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掌櫃，你客氣了，我想買三種香味的胭脂水粉，分別是桃花、杏花和梨花味道的，不知道有沒有？有勞了。”劉自健笑著說道。

  “今兒巧了，剛到一些新貨，正好有這三種香味的，你稍等，我這就去給你拿。”彭掌櫃笑吟吟地說完，轉身去了後堂取貨。

  不一會，端著盛滿瓶瓶罐罐的木盤走了過來，招呼道：“來，劉爺，你請坐，嚐嚐我這茶。”

  “好，謝謝彭掌櫃。”

  “掌櫃的，怎麽沒有我的茶？”洛三九一看木盤之中隻有一杯茶，開口問道。

  “洛爺，您這戴著麵罩的，喝茶也不方便，奴家就沒給你倒，要不我去給你倒杯？”眼睛裏隻有長相俊美的劉自健，早就把洛三九給拋到腦後的彭掌櫃說道。

  “不了，我也不渴。來，我看看你的新貨怎麽樣？”洛三九拿起木盤上的一個畫著杏花的小瓶子打開聞了聞，又從裏麵用手指沾了一點，在自己左手背上抹了抹，又用右手扇了扇風，仔細地嗅了幾下後才道：

  “行啊，這杏花香味的還真不錯，聞著就有一股清甜的香氣，不錯。”

  又拿起另外幾個瓶子，重複了上麵的動作，最後逐一作出了點評。

  “劉爺，這幾個都挺不錯的。”洛三九開了口。

  也沒待劉自健回話，就對著彭掌櫃的道：“行了，多少錢？”

  “洛爺好眼力，這些可是新來的貨品。

  你看看這瓷瓶，上麵分別畫著這花，與這水粉的香氣對應著，每一件都與眾不同。

  絕對是送心愛之人的上佳禮品。”彭掌櫃先把自己的貨物給誇獎了一番。

  接著壓低聲音道：“這每瓶對外，奴家可是少十五兩銀子不賣，不過洛爺和劉爺要買的話，這每瓶你給我十兩就成。”

  “行，那就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每樣給我來兩瓶。給我包起來吧。”洛三九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指了指自己相中的物件。

  選完之後口中又道：“改天順路我在過來給你送錢。”

  “行，這個不急。”彭掌櫃一想沒想就應了下來，絲毫不擔心洛三九欠賬不還。

  看到洛三九這如同暴發戶的模樣，劉自健心中不免有些好奇：這洛三九真的是一個家丁？還每樣給我來兩瓶？就這幾樣就得六十兩銀子。

  這可是六十兩銀子，不是六十兩土！自己以前連三兩銀子都沒有，要不是那梁天給了自己些錢財，自己可真不舍得買這些奢侈品。

  難不成這洛三九給自己的是一個假象，在玩扮豬吃老虎的把戲？

  還是他這些年從洛府弄了很多銀子？

  而且你看這彭掌櫃的態度，顯然也是不怕這洛三九欠賬不還。

  彭掌櫃笑道：“劉爺，你嚐嚐這茶。我去給你把這些包起來。”

  “好，有勞掌櫃的了。”

  ……

  等劉自健和洛三九出了胭脂鋪的門，走出很遠，回頭一看，發現彭掌櫃依然站在門口相送。

  劉自健笑著道：“這彭掌櫃可真是熱情，咱們都走出這麽遠了，還在門口相送。”

  “劉爺，這彭掌櫃的估計是相中你了，以前我來這裏，可就沒這待遇。”洛三九道。

  “哪能呢，你才是她這裏的大主顧，對你應該更是熱情才對。”

  劉自健一語雙關的說道，接著對洛三九抱拳一禮。

  “怎麽了劉爺？你這是做什麽？”洛三九連忙擺手、躲開。

  “我也沒想到這些水粉價格會這麽貴，讓你破費，心裏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剛才就不答應讓你付錢了。”

  劉自健這兩句話到是真話，他真的沒想到這些東西會這麽貴，這無功不受祿，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剛才聽到價格後本來想自己付錢，可是想到自己最近花錢的地方也多，也就沒在開口謙讓。

  “嗨，劉爺，我還以為啥事呢，要是你買別的東西，我可沒這麽多錢，這不你恰好需要買這些嗎？”洛三九一副不花自己錢的態度。

  三九這是什麽意思？買別的沒錢，買這就有錢？劉自健一臉迷茫。

  看到劉自健的神情，洛三九壓低聲音道：“劉爺，知道我對這些胭脂水粉啥的這麽懂不？嘿嘿，我家小姐用的都是我在這家店裏買的，所以嘛……嘿嘿，你懂的。”

  果然不是花自己的錢，怪不得這麽豪氣！

  想通了這點，劉自健也就明白為什麽洛三九可以隨意賒賬，彭掌櫃尊稱他為洛爺了。

  三九可是給洛家小姐買的，洛家是首屈一指的豪商，豈能差了這點小錢？

  這有錢的是大爺，所以這三九就成了彭掌櫃口中的洛爺了。

  向三九投去一個你放心，我不揭發你的表情，劉自健笑著道：“早知道剛才就應該再多拿一些。”

  “怎麽了，劉爺？那六瓶不夠你用的？要不我再回去給你那幾瓶？”聽到劉自健的話，三九轉身就準備再去那幾瓶。

  “夠了，夠了。走，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去。今天我請你。”

  劉自健覺得不管怎樣，也不能白白受了三九的好處，不管人家有沒有花自己的錢，最起碼自己手裏提著的東西是人家給的，所以就想請三九吃頓飯表示一下謝意。

  “行啊，咱們去好再來？”三九隨口就說道。

  “那個三九啊，咱那天剛在何叔那裏嚐過，咱就不去了，改天咱們再去。”

  “劉爺，那咱去哪？去你昨晚去的那個玉滿堂，那裏的菜可是貴著呢。”三九眼中露出光芒。

  “三九，昨夜裏那出鬧劇，你覺得我還能去？”

  “那咱們隨便找個地方吃點吧。”聽到劉自健不去玉滿堂，三九心裏有些失落，畢竟自己活這麽大，還真沒坐在玉滿堂裏吃過飯。

  以前都是跟著夫人、小姐她們去，哪有他坐的位置，隻是在那裏站著伺候，臨了才能吃些殘羹冷炙，打打牙祭，品品味道。

  聽到三九口中失落的語氣，劉自健笑著道：“怎麽？想去那玉滿堂吃？瞧你那點出息，這樣吧，這段時間隻要你肯跟著我好好幹，一個月內我絕對讓你天天吃上玉滿堂的菜。”

  劉自健畫下了一個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