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封賞五

  石勇隻顧著自己高興，卻沒有注意到母親的失態，興奮異常的他跳下騾子，把它拴在院子中的樹上，便大喊大叫著緊跑過來顯擺：‘‘娘，孩兒做武官了，是正八品的錦衣衛天子親軍小旗官，您看這是我的腰牌和任命文書，是淳表哥為我舉薦，才被錦衣衛牟指揮使當場任命。’’

  石勇正高興的說著炫耀著自己的官職，沒有發覺他的母親已經雙眼翻白，不久後便激動的暈倒在地上，而他的哥哥和父親也呆呆的愣在原地，根本就不理睬母親的暈倒，而且他們父子二人雙腿不停地顫抖，看樣子正在激動不能自抑中；他再也顧不得顯擺炫耀，緊跑幾步把母親從地上抱起，然後不停地呼喊大叫著。

  石勇的母親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看見二兒子抱著自己正神色緊張的呼喊著，就強打精神站起身來，結結巴巴的追問石勇：‘‘兒、、、兒、、、兒啊，、、、、你真得做官啦？而且還是正八品武官，你不會是騙娘吧？’’

  ‘‘這是真的，早知道母親這麽激動，孩兒就慢慢告訴母親得知，母親你沒事吧？你看這是錦衣衛腰牌，這是我的任命文書，還有身上穿的服飾和靴襪，腰中的繡春刀和頭上的帽子，這可是朝廷賜給的服裝，不是朝廷正式武官誰敢亂穿，那可是殺頭之罪。’’

  石勇的母親這時才真正相信二兒子做了朝廷武官，立刻站直身體，挺起胸膛望著周圍羨慕的眾鄉鄰，自己是正八品武官的娘親，可別在鄰居們眼前丟了兒子的臉麵，讓這些長舌婦在外麵胡亂說自家母子的壞話。

  解淳的三姑高興了沒多久，就聽到石勇介紹解珍解寶做了七品總旗官，連解和都當上和自家兒子一樣的錦衣衛小旗官，頓時不高興起來，口中大叫著不公：‘‘這怎麽可以？我兒子跟淳兒兩年多了，他們三人才跟隨幾天，竟然是兩個七品、一個八品，怎麽不給我兒子七品總旗官？勇兒啊，你就是太老實不愛說話，你怎麽不和你表哥說說？讓他給你謀個七品總旗官，不行我要找淳兒說道說道，這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

  石勇的父親和大哥上前攔阻，被她罵了個狗血淋頭：‘‘好啊，我還沒和你爺倆算賬呢，剛才我暈倒在地上，你們爺倆一直對我不聞不問，還是勇兒把我扶起來，現在又來阻攔我去找淳兒，你們爺倆是不是想氣死我？’’

  解淳的三姑夫也弄了個大紅臉，剛才他們爺倆是被突如其來的驚喜震呆住，沒有去照顧妻子，確實有幾分不是，但妻子守著左鄰右舍不給他留臉麵，也讓他極為惱火；就鄙夷的笑罵妻子：‘‘蠢婆娘，我們爺倆不再攔你，你有沒有仔細想過？你二兒子今年才十三歲，已經當上正八品武官，你還不滿足去找淳兒鬧騰，到時候小心嶽父大人用拐棍把你打回來，那時可別怪我們父子沒有提醒過你。’’

  石勇的母親仔細尋思一陣，雖然還是嘴硬著回了丈夫幾句，但最終還是偃旗息鼓就此作罷，之後張羅著做宴席，招待前來賀喜的親朋好友和左鄰右舍，石姓一族的族長也親自上門賀喜，大家歡聚一堂為石勇當上武官賀喜。

  解家新居內，解淳還再與王鏊等人商議，具體推廣種植農家三寶的方法，又對可能出現的問題進行解決：‘‘王大人、牟指揮使，二位大人一定要明文昭告大明天下百姓，土豆發芽後千萬不可食用，那時的土豆有毒，會對人的身體不利。此物應該妥善保存，具體辦法我父已經研究出來，隻需好好公告百姓知曉，按照具體要求儲存就行，這件事情最重要，一定要切實施行，這也是我提出讓我的父輩們參與推廣的重要目的。’’

