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廉清揚見商人想要說話，端上一碗水給他，商人顫顫巍巍地端起了碗，一飲而盡。

  “怎麽樣，這是想開了？”

  商人猶豫了一下，“好，我說...”他自己一個人死不如拖他們下水，本來自己一個人受苦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他一個人在受苦，其他人不僅好好享受，還享受他的東西，這個就不能忍了。

  “你看，早這樣就好了嘛，早這樣就不用吃這麽多的苦頭了，你等一下哈。”

  廉清揚走出去，“宇文大人，他願意招供了。”

  “哦？好！”

  林浩微笑地走進去，而廉清揚也識時務地沒有再跟進去，此時商人看他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麵目猙獰，而是一臉平靜，“好了，既然想開了，那我就簡單地問幾個問題吧，比如說，你與洪大人是什麽關係？”

  “嗬嗬，沒有關係，就算有，也隻是利益關係而已。”

  “那為什麽洪大人要偷偷地命人給你運糧食？”

  商人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浩，林浩居然連這個都知道，這個事情洪大人做得如此縝密，居然還是被發現了。

  “我們隻是利益關係而已，他給我錢，讓我在運送自己的貨物的時候，將他給的糧食給運出城外，城外有人接應，僅此而已，其餘的我都不知道了。”

  “如此而已？沒有其他的了？”

  “大人，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半點隱瞞了，洪大人行事縝密，我們隻有利益上的來往而已，除此之外，洪大人什麽都沒有說過了。”

  既然沒有其他要招供的了，林浩也沒有其他問題要問了，“好了，剛才委屈你了，現在休息一下啊”，林浩對著商人說上一句就走了。

  廉清揚在外麵已經等候多時了。

  “哈哈，這次你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

  “為宇文大人效勞，是我的榮幸。”

  廉清揚還在為之前奕林威脅他的事而耿耿於懷，他到現在都還在擔心奕林一不小心就被殺了，而自己到死了都還沒清楚情況，現在有機會巴結林浩，廉清揚哪裏會放過這個機會。

  “走吧，還有一個，你有沒有辦法撬開他的嘴？”林浩問道。

  “要不？還是讓在下去試試？”

  “嗯好！期待你的驚喜。”

  乞丐入商人一般，無論怎麽用刑，他都不開口，現在已經被折磨得體無完膚。

  廉清揚都進去，指了指遠處的水桶，旁邊的人會意，過去提著水桶，對著乞丐淋了下去，乞丐被淋得一個激靈，本來還病怏怏的，現在倒是清醒了許多。

  “怎麽樣？還好嗎？”這是廉清揚的開場白，不過，也算得上是明知故問了，就算瞎子，看都不看，想都想得到，經過刑部這些經過時間驗證過的刑具的洗禮，就算這個人是銅皮鐵骨，都給褪下一層皮，別說一個隻是血肉之軀的人了。

  “嘿嘿，反正我也就爛命一條而已，有種就打死我。”

  “想死？哪有那麽簡單，這麽輕易就讓你死是不可能的，爺還沒玩夠呢，反正又不需要你招供什麽了，商人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交代清楚了，可惜這麽便宜就放他走了，你說不說問題又不大，我隻是單純地拿你來玩樂而已，好久都沒見過這麽硬氣的人了。”廉清揚輕笑道。

  “什麽？這個賤人，居然這麽輕易就...”乞丐恨聲道。

  不過其他人看不出來而已，但是卻騙不過廉清揚這個在刑部混跡了這麽久的人，而且黑化了的他，更擅長口蜜腹劍，乞丐的小表情還是被廉清揚給捕捉到了，雖然他對於商人供認了所有事情而感到惱怒，但是他的眼睛卻欺騙了他，廉清揚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些許的安心。

  這不是乞丐該有的表情，廉清揚這次也失算了，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個乞丐而已，也沒有什麽節操可言，但是這人不但撐了這麽久，而且在聽說商人供人了的時候，表現出了憤怒，而聽到商人已經被放走的時候，還表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安心，這哪裏是一個乞丐會做的事情？

  “或許，你現在說了我一個高興還能給你一個痛快，不用再承受這些皮肉之苦了。”廉清揚試探地說道。

  “這麽點痛苦我還沒放在眼裏呢，爺還沒爽夠呢，要是想要用刑就放馬過來吧，讓爺好好舒服舒服。”

  “哈哈，果然硬氣，不過，我們玩點其他的花樣如何？你在這等一下，我去去就來。”廉清揚說著就往外麵走去。

  “怎麽樣？有結果？”林浩見到廉清揚出來了，問道。

  “大人莫埋汰我了，這人可不簡單，至少不會是一個乞丐那麽簡單。”廉清揚說道。

  “哦？怎麽說？”

  “想必大人也有所察覺，這人不過是一個乞丐而已，但是他卻和洪大人有著聯聯係，而且不僅如此，他現在的表現與他之前所表現出來的貪生怕死w完全就判若兩人，不僅硬氣，而且對於洪大人還忠心耿耿...”廉清揚將他剛才見到的東西給林浩細講

