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萍笑著說：“姐，你好有經驗呀，竟然懂得這麽多，真像一個老司機呢！嗚嗚，我們昨天是久旱逢甘雨，太急了，沒有想到那些，把床單弄髒了，我們也沒有管。”

  “切，你們真不怕髒！”孫明芝故意用白眼珠子看了一眼郭小萍，做一下怪臉又說，“小萍，你們守了幾天空房呀？不就幾天沒有在一起麽，就像幾輩子沒見過葷似的，那麽饞，吃相一點都不好看。床單髒成那樣了，竟然也不管，真不怕把自己的身子弄齷齪了。豈有此理！”

  郭小萍笑著說：“嘻嘻，我們真有點離不得了。”

  孫明芝取笑郭小萍說：“你幹脆掛到耀軍的褲帶上算了。”

  郭小萍認真地說：“我也想到市裏去陪他，在黨校附近找一家旅館住下，讓他晚上去陪我……可他說他們進行的是軍事化管理，晚上不允許出校園的。”

  孫明芝看著郭小萍的臉說：“你們真饞！那麽折騰，也不怕傷身子！”用手指頭指了指她說，“還不怕髒！”

  郭小萍笑著說：“姐，你教了我一招了。今天晚上耀軍回來了，我就拿一條大浴巾墊在屁股下麵，弄髒了就換下來。”說著還用雙手把臉捂住了。

  孫明芝打一下郭小萍說：“豈有此理！你和耀軍在一起那麽長時間，早成老司機了，竟然還要姐這個外行來教你們，你們也太有意思了！

  郭小萍想了想又說：“姐，還有更有意思的呢！耀軍以前很注意的，每次都用那個鬼套子的，認真得很。昨天一夜，那麽多次數，他竟然忘了，一次都沒有用。”

  孫明芝想到曹二柱在一樓自己房間裏摟著自己，那種很迫切的樣子，她笑著說：“你們迫不及待嘛，什麽都忘了。”

  郭小萍一副傷心的樣子，搖了搖頭，穿著衣服，沒有說話。

  孫明芝看郭小萍穿好衣服了，她用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鬼，我想起來了，你們現在還沒有達到結婚年齡哩，耀軍才二十歲，就是想結婚也領不著證的，你要是懷上孩子了怎麽辦？小萍，你們千萬別不重視呢？”

  郭小萍搖著頭說：“嗚嗚，我不知道。”她以前是打算先斬後奏，等生了孩子就辦婚禮，不拿結婚證，等孩子上戶口的時候再去領證。可現在這招不行了，曹二柱當村幹部了，他不能帶著違犯《婚姻法》啊！

  想到自己被吳世鎮的人強行弄到黃嶺鎮九岔河子村黃大牙那兒做人流，孫明芝倒吸了一口涼氣，她說，“小萍，不能結婚，那肯定就要做人流。要是做人流，那你可就要遭大罪哩！不僅疼痛，還損傷身子。”

  郭小萍流過產，她苦著臉說：“嗚嗚，享樂的是男人，要是懷上孩子了，遭罪的就是我們女人了。嗚嗚，姐，我現在怎麽辦哩？”本來準備下床的，她坐到床沿上不動了。

  孫明芝又逗郭小萍說：“切，難道你就沒有享受過麽？”

  郭小萍搖了搖頭說：“嗚嗚，男人享受什麽負擔沒有，可女人享受了，還要經受那麽大的磨難。嗚嗚，我現在真擔心！”

  孫明芝拽下郭小萍，讓她站在地上，她說：“懷上沒懷上，現在還沒有一個準哩，你擔心什麽呀？”

  郭小萍苦著臉說：“嗚嗚，昨天夜裏我們那麽了好幾回，都是沒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的，懷上的可能大得很。”

  孫明芝拽著郭小萍走出房門外，她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到真的懷上孩子了再作打算，你現在急有屁用呀？”

  郭小萍跟著孫明芝走在樓梯上，她看著孫明芝的身子說：“姐，你這麽好的身子，就這麽閑著，真浪費。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男朋友吧？”

  孫明芝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走路沒有一點精神的郭小萍，笑著說：“誰呀？你說說看，看我瞧得上不？”

  郭小萍走近孫明芝，兩人站在一起，郭小萍小聲說：“姐，你看我的師父刁拉爻怎麽樣？嘻嘻，跟你一樣是大學畢業生，又是做電視編劇的，長得還帥氣……”

  孫明芝看了看郭小萍，幫意逗她說：“那個刁拉爻長得太帥氣，還有點小才氣，那樣子就像《水滸傳》裏的西門慶，肯定心花，喜歡拈花惹草，不適合做老公，我不喜歡。”

