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

  胡邇裝傻充愣地搖了搖頭，憨憨地問道：“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人啊？我聽到他們稱呼你為閣領，想來是朝廷的人吧？”

  “你還不算笨！”那位閣領淡淡一笑，說道：“想必你一定聽說過內衛吧？我就是內衛府的閣領——孫殿臣，你就叫我孫閣領好了！”

  “啊？內衛？”胡邇暗道了一聲果然如此，繼續裝傻道：“就是那個無人敢惹，甚至連我恩師狄仁傑都被抓進來吊起來打的內衛嗎？”

  胡邇一邊吹捧抬高他們內衛的身份，一邊暗示他我可是狄仁傑的學生，你們要對付我怎麽也會有所忌憚吧，可千萬別亂來啊。

  那個孫殿臣聽到了胡邇對他們的吹捧，顯然有些得意，嘴角噙著一絲微笑，說到：“沒想到你知道的還不少。他宰相又如何，隻要敢得罪我們內衛的人，不一樣被我們抓來打得皮開肉綻？”

  “是是是！”胡邇連聲應道，隨後奉承道：“不瞞閣領，我其實在內心深處，對內衛向往已久了，今天總算是見到真人了，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哦？這麽說你早就想要加入內衛了？”孫殿臣似笑非笑地問道。

  胡邇倒是被他問得一愣，不過考慮到這貨一言不合就要用刑，便連忙點了點頭，應道：“是啊是啊……”

  “好！”那個孫殿臣突然一拍桌子，說道：“我準了！”

  胡邇：“？？？？？”

  胡邇都懵逼了好嗎？啥玩意你就同意了，我就是跟你客套客套，怎麽還就加入你們內衛了呢？

  “我……我加入內衛了？太草率了吧？”胡邇指著自己的鼻子，難以置信地說道。

  “怎麽，你不願意？”孫殿臣的生意頓時就冷了下來。

  胡邇哪裏敢說自己不願意啊，連忙應道：“願意，願意，怎麽可能不願意呢，這可是我朝思暮想的啊。我隻是沒想到加入內衛居然這麽容易，我還以為怎麽也得往祖上查個三代，經過各種考驗和培訓才能加入呢。”

  “行了，廢話少說！知道為什麽讓你加入內衛嗎？”

  為什麽？這還用問嗎？很明顯，皇帝對狄仁傑不放心唄，想要在他的身邊安插一雙眼睛，時時刻刻地替她盯著狄仁傑唄！

  然而胡邇既然已經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憨憨，這時候自然是選擇繼續裝傻了。隻見他露出了憨笑，試探道：“難道是我跟隨在狄仁傑身邊，表現得太過優秀了，引起了內衛的注意？”

  孫殿臣差點被他這番話給噎死，你特麽的哪來的自信，還表現得太優秀了，優秀個頭啊？你說這話一點也不臉紅嗎？

  “……”孫殿臣突然發現，自己被氣地都忘記了剛才想要說什麽了，想了半天，才繼續說道：“讓你加入內衛，目的是讓你替我們監視狄仁傑，明白了嗎？”

  “不明白。”胡邇把腦袋搖得像是個撥浪鼓一般，問道：“為什麽要監視我恩師啊？他老人家可是對朝廷忠心耿耿，沒這個必要吧？”

  孫殿臣不悅道：“哪來那麽多廢話！你可知道狄仁傑與李唐餘黨走得很近啊？隻憑這一點，他就算不上是忠心，你就敢保證他不會與那些李唐餘孽密謀造反嗎？你敢拿腦袋擔保嗎？”

  胡邇幹笑道：“不是，您這話說的。說好聽了，我是他的學生，說不好聽了，我就一個小跟班。人家可是堂堂的宰相，我憑啥給他擔保啊，這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少跟老子廢話了，你到底幹不幹！”

  “幹！沒說不幹呢不是？”

  就這樣，胡邇迫於無奈、莫名其妙地就成為了一名內衛，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監視狄仁傑。這可把他給愁壞了，這是告密呢還是不告密呢？告密的話，狄仁傑這些小動作遲早會觸到武則天的底線，自己的參天大腿豈不是就要沒了？然而要是不告密，誰知道這夥子人會做出什麽事來，搞不好這事還就是武則天授意的呢？

  還真讓他給猜著了，當時武則天知道了胡邇這個人以後，曾向狄仁傑身邊的眼線細細地詢問過胡邇的情況。

  結果她就發現胡邇這個人很合她的胃口，從他果斷、無恥地抱上了狄仁傑的大腿就可以看出，胡邇特別會審時度勢，再加上他膽小怕死、卑鄙無恥，當個內衛簡直是再也合適不過了。因為他膽小謹慎，隻要自己不倒台，就不必擔心這種人會倒向別人。

  胡邇：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好在胡邇並不知道這一切，並不知道在武則天的眼中，自己的腦門已經被蓋上了“奸臣”兩個大字，還在那裏裝作一個憨憨，在向孫殿臣虛心請教該注意什麽。

  孫殿臣向他講述完了作為內衛的細節後，便示意他跟上。胡邇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便一頭霧水地跟上了。

  結果到了目的地才知道孫殿臣到底要幹什麽，你們想想內衛最明顯地特征是什麽？對嘍，就是那朵梅花刺青。胡邇作為一個新入職的菜鳥，自然是免不了這一步了。

  然而，當胡邇看到那些沾染著血跡的工具的時候，他便立馬打了退堂鼓。特麽的，誰知道你們這些人都有什麽病啊，還是防著點好。

  “閣領，我考慮了一下，我這常年和狄仁傑呆在一起，萬一不小心讓他發現了那個刺青，豈不是就暴露了嗎？”

  孫殿臣想了一下，覺得胡邇說的似乎有點道理。雖然這樣不符合規矩，但是大閣領交代了，此事可是皇帝親口安排的，可千萬不能給搞砸了。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作罷了。

  眼看著這邊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孫殿臣便讓胡邇離開了。胡邇前腳剛邁出了房間，猶豫了一下便又退了回來。

  “閣領，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啊？”

  “說吧。”

  “我就是給您提個醒，當您遇到了滴血雄鷹的時候，就是您老人家飛黃騰達之時。您可一定要抓住那個機會，不能讓別人占了你的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