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白駱駝的使者自稱格拉茲旦-莫-厄拉茲，是一個精瘦結實的老人。等在金色大帳內坐下，雙方完成了互相問候的禮節之後，他才很有禮貌地開了口：

  “我們的城牆牢固堅強，我們的貴族自豪勇猛，我們的百姓無所畏懼，我們的血統襲自古吉斯——瓦雷利亞人還是呀呀學語的小兒時，古吉斯帝國已經統治世界了。肯坐下來商談，說明您很明智，卡麗熙，征服這裏是不可能完成的妄想。”

  “是嗎?我的無垢者正打算享受戰鬥的樂趣呢。”她望向無垢者軍團的指揮官灰蟲子，灰蟲子點點頭。

  格拉茲旦展開雙手，以示安撫：“我們何必惡言相向?沒錯，您在阿斯塔波幹下野蠻的行徑，但我們淵凱人寬大仁慈，對此並不在意。陛下，您跟我們既無爭執，又為何要將力量浪費在我們堅固的城牆上呢?為了奪回您父親遠在維斯特洛的王座，您難道不需要每個人手嗎?淵凱祝願您的努力取得成功，為了證明這一點，我們帶來了禮物。”

  說罷他擊掌示意，兩名隨從抬上來一個鑲青銅和黃金的沉重雪鬆木箱，置於她腳邊。

  “五萬金馬克，”格拉茲旦平靜地說，“給您，象征淵凱賢主大人們的友誼。慷慨贈予的金錢肯定比流血搶奪來的便宜，不是嗎?聽我說，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帶上這箱子離開吧。”

  丹妮莉絲用穿拖鞋的小腳推開箱蓋。正如使節所述，裏麵裝滿金幣，其中大多數是新鑄的，因此顯得格外的明亮閃耀。

  “我也給你一件禮物。”龍之母丹妮莉絲輕輕地說道，“明天早上，送出你們所有的奴隸。記住，是所有人。給男女老少每人一件武器，外加他們能隨身攜帶的食物、衣服、錢幣和其他物品。允許他們自由地從主人財產中挑選，作為多年服務的報酬。等所有奴隸離開後，你們要打開城門，準我的無垢者進入，搜查你們的城市，以確保沒人繼續受到奴役。隻要你們乖乖照辦，淵凱便不會遭受焚燒劫掠，你們自己也將毫發無損。這樣，你們就可以得到想要的和平，你怎麽說?”

  那位來負責談判的老者什麽都沒能說出來，因為他注意到龍之母身邊有三條龍，一條大約四英尺，另兩條則有三英尺多。這些龍正用一種看食物的眼光仔細地盯著他，在它們的嘴巴裏，灼熱的氣息正在積蓄，也許隻需要龍之母一個手勢，它們立刻就會撲上來。

  “陛下，您答應過會保證使者的人身安全的。”

  “因此我建議你立刻返回城市，把我的條件轉告城裏的賢主。”

  第二天早上，城門開了，一列又一列的奴隸緩緩走出。丹妮騎上她的白馬前去迎候。他們經過時，自由民軍團的成員告訴他們，應該把自由歸功於丹妮莉絲，風暴降生、不焚者、維斯特洛七大王國的女王、龍之母。

  於是慢慢的，奴隸們的聲音慢慢變成了同一個喊聲，那就是“母親”。越來越多獲得自由的奴隸加入了越來越大的呼喊，淵凱的賢主還有他們的士兵臉色也越來越白。

  不過最終，龍之母履行了她的諾言，僅僅隻是帶走了所有的奴隸。

  好吧，要是換上納威，肯定是等奴隸們走完了，就派兵堵好四個城門，然後再屠上一遍多方便。

  反正收買這些奴隸主太貴了。收買他們一個的錢，絕對夠收買一百名死心塌地的奴隸，而且奴隸們獲得自由後還會幹活，還會交稅，遠比這些還想來搶食的奴隸主們要有價值得多。

  正麵擊敗淵凱軍團，逼得他們開城同意龍之母的條件帶來的後遺症就是，當龍之母帶著她的大軍，向奴隸灣最後一座大城彌林前進的時候，彌林的奴隸主們真心是拚命了。

  彌林的軍隊遠在見到龍之母的軍隊之前，就已經全麵撤退。他們堅壁清野，收割掉所有可以收割的糧食，燒掉無法收割的那部分。焦黑的農田與投毒的水井隨處可見。在從淵凱前往彌林的海岸大道上，每個裏程柱上都釘了一名童奴。他們是被活生生釘上去的，腸子掛在外麵，伸直一條手臂，指向彌林的方向。

  這種殘酷的行為表明，他們的敵人甚至已經不能被稱為是人。

  這支足有八萬多人的大軍足足化了一個月，才來到了目的地，

  彌林城。

  這座城市位於奴隸灣最北部的海岸邊，斯卡劄丹河入海口附近的一處沙石角岬之上。西邊就是大海，東邊則是一係列的丘陵，一直延伸到山脈。位於這座山脈的凱塞山口，就是通往達拉劄的唯一通道。

  彌林出產海鹽、葡萄酒，丘陵中還有著銅礦，原本在海岸邊，還有著大片的生長了幾百年的橄欖樹林，但現在，這片巨大的樹林已經被守軍多次放火焚燒，離城二十裏之內的樹木全部都已經被燒光了，為的就是不讓進攻的一方，有木材可以打造攻城器械。

  在現代人眼中，彌林十五米高的多彩牆磚築成的城牆算不得什麽了不起的建築，隨便來幢六層樓，那就是不止十五米高了好不好。而一座現代化的城市裏，六層住宅樓得到比較老舊的街區才能找到。

  不過住宅樓上可不會布滿各種掩護防禦者的碉堡，也不會在每一個轉角，都修築高大的防禦塔作掩護。就算敵人登上城牆，這些防禦塔也能保證敵人隻能呆在那一段城牆之上，無法向兩邊擴展，也無法走下城牆去衝擊城區。

  城牆後麵，有一座巨型金字塔直指天空。那是一座八百尺英高的龐然大物。哪怕是在地球，這也是一個大型城市的地標性建築。這座金字塔一共有三十三層，每一層都有著巨大的陽台。而在頂端，聳立著一座同樣巨大的青銅鷹身女妖雕像。

  好象這個城市的信仰就是這個。

  除去這座大金字塔外，城裏還有著二十座小金字塔，這些兩三百英尺的建築其實也是龐然大物，隻不過在大金字塔的襯托下，顯得有些小罷了。

  納威調整了一下翅膀，黑色的渡鴉從大金字塔邊上掠過。在西側，是一座有著金色圓頂的神殿，這是奴隸灣最常見的仁者之殿。除了作為供奉鷹身女妖的宗教場所之外，祭司們還負責救治傷者。

  幸好他們沒有護教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