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祥瑞至,皇子降臨人世間【一】
作者:花謝才得香      更新:2020-02-29 08:28      字數:3360
  第一百三十六章祥瑞至,皇子降臨人世間一

  經過解淳一番苦心勸說,解珍五個人終於答應下來,隻是五個人隻帶走六十兩銀子,其餘幾百兩均留給解淳,理由是京師花錢太多,怕解淳一時周轉不開。

  送走解珍五人後不久,吏部的封賞文書下來,‘鑒於魚台縣典史解廉偵破連環殺人案,又一舉擒獲殺人真凶張中和阿福,雖然後來發生犯人在獄中自殺身亡的紕漏,但是仍然瑕不掩瑜,特擢拔解廉為魚台縣正九品主簿,現仍然兼任典史一職,等新任典史到任後再進行交接。魚台知縣年終評為中上,待任期滿後再進行封賞。’

  魚台知縣獲得中上的好評,自然十分高興,對待解廉更是客氣,再加上解淳的身份曝光,解珍等人的身份,也讓魚台知縣故意說出去,整個魚台縣衙上下對新任主簿大人解廉,都十分巴結奉承,讓解廉的地位和以前相比可謂一步登天。

  解淳又告誡六叔要克製住私欲,專心做一個清正廉明的好官員,解家的家境已經今非昔比,生活比過去豪富許多,根本不用解廉聚斂錢財;解廉也收斂以前的貪婪行徑,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職務和讀書上,準備以後參加貢舉考試,怎麽也要弄個貢舉名頭,一雪前恥。

  大明弘治四年九月十日,解淳告別六叔解廉,獨自一人坐船前往京師北京城,明朝的京師定都北京,朱棣南伐之後遷都於此,北京城麵積六十萬平方千米,是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人口極度密集,消耗糧食也極多。

  全國各地向北京城運送糧食的運輸船隻,經京杭大運河北上,然後可以經由京城主要水道通惠河,自東南方向入城,東便門外大通橋至通縣這一段,當時稱為大通河,明朝時期運糧船不準進入北京城,隻能到達東護城河。

  解淳乘船北上,便隻能從東城門下船,步行進入北京城,大明弘治四年九月二十四日下午,解淳從北京城東直門進入京師,開始了他在北京城的精彩人生序章。

  北京城被嚴格地劃分為很多區域,城裏的居民按照身份和職業,分別住在截然不同的地方,正北和正中區域自然是大明皇城,那是皇宮和中央六部所在地,西麵則是皇家園林,東麵乃是戶部倉庫和公卿士大夫們的宅院,南方是商業區和居民區。

  解淳走了大約小半個時辰,才走到西城門處,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就走到道路一旁稍時歇息,反正天色還早,在傍黑前能夠找到住處就行。

  小丫吃力的走在大街上,她已經兩天沒有吃一口東西,自從兩天前爹爹突然死亡,相熟的幾個叔伯們,幫忙把爹爹埋葬後,她就沒有吃過一點食物。

  弘治二年黃河在開封一帶決口,洶湧而來的河水,不光衝垮她家唯一的茅草泥屋,還帶走了疼愛她的娘親性命,連唯一的成年哥哥也不見絲毫蹤跡,從此生死不明,隻剩下爹爹和小丫父女二人相依為命。

  官府下發賑濟糧米,卻沒有他們爺倆的口糧,因為他家是賤籍之民,根本沒有官員把他們當人看,絲毫不理會他們的死活;爹爹乘夜間無人理會之際,帶著當時年僅八歲的小丫逃出家鄉,跟隨流民來到京師北京城郊外。

  爹爹多次叮囑她,誰來盤問審查,都不許說是賤籍出身,爺倆從此就混跡在流民中,勉強謀求生存;為了保護小丫的人身安全,爹爹總是把她打扮成一個邋遢的流浪少年,爹爹在碼頭處找了一個苦力活計,爺倆個倒也勉強能夠糊口求生。

  這是小丫有記憶以來,幾年中度過的最美好時光,不用發愁吃不飽肚子,也不用害怕別人認為他們是賤民,就任意的欺辱謾罵;可惜好景不長,爹爹前不久突然得了一場大病,把家中為數不多的積蓄,花了個幹幹淨淨,終究也沒有挽回爹爹的性命。

  現在的她雖然饑腸轆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她也不想返回居住的地方,那些仁慈和善的叔伯們都去上工,剩下幾個不務正業的成年男人,早就對小丫虎視眈眈,暗地裏說過多次,要把她賣掉換取錢財,若讓他們知曉自己是個女孩子,下場可能會更加糟糕。

  小丫也不想開口,向人乞討食物,因為爹爹以前說過,做人要有誌氣,一旦腰板彎下來,這一輩子就再也站不直;她現在隻是想找個地方,稍稍歇息一下,也許一覺睡醒後,就能見到疼愛她的父母與兄長。

  前麵的人群忽然亂了起來,人們紛紛東躲西藏,盡量地向道路兩旁躲閃,小丫也想避開大道,往兩旁躲閃避讓,隻是她肚中無食身體乏力,連挪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隻好眼睜睜看著一匹駿馬,向她飛速奔跑過來,而騎在馬身上的青年公子,卻依然不收馬的韁繩,徑直地縱馬向小丫撞來。

