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心魔劫?
作者:提筆忘字的橙子      更新:2020-05-31 23:06      字數:3602
  沒有過多的言語,“陳河”的手指逐漸地收縮,一股股暴虐的靈氣順著“陳河”的手掌向這胖子如同豬頭一般肥碩的腦袋中湧去。

  這胖子的麵色逐漸發青,這是青木生息法轉化出的特殊毒性靈力的效果。

  靈力枯竭的胖子根本無法抵擋“陳河”的毒性靈力,隻能徒勞地揮舞著手臂,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

  “陳河”緩緩地鬆開手掌,那胖子隨即軟軟地癱了下去。

  第一次殺人,陳河卻沒有半點的負罪感、不適感,不單單隻是因為身體不是自己控製的,而是因為自己內心隱隱約約地就覺得這個胖子就該死!

  幹掉這個一露麵就讓自己怒火中燒的胖子之後,“陳河”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些許,使得陳河的意識也得以恢複冷靜。

  “陳河”的視角轉動,環顧了一下四周,那一眾修士已經逐漸散開,無人注意到這個一直在叫囂的胖子的死去,也沒有人注意到突然出現在這裏的陳河,因為他們要關注的,不是這些,而是自己的性命。

  隨著那一眾修士逐漸地散開,陳河終於看清了究竟是何人在麵對這數十個築基甚至金丹修士之時不但不落下風還能大開殺戒。

  這些修士原本所包圍的中心不知何時已經聳起了一座高高的石台。

  石台的質地仿若黑曜石一般,在連綿的大雨中非但沒有沾染泥水,反而因大雨的衝刷而顯得更加瑩潤。

  石台仿若高高升起的王座,在向人們宣告著位於其上之人的威嚴,王者的不可侵犯。

  王座之上的王俯瞰著地上的螻蟻,不屑一顧。螻蟻再多,終究隻是螻蟻,不過是一把火,一瓢水,便能將其一窩端掉。

  王者以一種睥睨四野的姿態藐視著周圍所有的弱者,僅僅是盤腿坐在那裏,便將眾人壓得無法喘息。但是,他的眉頭卻是緊緊地皺著,眼瞼低垂。為什麽呢,王不該是睥睨眾生,淩駕萬物之上的嗎?

  可是為什麽,眼前的王者卻是如此的哀傷呢?是什麽,讓王不開心了呢?

  無盡的哀愁在狹窄的山穀之中彌漫開來,陳河似乎也被這無窮無盡的愁怨影響,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流下,是什麽?血?還是淚。

  但是感到哀愁的似乎隻有陳河與石台上的少年兩人,其餘的人,隻有惶恐,隻有驚懼。他們惶恐,埋怨自己為什麽要來趟這趟渾水,為什麽要招惹麵前的這個少年。他們驚懼,不解為何麵前的少年如此年輕便擁有了這種常人究其一生都不一定能得到的力量,以至於讓自己在麵對這個少年時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石台上的少年緩緩地抬起了手,輕描淡寫地一揮,這無盡的山石泥土便成為了其最忠實的衛兵,將周圍這些褻瀆王者的罪犯盡數殺絕。

  原本應是獵人的修士們此刻卻猶如雞鴨牛羊這些牲畜一般被宰殺,驚恐縈繞在每個人心中,潰不成軍的這些人已經無法應對四周隨時可能出現的殺招。

  這些修士們要麽被尖銳的石刺洞穿,要麽被突然變成沼澤的地麵吞噬,僥幸活下來的也無法逃過飛射而起的山石。一時之間,原本應是獵人的一眾修士便被屠戮得一個不剩。

  周圍除了陳河與石台上的少年再無他人。

  可是那位少年王者,似乎依舊不開心呢。

  少年緩緩地抬起了頭,從額頭蔓延到下頜的耀眼金色紋路暗淡了下來,就好像用刻刀在臉上劃出的刻痕一般。

  少年與陳河的目光相撞。

  “河哥....小鐲死了,被這群家夥殺了。”少年的聲音低沉嘶啞,與其俊朗的外表絲毫不符。

  縱使比之原來稚嫩了許多,陳河依然認出了眼前這個比女子還要秀麗的少年,孫玨。

  “孫玨竟然有如此驚人的修為!”陳河心中驚道。

  孫玨身上散發的修為波動依然與金丹修士一般無二,但卻能夠隨意地驅使山川大地為自己所用,即使應對一眾與自己同境界的修士都毫不費力。這種能力著實是匪夷所思,似乎隻能歸結於其自額頭蔓延至下頜的神秘金色紋路了。

  孫玨的表情有些木然,被雨水淋濕的長發粘在臉上,孫玨垂著頭,淚水從眼角滑落,略帶著些哭腔說道:“是我...怪我沒有保護好她,我對不起師父...”

  “為什麽,我有這樣的力量,為什麽不能早點出現,如果我早一點掌控這樣的力量,小玦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孫玨有些哽咽。

  麵前這個哭哭啼啼的少年與此前將敵人屠戮殆盡的強者完全判若兩人。

  悲傷的情緒又漫上了心頭,“陳河”想要開口,卻早已經淚流滿麵,隻是哽咽無言。

  孫玨自顧自地說道:“河哥,林胖子是死了,可是小鐲也活不過來了。我親手葬下了小鐲,就在這塊石頭裏麵。”

  少年哽咽著說道,那裏還有方才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絕世風姿?

