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離市回大川市，已經是下午4:30了。

  與暮念晨的會麵，時間上剛好來得及。

  陳封直接去到經常見麵的茶餐廳。

  “這裏。”

  走進茶餐廳，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喊道。

  陳封走向坐在角落裏的暮念晨，抬手招來服務員點了杯茶。

  “這次怎麽來的這麽早？”

  喝著茶，陳封好奇道。

  “我一直都很準時的好嗎？”

  暮念晨表情嚴肅說道。

  陳封沒有跟暮念晨爭論，隨手從口袋中拿出一塊黑色晶石。

  “吞下它。”

  “巧克力？”

  “不是。”

  “糖果？”

  “不是。”

  “那這是什麽？”

  暮念晨接過黑色晶石，十分好奇。

  “從物理現象，嚴格來講，它屬於礦物質。”

  暮念晨：“……石頭？”

  “嗯。”

  “你瘋了吧，這麽大一塊石頭，你讓我吞下去？”

  “你不吞下去，接下來我們的對話無法進行。”

  “那就不說了，再見。”

  暮念晨起身就要走。

  啪。

  陳封抓住暮念晨的手臂。

  “已經消過毒了。”

  “從你那幾天不洗的口袋裏拿出來的，你告訴我消過毒了？還有，這是消沒消過毒的問題？”

  “放心，是無害的。”

  “無害你吃一個給我吃看看。”

  “我已經吃過，最多引起腸胃不適。”

  “你也知道會消化會出問題，還讓我吃？有必要嗎？”

  陳封表情認真道：“有必要。”

  “你這是什麽表情？不要以為我們是朋友，我就會聽你任何要求。”

  暮念晨玩鬧的心思微微收斂，從陳封的表情看出嚴重性，但要吞石頭……

  而且還是一個瓶蓋大小的石頭。

  “不吞，堅決不吞！”

  暮念晨態度堅決。

  陳封見此，隻好稍微透一點底。

  “我查到害死我妹妹的人了。”

  咕嚕。

  “落落不是腦死亡嗎？”

  隻見暮念晨一口吞下黑色晶石，表情凝重道。

  “落落死於意識枯竭，而這件事是有人在背後刻意導致的。”

  陳封道。

  “你查到了什麽？”

  暮念晨聽後問道。

  “落落是被宇識海開發者害死的。”

  “你找到宇識海開發者了？”

  暮念晨愣愣道。

  幾年前事情鬧那麽大，連警察都想抓到開發者，可惜一直沒有線索。

  如今幾年過去，更加難以追查，你是怎麽找到的？

  “我沒有找到宇識海的開發者，但根據我所得的一切線索，可以證明一件事，宇識海的開發者就在末日盛宴開發者之中。”

  陳封道。

  “你說什麽？那還不趕快報警。”

  暮念晨驚聲道。

  “不能報警。”

  陳封搖頭。

  “我所掌握的證據太過玄乎，警察未必會相信，就算他們相信了，也不會對大眾公開。現在報警，隻會打草驚蛇。”

  “那樣怎麽辦？”

  “我會用我的方法，讓他們付出代價，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

  “需要我幫什麽？”

  暮念晨問道。

  他已經毫無條件相信陳封說的話，因為他清楚陳封是不會拿落落的事開玩笑。

  如果這樣能解開陳封的心結，別說吞一塊石頭，就算吞一塊鐵，他也會吞。

  “莊周孟蝶這個ID你熟悉吧。”

  陳封問道。

  暮念晨一愣，隨後點了下頭。

  “她怎麽了？”

  “她就是末日盛宴的開發者之一，本名叫做孟若夢。”

  “你說她？”

  暮念晨明顯情緒高漲。

  在遊戲中相處了那麽久，他對那個有錢任性，略顯稚氣的女孩，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假的。

  他有些不太敢相信，那個一上線就活不到跑這跑那的女孩，是害死落落的犯人。

  “會不會是誤會？”

  “我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她是宇識海和末日盛宴開發的主謀。”

  陳封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

  世界意識的運營脫離不了代理人。

  沒有孟若夢的許可，一切都無法進。

  “主謀……她有這麽大的手段？”

  暮念晨仔細一想，莊周孟蝶似乎很有錢，經常花錢請別人辦事。

  “是她出資幫助那些人開發遊戲的嗎？”

  暮念晨問。

  如果隻是出錢的話，可能她本人並不知道自己間接害死了人……

  “差不多，但有一點性質不同，對於害死人這件事，她是知道的，而且她害死了不止落落一人。”

  還有衝蝕樂園、北原秘境等無數世界的無數生命。

  這些事，作為代理人，孟若夢絕對是知曉的，並且有意促使。

  暮念晨小小幻想被打破。

  他沉默下來，直到喝完杯中的茶，才開口道：“你是要我接近她，從她身上收集證據嗎？”

  “不需要你做這些，你隻需要幫我在後天的下午3點之前，讓她離開末盛集團，並讓她吃下這個。”

  陳封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塊黑色晶石。

  “……我和她關係沒你想的那麽好，這種石頭除了我，誰會吃？”

  “這就需要你想辦法了。”

  “我能想什麽辦法，你不是最擅長用頭腦嗎？你可以自己去。”

  “我不能去，他們已經提防上我了。”

  這點陳封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恐怕從第二把魔王鑰匙出現在他身上開始，末盛集團的人就已經盯上了他。

  “根據我的觀察，她現在對你的信任度是最高的，隻有你是最有機會讓他吃下黑晶。”

  陳封道。

  孟若夢從小的經曆並不如意，長大後大概率也是跟遊戲公司互相利用，不可能有什麽真實感情。

  暮念晨作為不知道孟若夢身份和過去的人，是最有機會獲得孟若夢信任。

  “好吧，就算你所說的是真的，我能讓他吃下這塊石頭，但我根本沒有機會跟她在現實中接觸。”

  暮念晨揉著有些發疼的大腦說道。

  “這點你放心好了，後天博士會去末盛集團討論腦域開發的研究，到時你跟在博士身邊就行了，我會製造你帶她離開末盛集團的機會。”

  陳封道。

  “看來你準備了不少。”

  暮念晨露出無奈的笑容。

  “你還沒告訴我這個石頭到底有什麽作用？”

  “這是從連接宇宙各個位麵世界的地方取出來的物質，可以有效屏蔽世界意識的感知。”

  陳封道。

  這是柳菁菁留下來的東西。

  “世界意識？”

  暮念晨還不知道這些事。

  “這些我會在之後告訴你。”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