  了一遍。

  “嗯！確實很是反常，看到得好好地查一下這個人的真實底細了。”思慮道，“聽這麽說，你沒有搞定他咯？”

  “卑職無能，暫時還沒有將其搞定。”

  “無妨，此人如此硬氣，急不來，還是容本官先來查一下他的底細吧。”

  “大人，卑職有一事相求。”廉清揚對林浩說道。

  “哦？何事？當說無妨。”

  “卑職想要再試一試。”

  “哈哈，此人現在交給你都行，想試多少次就試多少次。”

  “謝大人。”廉清揚說完就往外走，而不是重新回到審訊室。

  廉清揚現在還不知道奕林當初隻是嚇嚇他的，所以也不敢搞什麽小動作，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始於對林浩的討好，但是現在他和這個乞丐杠上了，他就不信搞不定這個乞丐，想想剛才乞丐對自己的挑釁，他就火冒三丈，一個小小的乞丐，居然敢挑釁自己，他要讓乞丐知道什麽叫做這個世界很是險惡。

  廉清揚來到藥鋪，左顧右盼。

  “大人，有什麽需要的呢？”

  “你們這裏有沒有那種，吃了之後，就會讓人...額...欲罷不能的東西？”

  “哈？”

  “就是，給豬配種的藥物之類的。”

  “哦！這個啊，有有有，客官稍等，我這就去拿過來。”

  很快，要點的老板就拿來了幾包東西，已經研製成粉末了的，交到了廉清揚的手上。

  “請問，這個東西有什麽用量規定的嗎？”廉清揚問道。

  “這個啊，給畜生吃的，一般沒有很大的規定，隻要不是太過分，用量越多，效果就越猛。”

  “好的，謝謝啊。”

  “好咧，大人慢走。”突然來了一個當官的，而且還是刑部那邊的官員，藥鋪老板還以為自己犯什麽事了，沒想到隻是來買藥的。

  廉清揚拿到藥物之後，開始走向那些窮人聚集的村落，這裏有他需要的東西。

  村民們見到來了一個做官的人來到他們的村子，立即就去找他們這個存在的亭長。

  得知了有為官的人來到，亭長立即往這邊趕過來，對於亭長來說，無論來者是一個什麽樣的官員，都比自己的地位大，因為自己根本就不算得上是一個官員，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受命於朝廷的人而已。

  “大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亭長見到廉清揚後，恭恭敬敬地問道。

  “哦，這個啊，貴幹說不上，不過確實有有事相求。”

  “不知大人所謂何事？”

  “嗯...就是，你們這邊的村民有沒有養著豬之類的家畜的？”廉清揚現在十分後悔當初出來的時候沒有帶多幾個人，現在尷尬得要命，但是，總不能再回去叫人過來，隻能硬著頭皮說了。

  “大人要...這個?”亭長感到有些詫異，按理說，這些東西不是隻有他們這種窮人才會吃的嗎？為什麽眼前這個大人會想要這個？

  “對，本官要來有用，所以你們這裏到底有沒有？沒有我就到下一家去了。”

  “有有有，不知道大人要多少？”

  “一頭就夠了。”

  “哈？”亭長本來以為廉清揚隻是要點豬肉而已，沒想到這一開口就是一整頭豬。

  “怎麽？有問題嗎？”

  “不不不，大人且稍等，我這就去給大人找來。”

  一般村民家中都會養上幾頭豬，養在家中後麵的圍欄中，而豬吃的食物可以說十分惡心，就連糞便都喂食，所以這也是那些富貴人家根本就不吃豬肉的原因。

  很快亭長就給廉清揚牽來了一群的豬，隨行而來的還有養豬的村民。

  “大人，這是我們村子裏麵的豬了，大人看看想要哪一頭。”

  廉清揚都無語了，他隻是單純地想要一頭豬而已，沒想到居然搞得這麽大，他也不是那種特別富貴的人家，自己現在也沒有什麽錢來打賞。

  廉清揚隨便挑選了一頭豬。

  “這頭是誰家的？”亭長問道。

  聽到呼喚的村民站了出來，“這裏，這裏。”

  “還不快謝過大人。”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村民聽到亭長的指揮，急忙道謝，雖然不知道為什麽。

  “你們平時賣一頭豬需要多少錢？”廉清揚掏出自己的腰包準備付錢，但是卻被打斷了。

  “哈？”

  就連亭長都愣了，他們哪裏敢收錢啊？

  “怎麽了？難道這也有問題？”廉清揚已經被這些人的一驚一乍搞得有些莫名了，怎麽什麽事都要表現得很是奇怪的一樣，是這些人本就如此，還是自己來到這裏才會這樣？

  “嘿嘿，大人，這是我們村民送給大人的，不收錢。”亭長說道。

  “這怎麽使得？你們幸苦了全年也不見得能吃到多少肉，本官還要牽走一頭，如此本官不就是在魚肉百姓了嗎，使不得使不得。”廉清揚說道，雖然

  他黑化了，但是對於這些社會底層的村民他倒不至於算計，“趕緊說多少錢，本官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最終，他們聽到廉清揚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辦，也不敢再有所拖拉，往低報了一個價格給廉清揚，廉清揚也沒想太多，給了錢牽著豬準備走，然後，他還沒走就回頭了，“能否再請沒你們幫一個忙呢？”