  結合孫玨的話以及這一路的所見,陳河大致推斷出了事情的大概。

  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家夥所說的死去的女孩,應該就是孫玨所說的小鐲。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女孩的全名應該叫做孫鐲。陳河和孫玨兩人應該都認識這個女孩,但是,這個女孩卻不知因為什麽原因而被以那個林胖子為首的一眾人所殺。陳河在樹林中被打暈,而孫玨則一路追殺到了這裏,但是兩人最終沒有救下那個女孩。

  雖然一見到那個林胖子,陳河的心中便不可抑製地起了殺意,但那是因為受這具身體的影響,陳河並不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對那個林胖子以及這一眾人的身份也是一無所知,所有的一切都隻是猜測。離開這裏的關鍵究竟是什麽,陳河還是不清楚。

  就在陳河苦思冥想接下來要怎麽發展的時候,“陳河”動了。

  “陳河”緩步上前,走到了石台的邊上,伸出了手,顫抖地撫摸著石台。

  孫玨也從石台上滑下。這座石台裏麵葬著一個對兩人來說都至關重要的人。

  看著這座黑漆漆的石台,孫玨突然一陣踉蹌,眼看就要摔倒,幸好旁邊的“陳河”看到了,趕緊扶住了他。

  “孫玨,孫玨。你怎麽了?”“陳河”焦急地問道。他已經失去了很多,現在真的很害怕再失去什麽了。

  孫玨勉強讓自己站穩,整個人頓時萎靡了許多。

  “好像...是那股力量要消失了...”孫玨的聲音也明顯的虛弱了許多。

  說完這句話,孫玨仿佛再也支撐不住,眼睛一合,便要向地上倒去。還好陳河一直扶著他,孫玨這才沒有栽倒在地上的泥水裏。

  看著已經昏迷的孫玨,“陳河”低聲道:“你放心吧,這次,我帶你回去。”

  咬了咬牙,“陳河”將孫玨的手搭到自己的肩膀上,將孫玨背了起來。

  回頭望了一眼在雨中伶仃獨立的石台,那是埋葬

  著兩人過往的墓碑。

  “陳河”全力壓榨出自己所剩無幾的靈力,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山穀。

  ......

  不知過了多久,過度透支靈力的“陳河”漸漸地力不從心。

  狂風裹挾著雨點如同子彈一般不停地砸在身上,肺部因為供氧不足而變得刺痛,小腿也仿佛灌了鉛一般沉重。

  意識漸漸模糊,與身體感官連通的陳河意識也不再清晰。

  終於,陳河在這無休止的奔跑中徹底昏迷了過去。

  ......

  再睜開眼時,麵前仍是深邃的一片黑暗。但是陳河卻是十分的激動。

  “我去,終於回來了。”陳河興奮地喊道,雖然處境依然不是很好,但至少離開了那個自己什麽都做不了的幻境。

  與此同時,“陳河”的身影也緩緩浮現在了陳河的麵前。

  “怎麽樣,你想起來了嗎?”“陳河”平靜地問道,不再如之前那般瘋瘋癲癲。

  “去你丫的!”陳河吼道。直接催動靈力,朝著麵前這個玩了自己半天的家夥轟去。

  縈繞著靈力的拳頭剛一觸及麵前這家夥的身軀,這家夥的身軀便支離破碎,隨之,這無邊無際的黑暗空間,也開始逐漸地破碎。

  “為...什麽?”“陳河”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老子受夠了。”陳河平靜地說道,“如果解決不了問題,那我就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啊啊啊!!!怎麽會這樣,我不甘心。”“陳河”不甘地咆哮,但他已經無法再做任何事了。

  黑暗的空間支離破碎,陳河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一股飯菜的香氣與酒香混合在一起,向著陳河的鼻子中鑽去。陳河的五髒廟早已經空空如也,正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來向它們的主人抗議。

  陳河還有些恍惚,直到陽爻的聲音傳來,才算徹底地清醒了過來。

  “呦嗬,醒了。怎麽樣,見識到心魔劫了嗎?”陽爻略有些賤賤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陳河頓時驚起,茫然四顧,藥櫃,青磚牆,是孫氏藥堂,剛才經曆的一切就好似南柯一夢。

  看到熟悉的場景,陳河這才放下心來,確定了自己總算是回來了。

  聽到陽爻的聲音,陳河簡直想直接化身十萬個為什麽。

  “你知道我剛才經曆了啥?為啥我叫你你不答應?心魔劫又是什麽東西?”

  “嘿嘿,有意思,那小子的心魔劫竟然應在你身上了,還真是活久見了。”陽爻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擺成了一個震驚的表情。

  “你在地球上到底學了點啥?連表情包都會用了。”陳河吐槽道,“還有,你能不能說得清楚一點,什麽叫‘那小子的心魔劫應在了我身上’?”

  陳河被陽爻的話勾起了好奇心,同時,他也想聽聽這心魔劫的事情,自己又沒有練功,也沒有突破境界,怎麽就突然去渡這種一聽就很凶險的心魔劫去了?

  陽爻無視了陳河的吐槽,變換成沉穩認真的表情說道:“咳咳,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本座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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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