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麽說的話，之前那個和王霸業的同夥，不是你幹的？”

  藍天問道。

  藍青兒從容地答道：“不是啊！”

  “那流浪組織那個暗線，是你搞的嗎？”

  “不是啊！”

  藍青兒看到藍天還要再問，直接捂上他的嘴，額頭碰在他的頭上，說道：“我陽氣的事情每天都沒有著落，我幹嘛還搞那些事情，五毒讓我這一年熟悉一下長老的職責，所以我可以不用背負命令，這些都是金蟾搞的，他那個人我不想說話，隻不過是利益上的交互而已。”

  藍天心裏一涼。

  之前鬼臉兒和他說道的時候，他隻是潛意識裏以為是青蛇長老這個幕後黑手搞的，可是他現在發現青蛇長老是藍青兒，而且這些事情都沒參加過，就不自覺地脊背一涼。

  就怕敵人在暗處，我們還不知情地嬉戲玩鬧。

  “你不用擔心，就算金蟾真的來了，咱們也未必打不過他，而且土蜈長老胳膊被阿雲斬斷之後，被毒蛛長老治療呢不說，他心裏收到了很大的挫折。”

  藍青兒說道。

  異淩雲靜靜地喝茶，分毫不提當年事。

  “還不是我家阿雲厲害，那個土蜈長老也是廢物，畢竟他管理的後勤都沒什麽人，那個長老都沒人願意當，就算是真刀真槍，都不一定打得過阿雲！”

  藍天諷刺道，然後接著補充了一句：“而且，我們家阿雲已經進階高等了。”

  “哎呦，你們每天都在我麵前說這些那些，誰的內力等級是多少，又說哪些人突破了，誰都不教我！”

  小花有些生氣，酸道。

  “你根基不穩，我給你的功法是聶老親手給我的，等你把根基弄穩了，內力上升就是時間問題了。”

  藍天安慰道，緩和了一下小花的情緒。

  小花也不會真的生氣，畢竟在他沒有遇到藍天之前，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現在起碼也算是一個有內力的殺手了。

  “我……”

  小花舉著手中的一罐啤酒，剛要接著大聲嚷嚷，看見藍天的眼神突然暗了下來。

  “噓，接著說話，有人盯著咱們，小花身後十點鍾桌子。”

  異淩雲和藍青兒都不約而同地瞥了一眼。

  那人身穿一個長款風衣，暗灰色，臉上帶著一個墨鏡，讓人看不到背後的眼睛，桌子上的菜被吃的整整齊齊，很有條理。

  那人對麵，坐著一個和他瘦弱體型完全相悖的一個胖子，相比之下，這個胖子就浮誇的多，桌子上一片狼藉，而且酒液撒的到處都是，十分不雅。

  藍天在意的是那個瘦子，即使他戴著墨鏡，但是到了藍天這種級別的人，當有人看他的時候，他就會有反應，一種渾身不自在的反應。

  “小花你別回頭，接著說話，大家穩住，看看情況。”

  一頓飯被拖得很慢，小花這邊雖然在演戲，但是吃東西都是真刀真槍，當他撐得有些難以下咽的時候，那個胖子還沒有收手，一直在不停地吃。

  小花放下手中的紅薯，道：“天哥，我吃不下去了，我們走吧。”

  藍天搖搖頭，一言不發。

  天色漸暗，從殘血餘輝灑在地上，到暮靄時分涼意透骨。

  瘦子的墨鏡一直沒有摘下來。

  小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說：“天哥，你可能沒在市井紛亂之地待過，這種情況兩邊需要一個導火索，俗稱挑事懂嗎？”

  說完，小花虎b喝喝地站起來，轉身，苦大情深地看著這兩個讓他吃了一下午紅薯的人。

  可是，那瘦子和胖子也突然站起來。

  胖子手中還拿著一個蕎麥饅頭，喊道：“老板，結賬！”

  聲音十分具有穿透力，像是在山穀中的回響一般。

  結完賬之後，瘦子和胖子離開，剛到街道邊上的時候，那瘦子突然回過頭，朝這邊笑了一下。

  笑容詭異，充滿了嘲諷。

  像是在說，好久不見，又像是在說，你能奈我何？

  藍天最終也沒有動手。

  “你們有什麽印象嗎，阿雲你記得嗎？”

  他們從小吃攤走出來之後，藍天問道。

  這個笑容他有些熟悉，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異淩雲搖搖頭，然後說道：“那股氣場有些不同尋常，功法好奇怪，仿佛不是什麽正經的功法，我體內的內力都跟著被牽引了，實力很可能在我之上！”

  藍天點點頭。

  藍青兒跟著說道：“說不定，也和你一樣，是個賺賞金的殺手，那個樣子就像，然後聽說過你，碰巧遇到了，而已。”

  這可能是藍青兒能想到的最和平的結果。

  藍天小聲道：“但願如此吧！”

  路燈下，藍天的哈氣像是一團蒲公英，在空中上升，散開。

  聶老的院子裏，立起了一口大鍋。

  藍天很熟悉，這就是他之前突破用的那一個，還記得他在裏麵泡澡跑了一下午。

  聶老在鍋旁邊坐著，跳躍的火苗映射在他臉上，出現了幾道深深的皺紋，臉頰也被火光滋潤的通紅。

  “爺爺，我們回來了！”

  藍青兒甜甜地叫了一句，然後依偎過去。

  聶老睜開眼睛，開心地笑了起來，說道：“青兒啊，爺爺還在熬藥，不過看火候快好了！”

  藍天好奇地探頭朝著鍋裏看了一眼。

  鍋中清澈見底，隻不過沒有像沸水一樣咕嘟咕嘟冒著泡。

  藍天怎麽看怎麽像清水。

  他問道：“老頭，這鍋裏放了什麽藥材啊！”

  “山泉水。”

  聶老悠哉悠哉地答道。

  “山泉水？”藍天愣了一下。“是和我們平時喝的礦泉水成分一樣嗎？”

  聶老點點頭，然後拿過旁邊石桌上的被子，在鍋裏舀了一杯水，美美地喝了一口。

  “溫水，對身體好。”

  聶老說道。

  “那藥呢？”

  藍天質疑道。

  小花舔了舔嘴唇，他凍得直打哆嗦，看到聶老喝水之後，他也跑過去拿了一個杯子，在大鍋裏舀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渾身舒爽，發出一聲舒服的聲音。

  “藥還沒煉出來啊！”

  聶老像是和藍天玩梗拆梗一樣，一來一回地說著，臉上始終帶著笑容。

  “小子，別著急，靜靜地看著，多少年了，這個急躁的毛病還改不掉，老爺子我能糊弄你們嗎？”

  說完，聶老抬眼瞄了一眼火候，掐指算道：“快了，快了。”

  說完，隻見轉瞬隻見，整個院子都暗了下來。

  鍋下的火光，滅了，毫無征兆。

  聶老拿過旁邊的鏟子，在鍋下麵鏟了幾下之後，確定了什麽東西，然後拿過鍋邊的長柄勺子，在鍋中打撈著。

  隨即，一顆黑色的藥丸，出現在勺子中央，靜靜地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