  看著那駿馬飛撲過來,小丫莫名的有了一絲解脫之色,也許這樣就能擺脫,這個世間的痛苦,和疼愛自己的爹娘哥哥,在一起幸福生活;不過在她陷入昏迷前,她看到一個俊俏少年,把她摟抱在懷中,一股好溫暖的感覺襲來,就像很久以前娘親的懷抱,那麽暖和溫馨,那麽讓人流連忘返,、、、、、、然後她就華麗麗的昏迷過去。

  那俊俏少年正是在路旁稍事歇息的解淳,他看見飛馳而來的騎士,絲毫不顧及,眼前來不及躲閃的少年乞丐,就那樣徑直飛馬而來,不管不問的直接撞擊小丫。

  解淳不由得怒火衝天,也不顧忌自己的安全,和即將到來的人身威脅,一個飛奔而上,左臂把少年乞兒攬在懷中,右手抓住馬匹的韁繩,用盡全身的力氣,使勁往下一拽,勉強把奔馬製止住,馬上的青年公子猝不及防,一下子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其實解淳是撿了個便宜,那青年公子雖然是在城內縱馬奔跑,卻還是有所顧忌,根本就沒讓馬匹飛奔起來,他隻是生氣一個少年乞兒,竟敢不給他讓開道路。

  於是縱馬撞擊過來,想把那少年乞兒一馬蹄踢飛,給他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至於少年乞兒以後是否能夠生還,卻不在他的思慮之內,否則就憑解淳不太強壯的身體,也無法攔住快速奔跑發狂的馬匹。

  解淳把少年乞兒放在路旁,正要開口嗬斥那青年公子,不該在城內人群中縱馬奔跑;不料想那青年公子卻是一聲怒喝,氣哼哼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朝解淳飛撲過來,解淳來不及多加思考,一招太極拳中的順手牽羊,就把對方甩出老遠,狠狠得摔在地上。

  那青年公子惱羞成怒,用手抹抹鼻子流下的鮮血,大聲地向手下家丁下令:‘‘來人啊,將這個賊子給我拿下,押送到順天府問罪,看看他還敢不敢多管閑事?’’

  立刻就有兩個精壯家丁,空手握拳向解淳衝過來,解淳不慌不忙展開太極拳法,又接連把兩個家丁,相繼摔倒在青年公子的腳下,這時圍觀看熱鬧的人群,爆發出齊聲喝彩,大聲誇讚解淳的見義勇為。

  大街上的騷動,立刻引起巡街錦衣衛的注意,他們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那青年公子看見巡街錦衣衛,立即指著解淳惡狗先告狀:‘‘我是建昌伯張延齡,這個小子衝撞了我的坐騎,將我從馬上摔了下來。而且還動手打人,先後打傷我和二位家丁。你們快出手抓住他,押送到順天府尹麵前治罪,好為我報今日之仇。’’

  巡街的眾位錦衣衛聞聽,青年公子是當今張皇後的親生弟弟建昌伯張延齡,也就是當今國舅爺,自然不敢得罪他,便揮揮手將解淳團團包圍住;周圍看熱鬧的人們不敢得罪國舅張延齡,也沒有人敢出麵,為解淳作證,指責張延齡縱馬傷人。

  解淳對此卻並不在意,微微一聲冷笑後,指著那兩個家丁控訴道:‘‘我是祥瑞伯解淳解子厚,奉聖旨前來京城覲見皇上。剛才是張延齡在城內縱馬飛馳,差點兒踩死那個小乞兒。是我救下小乞兒,張延齡竟然氣急敗壞之下,率家丁毆打於我,我迫於無奈之下,隻好出手自衛。要抓就抓那兩個家丁,竟然敢無故偷襲本伯爺,抓他們去順天府衙問罪。’’

  解淳說完從身上掏出祥瑞伯印璽,交給為首的錦衣衛總旗官,那總旗官見是兩位伯爺發生衝突,就想著自己置身事外,便順口推脫道:‘‘既是二位伯爺各說各的道理,此事也不是小的能隨便插手的事情。我現在就將兩個膽大包天的家丁抓起來,他們竟敢攻擊當朝世襲伯爵,實屬觸犯以下犯上的罪行。至於如何處理兩位伯爺的紛爭,還是等待聖上做出禦裁吧,我這就向上麵稟報祥瑞伯來京一事,小的先告辭了。’’

  不等張延齡再次發話,那總旗官已經一揮手,便有錦衣衛將兩個倒黴的家丁抓起來,押往京城錦衣衛千戶所。,

  解淳也不再理會張延齡,來到小乞兒麵前,抓起她的手腕診起脈來,發現她隻是由於體弱昏厥過去,並沒有其他的傷害症狀,便向眾人打聽是否認識小乞兒,眾人紛紛搖頭予以否定。

  救人救到底,解淳隻有抱起昏迷中的小乞兒,在好心人的指點下,在南城尋找到一家客店,暫時居住下來。

  並出錢讓店小二送些吃食,又讓他替自己去街上,給小乞兒買幾身幹淨的替換衣裳,他首先給小乞兒喂食了一些湯飯,自己也吃了一點,勉強壓壓肚中的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