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庭有枇杷樹
作者:提筆忘字的橙子      更新:2020-05-14 08:32      字數:2232
  街邊的店鋪員工拿著靈力擴音器喊出的“開業大酬賓全場八折起”的聲音讓陳河有種自己還在地球上的錯覺。

  遠處的一個類似音響的東西正在一家靈器店便循環播放著“墨家靈器店,今日特惠,消費滿五十靈石減免十靈石。”

  陳河走在陳家的隊伍裏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總之這裏的畫風與自己想象中的修仙世界完全偏離了。

  現在的陳河滿身汙泥,衣衫襤褸比之乞丐也差不了多少,渾身散發的氣味更是令神鬼辟易。與身著青衫藍紋衣、看起來仙風道骨的陳家修士看起來格格不入。

  況且陳河想來穿的衣服就不是陳家製式,現在也不知道有誰能認出他來。認不出來也好,不然那些青樓的嬌俏姑娘看見她們風流俊逸的陳公子這般模樣,恐怕是沒了共奏一曲的興致。

  雖說如此,但陳河現在的卻完全沒有興致去欣賞欣賞繁華城中景色。

  “陽爻,陳星的位置在哪裏?是在城中嗎?”

  “你這一路上都問了本座多少遍了,你先擺脫了你這一大家子人再說吧。不過距離倒是越來越近了。”

  離得越近,陳河越是緊張。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陳星。

  “無論怎樣,這次我不會放手了。”

  再行一番後,眾人終於是到了陳家的大宅門前。此時已經天色漸晚,陳家的一眾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宅院,隻有陳林與陳河二人緩緩地踱步院中。

  陳河跟隨在陳林身後,默默地記著陳家宅院的方向坐落,同時腦中回想著原來的陳河的言行舉止,防止自己這冒牌貨萬一某一天一不小心露出馬腳。

  陳河實在是忍受不了兩人間的靜默了,他現在隻想趕快去找到陳星,於是便開口道:“父親,天色已晚,孩兒就先告退了。”

  陳林點點頭,說道:“嗯,去吧。”

  陳河聽到這句話如蒙大赦,行了個禮之後急急忙忙地離開了,隻留下陳林默默地站立在庭院中的枇杷樹下。

  默默看著陳河遠

  去的背影,陳林仿若自言自語般呢喃道:“兩天不見跟變了個人一樣,隻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那麽頹廢了,不然我怎麽對得起鳶兒啊。”

  陳林的手掌輕輕摩挲著那棵他和徐鳶一起載下的枇杷樹,就好似撫摸著愛人的手一般。

  “鳶兒...”

  故人音容仿若猶在眼前,陳林輕聲喚著魂牽夢繞的愛人的名字,心緒不知飄到了何方。

  且說陳河與陳林告別之後,急急忙忙地向著後山的方向跑去。

  “剛才外邊是不是有個黑影跑過去了?”還未睡著的男人問道。

  “得了,趕緊睡吧。成天疑神疑鬼什麽?還能鬧鬼不成?”旁邊的妻子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答道。

  “可能真是我睡迷糊了吧。”

  男人給妻子蓋了蓋被子,躺下閉上了眼睛。

  “呼,這陳家大宅真像個城中城。怎麽地形這麽複雜?”在一處屋簷下的陳河有些鬱悶。

  “還要往前走。我能感應到,陰爻就在附近,這感覺越來越清晰了。”陽爻道,“往北邊走。”

  “北邊是牆...”陳河無語道。本來他就記不清住這裏的道路,更別說是在晚上了,而且他還得避開那些亮著光的院落房間,這就更給他增加了尋找的難度。

  “你是個修士,不是普通人了好麽,普通人都會翻牆,你怎麽就不會?”陽爻無奈道。

  “我不是怕驚擾到別人麽?我現在這副模樣怎麽看都不像個正常人。”

  話雖這麽說,不過陳河還是乖乖地去翻牆了,因為他實在找不到別的路。繼承來的記憶本就有些缺損,現在就完全發揮不了作用了。

  躡手躡腳的偷偷翻過這堵高牆,陳河繼續沿著盤旋曲折的道路向後山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有不少次陳河都差點就被陳家巡夜的家丁給發現了。雖然亮明身份自己也不會有事,但是陳家大少爺半夜翻牆這條新聞必然會在明天傳遍整個淵風城。陳河絕對不會小瞧八卦傳播的速度,他可不想讓自己成為

  全城焦點,那樣的話自己就更容易被察覺是個鳩占鵲巢的山寨貨了。

  所幸陳河運氣還算不錯,一路上並未被人察覺。

  眼前便是陳家的月銀湖,湖水在月光的照射下靜謐地泛著銀光。這月銀湖是陳家老祖初來此地時以強大手段開辟的人工湖泊,陳家的護法之陣的陣眼就在此處湖底,還兼具聚集靈氣的功效。湖泊整體從空中望去就是一個純正的圓形,在月光的照射下仿若一塊銀鏡,月銀湖也正是因此而得名。也有一個傳說是陳家老祖為了緬懷自己的初戀情人——一位叫做趙銀月的女修士才以此命名的這塊湖泊。

  不過這些都是傳說,年代久遠已經無人考證。湖上有四道橋梁從湖心島向四方延伸,其中一道正坐落在陳河麵前。

  “穿過湖心島,再往前就是陳家後山了。陳星,我馬上就要見到你了。這一次,我不會再離開你了。”陳河一邊在橋上飛奔一邊仿若自言自語般說道。

  眼前便是湖心島了,陳河的腳離開了廊橋。湖心島上有一座二層的亭子,陳河從記憶裏依稀地找到了些關於這座亭子的記憶,好像是那個陳河小時候最喜歡待的地方,那個叫徐鳶的女人總是坐在亭中的石桌旁邊,默默地看著陳河在島上玩耍。不過自從陳河的母親徐鳶離世之後,陳河好像就再也沒有踏入過這個湖心島。

  一想到這裏,陳河的心中仿佛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冒出。原本不甚明朗,有些模糊殘缺的記憶霎時間清晰。是的,徐鳶不是壽終離世,是仇家,給徐鳶留下了無法治愈的傷勢,才讓徐鳶在陳河十二歲那年溘然長逝。不然一個已經達到元嬰境界的徐鳶,壽命至少也有五百多年,怎麽可能那麽簡單地就死了?陳河的腦中清晰地浮現出了那天的場景,那是陳河三歲的那年,徐鳶單獨帶著陳河出城遊玩,卻被陳家的仇家帶人圍堵。當時才元嬰初期的徐鳶以一己之力屠殺了近乎百名金丹修士。帶著陳河回到家時,徐鳶已經近乎成了一個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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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