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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中間停頓了兩次，才將一句話說完整。

  霍長淵的動作頓了頓，蹙眉，“別鬧。”

  “我們分手吧！”

  林宛白掏出來，努力瞪大了眼睛，才讓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是閨蜜桑曉瑜打來的電話，接起來，便是充滿活力聲音，“小白，你幹嘛呢？這麽就才接電話，我淘寶給你發的寶貝鏈接你看了沒啊！兩個人就成團，特別劃算，咱倆一起買啊！”

  手機一聲聲響起，從口袋裏震動，震的她四肢百骸都麻了。

  他的確單身沒有女朋友，但是他有未婚妻。

  嗯，他其實也沒有欺騙自己。

  忽然想起兩人最開始交往時，霍長淵說和自己一樣，當時她還驚訝的問他這麽多年一直單身，他也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林宛白閉上眼睛，算了，那就算了吧，這不就是她想要的？

  煙卷丟落在地麵上，伴隨著他轉身的動作，背對著她，霍長淵斂著陰沉的怒氣大步離開，最後，隻剩下玄關傳來的重重一聲關門響。

  又是這兩個字。

  “算了。”

  霍長淵手裏的煙卷被折斷，唇角卻微動，勾起來，笑了。

  “我想清楚了……”她終於發出聲音。

  可很快轉念一想，他的確不用再吃了，因為他的未婚妻已經回來了……

  林宛白心裏一陣緊過一陣，為他的稱呼，也同時為了他後麵的話。

  他沒有直呼她的名字，而是又那樣親密的喚了她。

  再開口時，聲音裏已經聚集了冷意，“宛宛，你最好想清楚了，不是每次我都會吃回頭草。”

  視線沒有看向她，而是隨意的落在某處。

  然後，看到他重新的站起來，從褲兜裏掏出煙盒，倒出來一根，卻並沒有抽，隻是捏在手裏，像是剛剛給揩掉她眼淚一樣，輕輕的摩挲。

  “……”她心有些被揪住。

  “林宛白，這是你第二次為我流眼淚。”

  霍長淵也沒有堅持，雙臂撐在她的兩側，視線與她平齊。

  放大的眉眼俯低，眼瞼下方有薄唇的熱度傳來，林宛白猛地驚醒，才意識到他竟在給她吻幹眼淚，睫毛顫抖，倉惶的偏過頭躲開。

  眼前陰影籠罩下來，霍長淵俯下了身子，伸手用拇指一點點揩掉了她的淚水。

  在這樣緊緊的逼視下，臉上有些癢，林宛白抬手去摸，才發現不知何時竟流了淚。

  霍長淵隻是立身在那，沒有吼，也沒有暴跳如雷，眯著那雙沉斂幽深的眼眸始終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裏麵的光亮明滅起伏。

  沒有像那次一樣，傳來被踢翻臉盆的重聲。

  林宛白僵硬的下巴往下，“嗯……”

  兩人結束交易的那次，她提出來，他也這樣的問過自己。

  這畫麵和對話，都有些似曾相識。

  “你確定？”霍長淵看向她，語調淡漠。

  “……是！”林宛白雙手蜷起，硬是找回了聲音，努力不受影響，“霍長淵，我們開始時是你情我願的交往，結束我也希望會是好聚好散，這是我的決定，我希望你能尊重。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你當做朋友，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們也可以是陌路人。”

  頭頂燈光明亮，那雙沉斂幽深的眼眸裏卻盡是闐暗，臉上的神情，幾乎可以用傷心來形容。

  心髒好像被擊了一下。

  聽到他又再度重複了遍，林宛白下意識的抬頭。

  “嗯？告訴我！你竟然會這樣想？”

  感覺到他喉結上下滾動的聲音，然後是沁著冷意卻不敢置信的語氣，“林宛白，你竟然會這樣想？”

  傻，真傻……

  不過是說起來好聽一點，以交往的形式罷了。

  其實和以前又有什麽區別？

  最終，卻還是一步步情不自禁的淪陷，不惜千裏迢迢跑到澳門為他暖床，而且暖的心甘情願。

  從他搬到對麵，她始終提著顆心提防著。

  林宛白垂下眼睛，睫毛在燈光下小幅度的顫抖，用力的攥緊手，她聽見自己輕笑了一聲，還帶著幾分自嘲，“霍長淵，我知道你可能隻是對我的身體有感覺，所以才一直不願放手。你會提出跟我交往，應該也隻是找了個想要繼續上我的借口罷了……”

  也是，畢竟都親眼看到了，又何必懷揣著那零星一點點的希望，現在徹底破滅了。

  除了怔愣更讓她覺得難過的是，他並沒有否認。

  見到他怔愣住，林宛白心裏澀痛不已。

  “你知道了？”霍長淵一怔。

  林宛白縮了縮肩膀，有些怯，但還是幽幽的抬起頭，幽幽的指出，“霍長淵，你有未婚妻……”

  “問你話呢！”霍長淵再次喝。

  “……”林宛白抿嘴。

  “原因！”霍長淵沉喝。

  “我不想跟你繼續交往下去了，任何情侶在一起，想要分手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稍微有點風度，分手以後，不要再糾纏我……”

  她向上挺了挺背脊，重複，“霍長淵，我是認真的……”

  雖然眉眼間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但林宛白知道，他心裏其實怒透了，兩邊的咬肌已經輕輕迸起。

  這樣的角度裏，她必須仰起頭，才能看清楚他的臉。

  林宛白慢慢的坐起來。

  霍長淵這次從她的身上站了起來，立身在床尾，居高臨下的角度俯視著她，很緊，像是要將她牢牢看穿到底一樣，“你在跟我開玩笑？不好笑！”

  早在進門時，霍長淵就有些難以忍耐，自從遇到了她，過去沉睡三十年的欲望全部蘇醒，幾乎總在想她，隻是現在血液裏沸騰起來的蠢蠢欲動，都因為她的三言兩句全部澆滅了。

  上周她雖然飛去了澳門，但實際上，兩人真正纏綿的隻有一個晚上。

  “我是認真的……”林宛白抿緊嘴角，直視他的目光。

  霍長淵沉斂幽深的眼眸眯起，在燈光下瞳孔快速的緊縮，但手還是摩挲著她下巴的，警告著她，“林宛白，別恃寵若嬌啊，好端端的，鬧什麽！”

  林宛白再次重複了句，比剛剛堅定了一些。

  “小白，你怎麽了？”

  似乎是見她久久不出聲，桑曉瑜忙問。

  林宛白終於不用再掩飾，哽咽出聲，“小魚，……”<script>LdgRead();</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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