。

  “你們覺得他如今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報複社會？宣告埃西諾並沒有徹底滅亡？還是...”

  “也有可能這隻是一個巧合吧。”

  “說不定他根本就沒有來科技城...”

  喬克最近事情很多，下城區那邊的計劃也才剛剛起步，他不想因為這種事情浪費自己的時間。

  而且跟露歐娜也沒有多大關係。

  “他來了。”

  維拉再一次開口，並從收納兜裏摸出一張照片。

  杜尚·萊利在巨神像廣場悠哉遊哉的場景。

  ‘槽，這家夥真囂張啊...’看著照片，迪恩心裏不由地吐槽了一句。

  而維拉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包廂內的氣氛倏然凝固。

  她目光銳利地盯著迪恩，十分肯定道：

  “你身上有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