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你父親以前工作的地方，這是你父親的出職登記表。”

  賀源抽出掛在牆上的打卡登記表，遞給程花意。

  程花意翻看了下登記表，確實是父親的字跡，不過這份登記表上，隻有程鷹一個名字。

  “這個辦公間，沒有其他工作人員嗎？”程花意問。

  這個單獨的辦公間很大，擺放了很多儀器，整體色調比起外麵的設施要灰暗一些，看上去應該是很久沒使用過。

  “是的”，賀源道：“這裏的儀器都是按照你父親的要求特製的，一切事項都由他一人負責，公司派給他的助手，也被他拒絕掉了。所以，你父親走後，由於技術問題欠缺，這裏便荒廢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程花意有些意外，還以為父親在末盛集團隻是個小職員，沒想到承占著這麽重要的職位。

  “這皮箱裏應該有張和我這個一模一樣的金卡”，賀源又從懷裏摸出一張金卡：“這是我們公司程序員統一發放的工資卡，你父親那張卡裏麵應該有他在我們這裏工作兩年的2000多萬工資。”

  程花意驚愕的看著賀源手中的金卡，確實跟皮箱裏的金卡相似，2000多萬？

  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有點不太敢相信，如果是真的，為什麽父親有著這筆錢，卻一直瞞著不動用？

  有這麽龐大的資金，完全可以去最好的醫院接受治療，說不定還能有救。

  也不用落魄的寄居別人家，鬧出那種醜聞……

  是有什麽不能說的苦衷嗎？

  可作為一個遊戲開發程序員又有什麽不能說？又不是不光彩的職業。

  “請問，我父親參與的是末日盛宴的開發嗎？”

  程花意問道。

  賀源愣了下，拍攝敲了敲右耳的無線耳機。

  耳機立馬裏傳來不耐煩的聲音：“這種小事就不要詢問指示了，末日盛宴是麵對廣大群眾開發出來的遊戲，又不是見不得光的產品，實話告訴她就行了。”

  賀源明了，回答程花意的問題：“沒錯，你父親負責參與開發的確實是末日盛宴，是位了不起的前輩。不過你父親參與開發的那一部分，因為程序不全，暫時還未開放。”

  “程序不全……是因為這張芯片嗎？”

  “是的”，賀源道：“程鷹老前輩走的時候，拷走了他開發的那一部分程序，留下的程序因為部分機械故障緣故而不全。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找程鷹前輩，很遺憾的是，在前段時間才得知程鷹前輩逝去的消息。”

  聽了前半段，程花意還覺得這個人很誠懇。但後半段，這個人就在說謊了。

  這些年，父親帶著她根本就沒刻意隱藏行蹤，各處的就醫記錄，買遊戲艙時也是用父親的個人信息買的，末盛集團真要找父親，根本不難找到。

  而父親剛去世，這個公司的人就鑽出來了，仿佛就是盯著這個時機。

  “原因程小姐應該也清楚了，所以我希望歸還那張芯片，這本就是我司所有物，程鷹前輩拷走我司核心程序，已經算是違法的行為。”賀源道。

  程花意當然不信這人的鬼話，但她不歸還芯片，今天這事似乎就沒辦法善了，很有可能這些人不會讓她走。

  “事情我明白了，可以確定你就是我父親的同事，父親給你們帶來這麽多麻煩，實在是對不起。”程花意虛以委蛇道。

  “沒關係，程序沒流失出去就沒問題，那麽……”

  “芯片我可以還給你們，但我想親眼看看父親開發出的程序是什麽樣子，可以嗎？”程花意請求道。

  與其偷偷摸摸，不如光明正大，雖說有偷偷拷貝一份，但她卻不知道解壓密碼。

  當然，被拒絕她就沒辦法了。

  賀源聽到程花意的請求，手下意識伸向右耳，但仔細一想，這好像是個不用詢問指示的問題，隻是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

  “可以，不過這樣的話，程小姐需要等一段段時間，現在打開芯片內容，會對遊戲造成影響。”賀源道。

  居然答應了！程花意麵露喜色，問：“要等多久？”

  “大概一個月。在此期間，程小姐可以在這裏住下”，賀源不動聲色說道，這樣做當然是為了防止程花意帶著芯片去其它地方。

  “我可以每天帶你參觀一下公司，有興趣的話，程小姐大學畢業後，可以來這就業，有程鷹前輩的關係在，一定不會有問題。”

  “那就麻煩了。”程花意懂得意思。

  ……

  程花意來到被安排的房間，裏麵設施一應俱全，電腦電視全都有，不過這些電子儀器肯定是被監控著的，她若用來讀取芯片，第一時間就會被發現。

  至於她帶來的電腦和手機，對方，沒有歸還她。

  常理之中，她不需要刻意的做什麽，隻需要普通的生活就行了。

  ……

  “電腦檢查過了嗎？”

  “檢查過了，裏麵什麽都沒有，她應該很少用電腦，平時隻用登錄遊戲官網。”

  “嗯，和調查情報顯示一樣。”

  “對了，在你們找過去的那段時間，記錄顯示，她登錄過一次末盛官網。”

  “她登錄上去做什麽？”

  “什麽都沒做，大概隻是想留下最後登錄時的地址，以免自己出事，警方第一時間好找上你們。”

  “哼，耍小聰明。”

  ……

  程花意在末盛集團住了很長一段時間，賀源每天都會帶她參觀各個工作間，她也會時不時的問一些小問題。

  今天，賀源再次找來，通知她時機到了。

  她跟著賀源來到一個空間環境很暗的工作間，裏麵隻擺放了兩台遊戲艙，相隔一米，中間有很多線連接。

  左邊的遊戲艙前有一架輪椅，艙裏已經有人。

  程花意路過時看去，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合著眼，像睡美人一樣。

  程花意按照指示坐進右邊的遊戲艙。

  “請將芯片插到這裏。”賀源指責一個小卡槽道。

  程花意點頭，將芯片插入，然後遊戲艙門關閉。

  “世界同化中……”

  一道機械音在耳邊響起。

  程花意略懷期待地閉上眼，還有些緊張。

  接著……

  “同化失敗，同化受到幹擾……”

  警報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