  “大人還有什麽吩咐？”

  “能否請一個人幫我帶著這個，跟我回去一趟，當然，報酬還是少不了的。”廉清揚實在不敢想象他一個朝廷官員牽著一頭豬走在街上的樣子，所以隻能舔著臉回頭請人幫忙了。

  這個要求不算是很難，亭長隨便派了一個人接下了廉清揚的這個忙，大家也心滿意足地散了，特別是亭長，能和朝廷官員混個眼緣，就很不錯了，說不定有機會還能真正地當上一回朝廷的官員呢。

  廉清揚帶著這個村民來到刑部，一路上，引起無數人回頭，一個刑部的官員，後麵跟著一個普通的村民，村民手中牽著一頭豬，那畫麵，簡直不要太完美。

  廉清揚給了不少的報酬給村民，多到村民都有點不敢收了，廉清揚還是尊重他們的勞動的，村民見清揚堅持，也就千道謝萬道謝地收下次啊了，廉清揚讓村民先回去，自己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不過，終於還是回來這裏了，林浩還沒有出去，見到出去了這麽久的廉清揚居然帶回來了一頭豬也是很詫異，“你搞什麽？”

  “額...這個，有用。”

  廉清揚將豬交給其他人，自己則走進了還關押著乞丐的審訊室，“喲，看來恢複得很好嘛。”見到乞丐在一旁閉目養神，廉清揚開口調侃道。

  乞丐睜開眼睛，“以為你會搞些什麽花樣，去了這麽久，兩手空空地回來了，害我白驚喜一場。”乞丐也和廉清揚杠上了，兩人一個比一個嘴貧。

  “嗬嗬，你也不必如此囂張，你要好玩的是吧，這就給你帶過來。”

  廉清揚走了出去，將買回來的豬給牽了進來，“諾，這是我給你找回來的靈魂伴侶。”

  “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你可知道這是什麽？”廉清揚將從藥鋪買到的藥拿在手上晃了晃，“這個啊，就是給畜生配種專用的藥物，當然了，對你來說也是有效的，我可是備足了量的。”

  乞丐終於知道廉清揚想要幹什麽了，“你...你無恥。”

  “嗯！好的，我可以當作是你對我的誇獎嗎？”

  乞丐這下是真的慌了，讓他與一頭豬...，他死的心都有了。

  “你你你不要過來啊。”

  “你不是說還沒享受夠嗎？怕什麽？你不是很嘴硬嗎？不是很囂張嗎？”廉清揚拿著藥一點一點地逼近乞丐。

  ...

  洪大人那邊，被林浩耍了一下之後，氣不打一處來，本來一個商人，就算把所有東西都說了，對他的影響也不是很大，所以，沒了就沒了吧，不然又被那個喜歡鬼扯的信任刑部員外郎亂扯一通，給他安上子虛烏有的罪名，那就不好玩了。

  洪大人讓人去乞丐的落腳點那邊等，一旦乞丐回來，就立刻來見他，但是，等了這麽久，林浩昨天帶走的人，現在還是音訊全無，洪大人越想越不安心，終於，再來回渡步一會兒之後，洪大人決定再一次去刑部，拜訪那個喜歡鬼扯的少年。

  “唉喲，這不是洪大人嗎？怎麽又回來了？洪大人有這閑情逸致，本官可沒有，若是沒有什麽事，洪大人就請回罷，恕在下不送。”洪大人還沒開口說話，林浩就已經開始趕人了。

  “哼！本官還不屑於來呢，你以為你是什麽人，值得本官來見你？”洪大人受不了林浩的冷嘲熱諷，開始反擊。

  “對對對，這就對了嘛，請回吧，洪大人。”

  “你...算了，本官不與你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就問一句，為什麽你們還不放那個乞丐走。”

  “嗯？洪大人，你是不是管事管上癮了？我再說一遍，這是我刑部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宇文大人這是打算濫用職權了？”

  "呀！洪大人還真是深得誣陷絕學啊，比我還會扯，老實跟你說了吧，我們發現此事沒有那麽簡單，乞丐可能是在報假案，所以我們將之扣留下來有什麽問題嗎？"

  “額...”

  “行了，該說的也說了，洪大人請回罷，切莫整天管別人的事而自己不幹實事，整日屍位素餐的。”

  林浩一邊說一邊將洪大人往外麵推，反正自己也要出去了，不如洪大人一起送走。

  洪大人再一次被從刑部趕了出來，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但是他現在也毫無辦法，這個新商人的人像個愣頭青一樣的，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

  “給我將他抓住。”廉清揚命人將亂動的乞丐給抓住，自己則將這些藥粉給倒入碗中，緩緩地走向乞丐，“怎麽樣？你現在還是有機會妥協的，你自己選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