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遺願未了!
作者:      更新:2020-05-14 09:43      字數:2335
  二十樓的封閉性,不知道是其他樓層的多少倍。

  藍天在剛進入走廊的時候,瞄了一眼,幾乎是連一個蒼蠅都飛不過去。

  兩邊的守衛幾乎是每隔一米就有一個人,一直延伸到走廊的盡頭,就是許濤的病房。

  他腦中閃過幾個想法,然後並沒有直接到病房中,而是在衛生間或是其他的地方隱匿了起來。

  入夜。

  許濤在病房中呼吸均勻,旁邊的一些電子檢測設備也一切顯示正常。

  屋內的燈沒有打開,許濤的妻子在他的床邊趴著睡著了,而許濤的兒子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就在這時,許濤的眼睛忽然一下子睜開了。

  在昏暗的房間內,顯得很是疲憊。

  他費力地從被子中將手抽出來,朝著窗子邊上的人招招手。

  窗邊的人收到了信息,然後和另外一個人對視一眼之後,就走了過去。

  “許先生,怎麽了?”

  許濤努力地張張嘴,發現說不出話來,傷口已經感染到胸腔的位置,每一句話都醞釀好長時間。

  他又賣力地抻了抻脖子,然後沙啞輕聲地說道:“現在什麽時間了?”

  那人看看腕表,答道:“八點十分,先生,已經晚上了。”

  許濤點點頭,然後對著這個人比了一個噓的手勢,之後對他擺擺手,讓他回去。

  他低頭看了看睡在他身子旁邊的方梅,頭發有些淩亂,而且時不時還顫動一下,睡意很淺。

  他剛要伸出手摸摸方梅的頭發,可是卻在觸碰到的一瞬間收回了。

  他怕將方梅吵醒,畢竟她已經兩個晚上沒有睡覺了。

  他還怕……想到這,他就閉上眼睛,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不去想。

  黑夜中,許濤床頭上的小紅燈閃爍了幾下,然後發出一長串電波的聲音,這才開始出聲:“請許先生及家屬準備一下,我們要換藥!”

  是他平時幫忙照顧起居的一個小護士,十分貼心,聲音也很暖,讓人聽著很舒服。

  方梅醒了,抬起頭睜開朦朧的睡眼,下麵印著很明顯的黑眼圈,然後由於突然的驚醒,身後出了一陣冷汗。

  “濤,你什麽時候醒的啊,怎麽不叫我一下,馬上換藥了,我們準備一下。”

  許濤點點頭,說道:“你也該休息一會了,我雖然受傷了,但我也不是一個廢人啊!”

  走廊裏,傳來一陣軲轆在地上滾動的聲音,還有幾個沉重的腳步聲。

  然後一排的聲控燈都順著亮起,直通到許濤的病房。

  方梅將許濤的坐姿調整了一下,然後將床板向上抬高了三十度,讓他坐得舒服了一點。

  隨後,她就趕到門口,打開門,等著護士來換藥。

  進門的,是一個男人,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手中推著裝滿藥的車子。

  他後麵跟著幾個男人,而那個小護士卻不在其中。

  許濤嗅到了一點不好的味道,但是沒有說話,眼神直勾勾地落在為首那個人的身上。

  “誒?

  那個小護士呢,今天怎麽不是她來啊?”

  方梅有意無意地站在了他們的前麵,為許濤擋住了他們。

  為首男人有些笑意,道:“大姐,那個護士今晚直接回家了,我是其他病房的主刀醫生,我來幫著換一下藥,畢竟天黑了小姑娘回家一個不太好!”

  方梅聽了之後沒有回應,就被他伸手稍稍用力地推到了一邊。

  方梅心跳已經加速了,她看著這些人,然後趕緊伸手拉住最前麵那個人,大喊道:“來人啊,有人要刺殺許濤!”

  窗口那兩個人早就有了預備,聽到號令之後直接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為首的男人看到行跡敗露了,一點驚慌失措的感覺都沒有,仿佛這就是他的預謀,根本沒有考慮成功的可能性。

  他將藥車猛地推開,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把刀,在方梅眼前像是獵豹一般穿梭在許濤的兩個保鏢前後。

  “哢擦!”

  “噗!”

  兩刀下去,那兩個人便沒有了聲息。

  他手中的短刀上麵,隱隱流動著像水一樣的東西。

  如若同樣擁有內力的人在場,一定會發出驚呼。

  能將內力附屬到一些物體上麵,至少也要有漸階的水平。

  而這兩個保鏢,隻不過是身體素質稍微好了一點而已,根本接不過一招。

  他們臨死前,可能都合不上眼,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方梅被身後的一個人勒住了脖子,控製住了身體。

  “唔!唔!”

  她有些喘不上來氣,然後不停地蹬著腿,可是仍然無濟於事。

  “夠了!”

  許濤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

  “放了她,你們不就是想要殺我嗎,背後的黑手,應該不會要她的性命吧!”

  許濤緩緩說道。

  他的眼中充滿了平靜,視死如歸。

  為首那人反手握住匕首,慢慢地朝著許濤走過去。

  “等等!”

  那人的手已經高高地揚起,可是許濤卻喊了停。

  “哦對,我是應該給你留一個遺言的時間!”

  為首男人收回了匕首,然後看了一下表,說道:“我給你兩分鍾,有什麽話,趕緊說!”

  然後,他使了一個眼色。

  控製方梅的人,放開了她的脖子,但是將她的手向後麵扣在一起,依舊限製了她的行動。

  “濤,濤,你不能死,來人啊,來人啊!”

  “不用叫了,你們外麵布置的那些人,都是什麽臭魚爛蝦,早就被我清理幹淨了!”

  那男人用白大褂的一角擦拭著短刀,留在衣服上麵的紅色血跡,看起來十分的可怖。

  “梅梅,別喊了,我就知道有這麽一天的,所以那些人也不過是我隨便請來的而已。”

  許濤有些生無可戀地說道。

  方梅眼中充滿了驚愕,眼淚掛在了眼眶中,遲遲沒有落下。

  許濤接著說道:“這本就是我欠下的債,但是上天已經讓你陪著我這麽多年,我已經心滿意足了,隻不過……”許濤說著,眼睛瞟向男人方向。

  男人發現他是在看自己,蠻橫地問道:“怎麽了?”

  “隻不過你能讓我看一看背後的人嗎?”

  男人的耐性好像已經被磨沒了,他手中的短刀也被擦拭地十分幹淨,粗魯道:“老子哪有那麽多的時間跟你耗,一刀下去,你就誰也不想見了。”

  許濤搖搖頭,閉上了眼睛,嘴角的笑意中,包含了最後一絲遺憾。

  “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