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5章 不必仁慈
作者:柯基丶      更新:2020-09-24 01:55      字數:2384
  小口徑的榴彈打擊有土層掩體的目標需要精確射擊,否則口徑太小的諸如76毫米一類榴彈打上去,可能僅僅也就隻是能聽個響、毫無卵用而已。

  但類似的問題在152神教之上卻根本就不存在,不是以點為殺傷而是以麵為殺傷的152毫米高爆榴彈,早已從對人寶具上升到了對城寶具的水平。

  僅僅隻是簡易的大概瞄準、急促射擊,一通轟鳴巨響的152榴彈砸在德軍的陣地上,頃刻間便造成了風卷殘雲一般的災難性後果。

  如驚濤駭浪一般的爆風烈焰幾乎隨炮彈的瞬間落下同時拔地而起!但更加不湊巧的是,清早的普羅霍羅夫卡草原之上還刮起了陣陣雨後涼風,風速雖然不是太大但也絕對稱不上是微乎其微。

  風助火勢,火借風勢。

  原本就已經是密集炸響的死亡烈焰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大風這麽一吹,眨眼刹那間造成的可怕視覺效果就更加衝擊強烈。

  盡管對於處在烈焰爆風包圍下的黨衛軍而言,死亡也隻不過是僅僅痛苦一瞬間的事情罷了,甚至是難以感覺。

  但毋庸置疑的,他們留在這人世間的殘骸也就是屍體,依舊要代替已經被暴風烈焰硬生生剝離出來的靈魂,繼續品嚐這犯下無數罪孽、沾滿了無辜者鮮血後的審判烈火。

  急促來襲的152正義是來得快、去的也快。

  而當連成了一片的烈焰浪潮終於消退之時,一縷吹散了熾熱硝煙的微風刮過之後,留在那一個接一個碩大彈坑周遭的,就隻剩下了一堆扭曲變形的反坦克炮零件殘骸與人體的殘肢碎片。

  任何沒親眼見過戰場的人如果第一次見到此番情景,大抵連那些被分化成了數十乃至上百塊裂片的碎肉,組合起來至少曾經還是個完整的人都無法分辨得出。

  su152的咆哮猛轟的確是來的行之有效,那些原本還在依托著陣地、作威作福的嶄新pak43,僅僅隻是這一波帶有極強針對性的猛烈轟擊過後便盡數啞火、無一再能發射。

  透過手中麵前的車長潛望鏡,戰鬥在自己車長位置上的馬拉申科能夠清楚地看見。

  方才朝自己連開兩炮的那門pak43,眼下已經被炸翻在地、軲轆飛了一個、炮管扭曲變形成了麻花狀、甚至於連碩大的炮口製退器都已經消失不見、不知被炸飛到了何方。

  被152榴彈當場炸死、震死,以至於是身處爆心點位置而當場氣化成接近分子狀態的黨衛軍們,於此刻而言無疑又是極為幸運的存在,至少他們不必再苟延殘喘於這個世界上感受著那百般折磨的最後痛苦。

  “我的腿.....啊啊啊啊!!!誰來拉我一把,快帶我離開這兒,腿!我的腿全沒了!快來幫幫我啊,求求你們了!”

  鬼哭狼嚎的淒厲哀嚎聲,被厚重裝甲所嚴密保護起來的馬拉申科壓根聽不見。

  但那個被側翻pak43,直接給壓在了炮身下的黨衛軍倒黴蛋一臉扭曲變形的表情,和如同煉獄惡鬼想從裂隙裏爬上人間一般的倆爪子亂揮亂撓,苟延殘喘著最後一口氣、想努力活下去的瀕死掙紮,透過手中車長潛望鏡成像的馬拉申科卻是看的一清二楚、完整呈現。

  “瞧瞧那德國佬,簡直像是他媽死了一樣痛苦難過,前提是他真的有媽的話。”

  絲毫不假同情憐憫的伊烏什金在嘲諷中開著玩笑,就仿佛倒在那兒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待宰的半死不活牲口。高倍率窄視野、又處在同一射擊火力線指向上的主炮瞄準鏡,使得伊烏什金能夠比馬拉申科將這一切看的更加清楚、盡收眼底。

  車裏其餘的戰友沒有任何一個人覺得伊烏什金的言語扭曲、顯得怪胎,就連整個177車組裏資曆最淺、本是音樂係大學畢業生又容易觸景生情的基裏爾,在聽到伊烏什金的口中描述之後都沒有絲毫的詫異表情。

  憐憫?仁慈?同情?

  對人類確實值得用上這些美好修飾詞所代表的的對應感情,但是對於這群披著人皮、幹盡獸行,連未成年的小姑娘和拄拐老婦人都不放過、也要一同送上絞架絞死,美其名曰以儆效尤的渣滓敗類,誰有資格替那些被殘害的無辜平民講仁慈與同情?

  沒有人會覺得喪盡天良的黨衛軍配得上俘虜待遇,遠道而來的美國人和英國人看心情好壞,也許會施以扔兩塊骨頭一般的憐憫。

  但在這片土地上,在紅旗下的蘇維埃,處理這些黨衛軍渣滓的最好辦法隻有物理上的根除。看著這幫不配活在人間的垃圾在痛苦中死去、被烈焰爆風泯滅淨化到連個渣兒都不剩,這就是對前赴後繼前來消滅這幫畜生的紅軍戰士們最好的褒獎。

  su152的裝填需要相當長的時間,馬拉申科不指望靠這玩意兒的持續火力壓製,讓自己一路舒舒服服地碾上陣地。

  隻要能敲掉那些被厚重精巧土層掩體所保護起來的pak43,剩下的威脅根本就不足為慮,麵對is2時連五五開都做不到的一幫德意誌病貓,根本就阻擋不住已經迫近眼前的洶湧鋼鐵洪流。

  看著那些被精心布置、本以為可以發揮大作用的pak43,被不知道啥時候突然冒出來的一群不起眼俄國佬自行火炮還原成了零件狀態。

  咒罵著對麵這群俄國佬手裏的新式裝備比己方還多的魏特曼下令停車,電動方向機驅動下的沉重炮塔驅使著那門88毫米主炮緩緩轉動,不消多時便對準了已經快要碾到了陣地邊上的俄國佬重型坦克。

  “我該打哪一個?米歇爾!”

  目所能及視野範圍內的目標實在太多,連說話都有些急促到快要咬舌頭程度的年輕炮手,在大聲向著全車組中最年長、同樣也是作戰經驗做豐富的車長魏特曼尋求著指引目標。

  受下意識反應驅動的魏特曼本想不假思索地下令先打衝在最前麵的目標,從優先處理最大威脅者的角度上來說,這麽做顯然合乎常理。

  但憑借著車長指揮塔而擁有更好全向視野的魏特曼,隻要一看到衝在最前麵那輛鋼鐵怪物,緊皺的眉頭簡直比對方車體首上的177編號裏的7還要更彎一籌。

  魏特曼不會忘記,自己在奧博揚正麵突破方向上曾經做過好幾次的無用之功,一公裏距離上打出去的穿甲彈命中這輛怪物的情景,簡直就是隔靴搔癢!

  到底是冒著巨大的失敗風險繼續嚐試,還是違背常理但卻能穩中求勝。

  這對於當下已經額頭冒汗、且時間所剩無幾的魏特曼來說,顯然是一個值得認真思考、足以決定自我命運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