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弱水碧波功
作者:提筆忘字的橙子      更新:2020-05-31 23:06      字數:3218
  錢宇一擊得手,飛速後撤,呼呼的喘著粗氣,看來這一記奔火拳對他的消耗也不小。

  “嗯?怎麽裁判還沒有宣布比賽結束?”錢宇看了看場外毫無動靜的主持長老,不由得有些疑惑。這一記奔火拳耗費了自己接近三分之二的靈力,那陳應元卻才僅僅是應付那普通的攻擊便狼狽不堪,自己這一記奔火拳下去,不說能打到他失去戰鬥力,但怎麽也能打下擂台吧?

  然而,隨著爆炸揚起的煙塵逐漸散去,露出了仍舊矗立在那裏的人影。錢宇瞳孔一縮,心中大叫不妙。

  場上的觀眾更是響起了排山倒海的呼聲,疑問聲,驚歎聲,歡呼聲,喝彩聲,齊齊地響起。

  “這怎麽可能,那陳應元是怎麽擋下這次攻擊的?”雲袂一臉的難以置信。捫心自問,錢宇的這全力一擊,饒是以自己的金丹之境想要抵擋也要費上一番功夫,再加上錢宇的刻意偷襲,那陳應元措手不及之下,究竟是如何擋下的?

  就連陳旭也是麵露震驚之色,不複之前那般鎮定自若。他實在想不到,連錢宇的近身攻擊都難以抵擋的陳應元,究竟是如何擋下這一記威力絕倫的奔火拳的。

  在場之人,唯有陳河神色鎮定,若無其事地嚼著果子,仿佛早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演武台上的煙塵漸漸散開,隻見陳應元已經被擊退到了演武台的邊緣,堪堪地站住了腳,隻差一步,便會跌落出演武台。陳應元雙手交叉,半截袖子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手臂一片焦黑,看起來就好像是用雙手擋住了錢宇的奔火拳一樣。

  但這一記奔火拳,可不是僅靠雙手便能夠擋下的。真正起到決定性作用的,還是護住陳應元周身的那一道仿佛是由水波組成的湛藍光幕。

  “弱水碧波功!這陳應元竟然將弱水碧波功修到了小成境界。”在場有識貨的人認出了那一道藍色光幕的來曆,那正是有名的水係功法弱水碧波功修到小成的表現,靈氣外放,圓潤通透若渾然一體。

  但陳應元現在的臉色可是不太好,錢宇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勉強擋住了這凶猛的一擊,但自己的靈力也被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隻見那環繞陳應元周身的湛藍光幕上泛起了道道的波紋,隨後,那光幕便如同泡泡一般破裂開來,化作了一個一個的光點,消散在了這天地之間。

  陳應元雙手拄著膝蓋,低著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再也難以支撐,原本束在一起的頭發也不知何時散落開來,那模樣,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而反觀錢宇,隻不過是一次性消耗的靈力有些多,才露出了些疲倦之相,但其仍有著接近四分之一的靈氣剩餘,完全足以支持他再戰鬥許久。

  見陳應元竟然擋下了自己的全力一擊,錢宇也是十分訝異。不過驚訝歸驚訝,但是在裁判比武結束之前,錢宇可是一刻都沒有放鬆過警惕。此刻,趁著陳應元還沒有恢複過來,錢宇再度凝聚靈力,向著陳應元攻了過去。

  台下,看到這一幕的雲袂也是得意地衝著陳河笑了笑,說道:“陳河,我承認你是有幾分眼力,不過嘛,那陳應元到最後不還是要輸?看來你這兩千靈票,是輸定嘍。”

  而麵對這姑娘的挑釁,陳河隻是頭也不回地笑了笑。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啊。”

  “嘁,裝神弄鬼。”雲袂不屑地撇了撇嘴,局勢已經如此明朗了,難道那陳應元還有什麽底牌不成?

  台上,轉瞬之間,錢宇已經撲倒了陳應元的麵前,一記正拳向著陳應元的麵門砸去。

  陳應元麵對砸過來的拳頭,不閃不避,嘴角反而揚起了一抹笑容。

  “不好,中計了。”看到陳應元的微笑,錢宇心中驚道。

  隻見陳應元微微側身,一手抓住錢宇的手腕,向外一抻,另一隻手掌凝聚靈氣,一掌拍在了錢宇的後背上。

  錢宇本就是飛速衝來,再被陳應元這麽一推波助瀾,竟是直接跌出了場外。

  “我宣布,該場比武,陳應元勝!獲得下一輪比試參賽資格。”主持長老揚起了手臂,拿著一個喇叭狀的靈器喊道。

  聲音傳遍了全場。其實不用主持長老提醒,觀眾們也已經看到了比賽的結果。

  將錢宇打下演武台的陳應元向著錢宇伸出了手去,又將錢宇拉上了比武台。

  錢宇也不是輸不起的人,拱手作揖道:“應元兄的戰鬥經驗著實豐富,在下輸的心服口服。”

