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柱對孫明芝示意了一下，看孫明芝會意，打開了包。

  他笑著說：“大嫂，你今天勞苦功高，我姐代表我表彰你，給你發紅包。嘿嘿，因為生的是女孩，我們獎二萬元。要是生的男孩，我們就隻獎一萬元。

  孫明芝將紅包遞到鄭雪梅手裏，笑著說：“大嫂，你別聽耀軍瞎說，生男生女都一樣，這紅包早準備好了。

  鄭雪梅接過紅包笑著說：“還是我生孩子幸福。我聽我媽說，我媽生我的時候，我爸不在家，莫說有人送紅包，想吃一碗荷包雞蛋都沒有吃到。

  鄭雪梅的老媽笑著說：“是的，是的，雪梅說的是。

  她的老爸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胡大姑也拿出一個紅包說：“雪梅，時代不同了，那時都一樣。喂，我跟你爸也表示一下，不過隻有一萬元。

  鄭雪梅接過紅包笑著說：“媽，我已經知足了。

  這時，曹二柱的手機響了，他走了出病房，原來是易桂花打來的。

  易桂花問：“郭小萍和耿主任已經到我家裏來了，你來的不？

  曹二柱看了看病房裏，他小聲說：“我大嫂生孩子了，我在縣城哩！

  易桂花說：“好，我們等著你，等你到了就開飯。說著就掛了電話。

  曹二柱走進病房裏，鄭雪梅笑著說：“兄弟，你有事，你們先走。醫生說了，我們今天就出院。等孩子洗澡了，你哥就去辦理出院手續。笑了笑，她又說，“生孩子就跟生雞蛋似的，真沒有想到有這麽容易！

  曹二柱笑著說：“還真有點急事兒，我得跟我姐先走了。看胡大姑想跟著走，他說，“媽，你坐哥的車走吧，我跟姐到別的地方還有點事兒。

  曹二柱開著車，和孫明芝離開了醫院。

  孫明芝皺著眉頭說：“耀軍，你看出來沒有？媽有點重男輕女哩！聽說大嫂生的是女孩子，她一直沒有笑過。

  曹二柱笑著說：“我早看出來了，她坐在車上為什麽那麽緊張呀？還不是擔心生的是女孩子呀，等真告訴她了，她出一口長氣，竟然不緊張了，隻是不是太高興。看了看孫明芝，笑著說，“你得爭氣一點，給媽生一個孫子。

  孫明芝笑著說：“要是我們還是生的女孩子，我看媽非氣死不可。

  曹二柱歎息一聲說：“媽也是的，她生了兩個兒子，真沒有讓她少受罪。特別是我，總讓她提心吊膽的。她總說，她就是有一百顆心，也要被我嚇沒。唉，我小時候不知挨了她多少次打。

  孫明芝笑著說：“我看到過，有一回你躲在我們家茅室後麵被我媽看到了……你媽就是一頓好打。她還說，你個砍腦殼的，是想把你媽我磨死是不是？

  曹二柱笑著說：“我喜歡女孩。嘿嘿，長得跟你一樣漂亮，還聽話，還聰明，會讀書，那多麽好呀！

  孫明芝歪頭問：“剛才是不是易桂花給你打的電話呀？

  曹二柱開著車，笑著說：“姐，你料事如神……就是她，她說郭小萍已經到她家裏了，催我快點去她家呢！

  孫明芝認真地說：“耀軍，你把我送回家了你再去吧！唉，我不想見到郭小萍，昨天晚上我遇到她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尷尬。

  曹二柱皺著眉頭說：“姐，你那麽聰明，怎麽在對待郭小萍這件事情上，你顯得那麽弱智呢？有誰知道我們是在我跟她分手以前就在一起的？再說，我們在一起，是我強迫的，你是不願意的。要說對不起郭小萍的人是我，跟你沒關係。

  孫明芝搖著頭說：“人在做，天在看。唉，耀軍，我告訴你實話吧，其實，我早就心理出軌了。你還記得有一次夜晚下雨，你跟郭小萍在縣城裏沒有回來不？唉，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那時我才發現我已經愛上你了……隻是你有郭小萍，我沒有表露出來，一直壓製著自己。

  曹二柱看著孫明芝，眨著眼睛，真不敢相信。

  孫明芝搖了搖頭說：“你幾次在車裏親吻我，擁抱我，我都是象征性地反抗一下，你沒有發現麽？

  曹二柱想了想，是有那種感覺，隻是當時沒有在意。

  孫明芝眨著眼睛說：“我要是站在郭小萍的麵前，我就感到我要矮她一大截，甚至感到我很卑鄙……

  曹二柱不說話了，他快速開著車。

  他開著走到易桂花家的路口，看都沒有看一下，就飛快地開過去了。

  回到家裏，隻見曹明玉牽著秀秀。

  曹明玉看到孫明芝從車裏下來，笑著問：“你們吃飯沒有？飯還沒有做哩！

  孫明芝笑著說：“爸，你帶著秀秀玩，我來做飯。

  秀秀拽著孫明芝的手說：“嬸，我媽給我生的是弟弟呀還是妹妹呀？

  看秀秀放開了自己的手，曹明玉說：“明芝，還是我去做飯吧，你帶秀秀玩。

  孫明芝蹲下身子笑著說：“你有妹妹了，是妹妹。看了看一曹二柱，她又說，“秀秀，你不是叫我小姑的麽，怎麽又叫嬸了？

  秀秀天真的說：“奶奶說，你現在變成嬸了，讓我叫你嬸的。

  曹二柱看孫明芝跟秀秀玩得開心，他說：“姐，我到易家台子去了。

  孫明芝蹲著身子逗著秀秀，她說：“秀秀，讓你叔快點滾。

  秀秀認真地說：“嬸，老師說了，小朋友不能說髒話的。

  曹二柱坐上車，朝秀秀招了招手，還做了做怪臉。他對孫明芝說：“姐，幸虧沒有讓你當幼兒園老師，不然小朋友們都要跟你說髒話。

  孫明芝用白眼翻一下曹二柱說：“豈有此理！誰說髒話了呀？滾，人家郭小萍正等著你哩，還不快滾去。

  曹二柱笑了笑，開著車跑了。

  沒用多大一會兒，曹二柱把車停到了易桂花家門口。

  易桂花和刁拉爻出來迎接。

  刁拉爻和曹二柱握了握手，就沒有鬆手，兩人牽著走進堂屋裏。

  相互禮貌地打了招呼，坐在耿大胡子身邊的郭小萍小聲問：“曹耀軍，聽說大嫂……鄭雪梅生了？

  曹二柱看了看郭小萍和耿大胡子，點點頭說：“嗯，是的，生了。生了一個女孩，我媽好像還不是太高興哩！

  耿大胡子拉了拉郭小萍的手，被她甩開了。

  他尷尬地笑著說：“嘿嘿，我喜歡女孩子，俗話不是說麽，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男孩嘛，總喜歡調皮搗蛋，父母不知要多費好多心。看郭小萍用眼睛瞪他，他趕緊說，“不過，男孩我更喜歡……

  易桂花笑著說：“耿主任，你說話好像矛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