  最近刁拉爻一直在撩撥自己，郭小萍也有同感，她皺起眉頭說：“姐，你喜歡哪樣的男人呀？我師父刁拉爻那麽優秀，你還不喜歡，你的眼光要高呀！”

  孫明芝故意調戲郭小萍說：“你想知道呀？切，我不告訴你。”

  郭小萍抱著孫明芝的胳膊搖了搖說：“姐，你告訴我唄，我想知道。”

  孫明芝做一個怪臉說：“小萍，我說了你別不高興呢？”

  郭小萍看著孫明芝的臉，點了點頭說：“好，你說，你說你喜歡的那種男人，我怎麽會不高興呢？”嘴裏這麽說，心裏卻打起鼓來，她擔心孫明芝提到曹二柱。

  孫明芝笑著說：“嘻嘻，我喜歡那種長得虎頭虎腦不是很帥氣的男人，就像你老公曹耀軍那種樣子。那個刁拉爻就跟易遠山差不多，太秀氣，缺少陽剛之氣，我早就厭煩了。”

  郭小萍一聽，她一下子怔住了，孫明芝果然提到曹二柱了，她一下子感覺有一種東西堵在心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孫明芝見狀，知道郭小萍受到自己那句話的刺激了，她拽了拽她的胳膊說：“走，別東拉西扯了，到堂屋裏吃飯去。”

  郭小萍的心裏堵住了呀，她覺得有人要來跟她搶東西，可對方太強勢，自己搶不過。

  這時秀秀跑到院子裏，胡大姑端著碗追過來，看到孫明芝和郭小萍兩人都站在樓梯上，她說：“你們還站在那兒做什麽？菜都端到堂屋桌子上了，你們快到廚房盛飯啊！”說著追到院子裏，喂秀秀吃飯去了。

  郭小萍和孫明芝到廚房裏各自盛了一碗飯端到堂屋裏，她們坐到桌子邊吃著飯。

  孫明芝看郭小萍愁眉苦臉地吃著飯，知道是自己的那句刺激了她，讓她心裏不踏實了，便看著她笑了起來。

  郭小萍吃著飯，嘴裏咀嚼著，可感覺不到味道，她看一眼孫明芝說：“姐，你高興什麽呢？”

  孫明芝吃了一口飯，搖了搖頭說：“我沒有高興，我是看你現在這要死不活的樣子，我就想笑。”

  郭小萍不好意思地說：“嗚嗚，等你以後有男朋友了，你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唉，那個鬼耀軍，完事了，他就像一隻病貓，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歇一會兒了，他又像猛虎，恨不得要把你撕成碎片。能把你折騰得不能自已，既像在雲裏霧裏，又像全部身子被牛蹄子踩了，沒有一處不疼痛的地方，真佩服他累得快，恢複得也快。”

  孫明芝把碗放到桌子上，伸出大拇指說：“嗨，這才叫真正的男子漢，比那種小白臉、小鮮肉陽剛多了。喂，小萍，你不喜歡麽？我告訴你，女人都喜歡這種男人的。”

  “我喜歡呀，怎麽不喜歡呢！”郭小萍看著孫明芝的臉，她把碗放到桌子上，認真地說，“姐，我喜歡曹耀軍的，甚至感覺離開了他我就會跟周小娟一樣抑鬱……”

  孫明芝端起碗，吃了一口飯，又夾了一筷子菜，一邊吃，一邊說：“小萍，你要學會拿得起放得下，千萬不要像周小娟那樣。唉，那種女人沒出息的，也沒骨氣，她就是死了，隻能到大家短暫的同情，時間久了會慢慢被遺忘的。”

  郭小萍見孫明芝這麽安慰自己，她越發緊張了，感覺曹二柱真要拋棄自己似的，她說：“姐，我這人不會爭強好勝的，最沒有競爭能力了，我怕有人跟我爭，更怕像你這樣的強手跟我爭，我爭不過。”

  郭小萍已經點自己的名了，孫明芝知道她怕自己跟她爭曹二柱，她也覺得自己有優勢，隻要自己出手，肯定會成為勝利者，可她不想那樣，更不想把這個家弄亂了。故意板著麵孔問：“切，小萍，你是什麽意思呀？”

  郭小萍看了看孫明芝表情，趕緊說：“姐，你別誤會，我沒有說你有那個意思，隻是我自己有時候會胡思亂想，會把你當成我的假想敵。嗚嗚，我知道，你不會跟我爭的，你是耀軍的姐姐，是我的大姑姐。”

  孫明芝一聽，笑了，笑得差點把嘴裏的飯噴出來了。

  郭小萍怔住了，她說：“姐，你笑什麽呀？”

  孫明芝用手抹了抹嘴巴說：“我笑你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