  陳應元也是爽朗地笑道:“哈哈,不敢當不敢當,在下隻不過是利用了擂台的優勢罷了,若是論真正的實力,還是錢兄更勝一籌。”

  “好啊,好啊。以柔克剛,乃是天地至理,這陳應元倒是會打。且勝者不驕,敗者不餒,這兩個年輕人,都不錯,都不錯。哈哈。”位於主席台上的陳林哈哈笑道。

  而在另一邊。

  “喏,怎麽樣?掏靈票吧。”陳河一臉壞笑,向兩人伸出了手。

  陳旭爽快地掏出五百靈票,遞到陳河手裏,拱手道:“陳河哥真是厲害,佩服佩服。隻是不知,陳河哥你是怎麽看出來,這陳應元一定會贏的?”

  但是雲袂卻是麵露難色,在身上左摸右掏,也沒找出半張靈票,無奈之下,隻好說道:“我沒帶靈票出來,先欠著吧,下次給你一千。”

  欣賞著妹子姣好的身材,陳河收起了陳旭遞過來的靈票,擺了擺手,說道:“算了吧,本來就是鬧著玩的。”

  但是雲袂卻是執意不肯,必須要給。陳河無奈,有人找著要送錢,不收白不收,隻好答應了下來。

  “陳河哥,你還沒說是怎麽看出那陳應元一定會贏來的。”陳旭在這個問題上較起了真,他可不信陳河是純粹靠猜的,那樣的話,陳河怎麽會有如此的自信?

  陳河無奈地攤了攤手,說道:“好吧,既然你們

  想聽,那我就給你們講一講。”

  雲袂和陳旭都被勾起了好奇心,全神貫注地準備側耳傾聽陳河的高談闊論。

  “咳咳。”陳河清了清嗓子,說道:“其實,那陳應元在丟了劍之後,便已經在謀劃這個局了。”

  “人們都忽略了,那就是陳應元雖然是學劍的,但他那出名的一手轉輪劍法可是行劍,而非立劍。就算陳應元的近身戰不如那錢宇,但是步法也不應該遜色太多。可是在丟了劍之後,陳應元便一直被錢宇牽著走。”

  “這是為什麽呢?”陳河說著從盤中拿了顆果子扔到嘴裏,繼續說道:“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刻意而為之。陳應元知道,近身戰自己是絕對拚不過錢宇的。而錢宇,也必然會緊緊地看好陳應元劍的位置,不讓他撿回去。在雙方的步法水平旗鼓相當的時候,陳應元又無法與錢宇拉開太大的距離。既然這樣,近身打不過,拉又拉不開,那怎麽辦呢?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利用比賽的規則,將錢宇推下台去。而錢宇想要省力,也想著將陳應元推下台去。這就給了陳應元機會。陳應元順勢而為之,故意示敵以弱,將錢宇引到擂台邊緣。但我想,陳應元恐怕沒有想到,錢宇竟然憋了一記大招,但錢宇同樣沒有想到,陳應元竟能擋住他的大招。在這個時候,腦子的作用便發揮出來了,兩人境界相當,陳應元的弱水碧波功亦是上乘功法,理論上來說,擋下錢宇的攻擊雖然費力,但還遠沒有到油盡燈枯的境地。陳應元故意示敵以弱,引錢宇來進攻。錢宇也不是傻子,但是,陳應元之前營造了一種連普通的攻擊都難以抵擋的假象,這就讓錢宇放鬆了警惕,直接撲了上去。而這時候,陳應元需要做的,就是簡簡單單的一推。”

  “原來如此……”陳旭和雲袂異口同聲地說道。

  “真沒想到啊,你竟然能看出這麽多來,這次本姑娘輸的心服口服。不過你這麽厲害,要是不一直不務正業,多修煉修煉多好。”雲袂歎道。

  旁邊的陳旭悄悄戳了戳心直口快的雲袂。雲袂自知說錯了話,眼前這家夥可是一直不許別人提他的修煉的事情的。

  “嗨呀,我這個笨腦子,怎麽就被這個瘟神給迷惑了。這下完了,估計接下來幾個月都安生不了了。”雲袂心中悲歎道。

  但陳河聽到這些話也隻是微微笑了笑,說道:“誰說我不務正業的?我一直都有好好修煉的。”

  “走了,咱們明天見。”陳河說著站起了身,向身後的兩人擺了擺手。

  今天的比武已經結束,觀眾們也開始陸陸續續地離場,陳河端著那盤仍未吃完的靈果,也隨著人流離開了演武場,隻留下陳旭與雲袂兩人麵麵相覷。

  “那家夥…真的是陳河?”雲袂有些怔怔地向著陳旭問道。

  陳河今天的言行著實顛覆了以往的形象。養著陳河遠去的身影,陳旭搖了搖頭,說道:“三四個月沒見,也許他經曆了黑煞淵那次的死裏逃生,真的改變了許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