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是因為發現地下室的那兩具屍體，然後結合黑月會所以及無法區的大爆炸，從而最終確認我身份的？”喬克再一次重複詢問道，而且這一次說得十分具體。

  “地下室？你是指貧民區那個地下室嗎？”

  “是啊？你莫非沒在裏麵發現屍體？”

  “我去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麽屍體。”

  “什麽？”

  ‘有人收拾了屍體？會是誰呢？’

  ‘鬣狗幫？’

  ‘還是死靈教的人？’

  “你說那裏有兩具屍體？”露歐娜頓時來了興趣。

  她本身找到那個地下室的時候，搜查一番是一無所獲的，不過從現在喬克的話來推測，當時裏麵應該發生過什麽重要的事情。

  “當時裏麵有兩名應該是死靈教的信徒，他們想把我切開，所以被我全殺掉了，緊接著我就逃走了。”

  “我也是從他們身上搜到了‘幽影’的配方，之後才成為超凡者的。”

  至於穿越的事情，喬克是絕對不會說的。

  “所以，在洛比阿教堂的時候，喬克你就已經是‘幽影’的序列8？”

  “是的。”

  “可是你明明已經掌握了槍引術，就算擁有‘幽影’的晉升配方，也可以選擇科學院，成為‘武器’途徑的超凡者。”

  “為什麽還要執著地成為隱教徒？”

  “因為這個！”喬克指了指自己後腦的寰椎處：“娜娜，你知道‘服從者裝置’嗎？”

  “服從者裝置？”露歐娜搖了搖頭。

  “這東西現在就安裝在我的21氪裏，隻要梅格課長願意，他隻需要動動手指，我就馬上會‘真實死亡’。”

  “脫離羅德市的範圍，我也會‘真實死亡’。”

  “意圖攻擊梅格課長，依舊會‘真實死亡’。”

  “我不想一直被這樣操控，我想要自由，而‘幽影’是我見過的，對自我意識最有研究的途徑，成為祂的信徒，我想我才有更高的幾率重獲自由。”

  “我知道調查員的事情，但隻要喬克你完成需要的任務，一樣可以重獲自由，又何必做這種選擇呢。”

  露歐娜看似一直在語言上，惋惜喬克成為‘幽影’的信徒，可從她的神情上看，似乎又沒有這種意思。

  “調查課的傳說娜娜你也知道，當時我哪還有資格考慮那麽多，就算現在梅格課長人還不錯。”

  “但你看看。”

  喬克指了指著周圍。

  “哪一次的任務，又不是危機萬分呢，我真的沒有信心，能夠活著完成二十個調查任務。”

  “就連現在我們是否還能活著出去，都是個未知數。”

  喬克苦笑道：

  “娜娜，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我們兩人一直在這裏說了這麽多，診所竟然一點異常變化都沒有。”

  從露歐娜叫他的那一刻開始，喬克就已經一邊與其對話，一邊時刻注意著周圍。

  很奇怪，診所居然再沒有異常發生，就像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在看戲一樣。

  “我也發現了，不過這不是挺好的嗎，至少我們現在能好好的談談。”

  “談談？”

  喬克的笑容，變得有些瘋狂：

  “我不得不承認，娜娜你擁有高超的交流技巧，所以我現在耐心地最後再問一次”

  “你確認我身份的關鍵是什麽？”

  這一次，露歐娜倒是很直接地說了出來：

  “因為有人給了我這個。”

  露歐娜將手掌心攤開，裏麵有一枚光韻流轉的21氪。

  “這枚21氪的歸屬者，名字叫做碧翠絲，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碧翠絲？那個飯店的前台接待？’喬克沒想到，露歐娜竟然會拿出這麽一個東西。

  “什麽意思？”他並不明白。

  露歐娜將21氪重新收好。

  “之前有人給我郵寄了一份包裹，裏麵就是這枚‘碧翠絲’的21氪。”

  “我通過意識設備讀取了裏麵的內容，發現”

  “喬克你才是那起飯店‘自相殘殺’事件的真凶！”

  “你是怎麽發現的？”喬克一時難以置信。

  他明明當時偽裝得很完美，而且喬克當時一直在暗中關注著後續。

  鬣狗幫並沒有尋求警察的幫助，而是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

  隨著之後麥爾肯出事，鬣狗幫分崩離析，這件事情，其實在喬克的心裏，應該算是被‘抹殺’掉了。

  可露歐娜又是怎麽知道的？

  “那晚無法區發生爆炸之後，我帶領教會的人在‘躁舌者’酒吧進行調查，發現了幾具被冷凍的屍體。”

  “它們全部都沒有21氪。”

  “因為之前烈火幫和鬣狗幫衝突中發生的離奇死亡事件，讓我對這幾具屍體關注度很高。”

  “當時我還以為，這是鬣狗幫為了所謂的‘麵子’，而故意隱瞞下來的。”

  “可在隨後的進一步查驗中，我從這些屍體裏，發現了極其微弱的‘死靈’氣息，這讓我頓時想了很多。”

  “難道幫派衝突中，離奇死亡事件是鬣狗幫單方麵的陰謀？”

  “又或者無法區，甚至是黑月會所的大爆炸，都是鬣狗幫暗中造成的？”

  “但這其中有一點說不通。”

  “麥爾肯隻是一個‘生命’途徑的超凡者，因為這條序列很久以前也是‘正神途徑’之一，所以教會對它有很深的了解。”

  “‘生命’途徑，並不存在類似‘靈魂炸彈’的能力。”

  “況且按照‘炸彈威力’來估算，整個鬣狗幫，都沒有讓這種超凡者棲身的資格。”

  “而且黑月會所可是在羅德市的上層人士中頗具影響的俱樂部，鬣狗幫卻隻是無法區一個小小的黑幫勢力。”

  “這兩者之間差距太大，我很難想象得出，它們之間能有什麽衝突。”

  “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產生衝突，也隻能是黑月會所碾碎鬣狗幫，而不是鬣狗幫‘轟炸’黑月會所。”

  “並且那晚還發生了其他的事情，綜合起來判斷，鬣狗幫是一係列爆炸真凶的幾率，基本不足兩成。”

  說到這，露歐娜看向喬克的眼神變得銳利。

  “但仔細想想，這一係列的事件之中，一直還有某一個人的影子。”

  “而且在他身上，我已經發現的‘幽影’氣息。”

  “直到我讀取碧翠絲的記憶，這一切終於真相大白。”

  “喬克，你一直以為完美的偽裝，其實破綻是很明顯的。”

  “噢？”

  喬克興趣大增。

  “請娜娜指教！”

  露歐娜伸出右手指向喬克：

  “那就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