  王鏊與牟斌等人自然沒有異議，一致答應一定把此事當做重點上奏皇上，不久之後王鏊見程泯臉現倦色，便打住話題說道：‘‘今天就到這裏吧，子厚既不準備參加來年的春闈考試，要留在延安府境內推廣種植農家三寶，那以後有的是時間討論，程知府也鞍馬勞頓，就先下去休息吧，咱們明天再接著商議。’’

  等解淳、程泯、陶潤三人告辭離去後，王鏊麵色嚴肅對牟斌說道：‘‘牟指揮使，你我二人各寫奏折，把子厚所說一字不漏稟呈與聖上，等候皇上聖裁，請你盡快轉交給皇上，若能與上次的奏章一塊抵達京城最妙，請聖上和閣老們盡快拿出章程來，好提前造福於大明百姓。延安府離京師兩地相隔太遠，若是一次次上奏請示，還不知道要拖延到幾時呢？’’牟斌自然滿口答應下來，利用錦衣衛渠道，將奏折快速傳遞到京師。

  大明首都北京城，元朝時稱作大都，後來燕王朱棣稱帝後，從原來的應天府現在的南京遷都到北平，後來改稱為北京城，作為大明的首都，自然建造的十分巨大威武，又曆經幾代帝王多次修建，現在更加龐大和繁榮。

  大明弘治二年十月底，經過八百裏加急傳遞，王鏊與牟斌的奏章終於呈送到弘治皇帝的麵前，弘治是大明第九個皇帝，名叫朱佑樘，是成化皇帝的第三子，成化六年出生，成化十一年立為皇太子，成化二十三年九月六日即皇帝位，次年改元弘治。

  此時的他年僅十九歲周歲，卻因為幼時在後宮被宮女秘密養大，身體自小便有點虛弱，弘治皇帝即位後，首先裁抑宦官及佞幸之臣，太監梁芳和外戚萬喜及其黨羽都被治罪，整理內閣罷免萬安、尹直等人，以劉吉、劉健、徐溥、李東陽為內閣大學士，選用賢良能士，罷免貪官汙吏，將成化皇帝遺留下的爛攤子，剛剛治理的有些起色。

  沒想到弘治二年五月，黃河決口與開封黃沙崗蘇村野場等處，後來又決口與帚頭五處衝入沁河，所經郡縣俱受水災，開封更為嚴重，弘治皇帝急命征發人口修築決口，在九月又命令南京左侍郎白昂為戶部左侍郎，前往開封主持修治黃河河道。

  錦衣衛指揮使牟斌密奏，據稟報陝西布政使司治下，有奇人會畫人圖像，他欲乘王鏊主持陝西鄉試，帶精銳人手去陝西一行，將逆賊萬成盡快逮捕歸案，弘治皇帝本來不想大動幹戈，但牟斌上奏說萬成不死，其黨羽必然死灰複燃，到時候又會製造極大的叛亂，會傷及更多人的性命；弘治皇帝才勉強答允下來，前不久錦衣衛上報已經抓到萬成，並現場斬殺之，他的黨羽也已經盡數歸案，弘治皇帝便放下心來，這才多久時間，怎麽又有八百裏急送奏章呈送，而且竟然有四份之多。

  弘治皇帝心中雖然有所疑惑，但畢竟已經執政達三年之久，心中雖然驚訝不解，卻鍛煉的麵不改色，伸手拿起牟斌的奏折仔細觀看，麵色也隨著觀看愈來愈吃驚，之後又拿起王鏊的奏折仔細觀看一番，發現與牟斌上奏的大同小異，他這時才麵露喜色，令秉筆太監蕭敬使人去請內閣學士們，速來大殿有大事要做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