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玉從劉從麗的家裏快速溜了出來，因為做賊心虛，生怕遇到了熟人。他低著頭往家裏走著，遇到熟人，也裝著沒有看到的，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隻是點點頭“嗯”一下，算是跟人家打了招呼。

  昨天夜裏太辛苦，特別是剛上床睡覺的時候，曹明玉本來沒有什麽生理反應的，可被劉從麗撩撥後，一上手，就像把機器發響了，刹車失靈了，從一開始就沒有辦法停下來了。硬是連續作戰了好長時間，累和傷身子不說，關鍵是怕有什麽毛病了，折壽，誰不相長命百歲啊？雞叫的時候又來了一次，像平時一樣從開始到結束，正常了，他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曹明玉現在走路都感到沒有勁兒，就像連續幹了很久的重體力活兒似的，體力嚴重透支了，兩條腿拖都拖不動。幸虧現在沒起風，不然風一吹，他的身子就會倒地。

  離家並沒有好遠，可曹明玉現在覺得自己就像在長途跋涉。好不容易才走到自己家門口，可大門還關著，他用鑰匙打開了門，走進了堂屋裏。他看了看孫明芝的那個房間，門開著，不見她的人影。他估計孫明芝在上廁所，就關上大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裏，爬到床上躺下了。

  唉，真累，差一點就被累死了！

  曹明玉躺在床上歇了一會兒，便摸了摸床單，涼涼的，不用說，老婆胡大姑肯定夜裏一直沒有回來睡覺。自己陪劉從麗睡了一夜的覺，不用說，她並不知道。唉，運氣真好！

  曹明玉躺在床上，想解手，可孫明芝占著廁所哩，他隻好憋著。

  躺了一會兒，曹明玉聽到堂屋裏有動靜，估計是孫明芝上完廁所回來了，他起床了，他想到廁所解決後“股”之憂去。剛走到堂屋裏，便遇到了從廁所裏出來的孫明芝。

  孫明芝看到曹明玉，笑了笑說：“爸，早晨好！”

  曹明玉憋不住了，要去上廁所，他點頭說：“好，你也早晨好。”說著要往院子裏走。

  沒想到孫明芝叫住了曹明玉，她笑著說：“爸，你等一等。嗚嗚，我現在沒有爸和媽了，我已經把你當我的親爸了，有句話我想跟您說說。爸，你說行不？”

  曹明玉夾了夾腿，憋住勁兒，他說：“好，行，怎麽不行呢？我們一家人都喜歡你，我也把你當我親生女兒了。唉，明芝，你有話跟說，你稍等一會兒，我解了手出來再聽你說。”說著就快步往廁所裏走。

  曹明玉蹲在廁所裏，解著手，腦子裏卻在考慮問題。估計孫明芝知道自己在劉從麗那兒過夜的事兒了，得想個對策，看怎麽跟她解釋。可想好一會兒，卻也沒有想出什麽好計策來。

  曹明玉解了手出來，到廚房裏洗漱了一下，走到堂屋裏，真不知道怎麽過孫明芝那一關。

  這孫明芝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家裏人都喜歡她。她長得漂亮，還聰明，又讀過大學，當過電視主持人，能說會道的……曹明玉現在有點怕見孫明芝了。

  孫明芝在她的房間裏，她聽到腳步聲，就走了出來。

  曹明玉看到孫明芝，他伸手按在胸前鎮定了一下情緒，笑著說：“明芝，昨天送二柱到市裏去了？”

  孫明芝點點頭說：“送到縣委黨校，在城裏吃了一頓飯，他交待了一些事情，我就跟程再勝一起回來了。”

  曹明玉看了看樓梯口，歎息一聲說：“唉，那個小萍喝醉了酒，連二柱她都沒有送。不曉得喝的是什麽酒，竟然讓她在床上睡了一夜和一天，連飯都沒有吃。”

  孫明芝看著曹明玉，抿著嘴唇笑了笑，她說：“爸，有句話不應該由我來說的，可耀軍和小萍卻都不好意思說，他們卻讓我跟您說。”

  曹明玉一聽，臉立即紅了，眼睛也不停地眨巴起來，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孫明芝看曹明玉現在就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手都不知往哪兒放好了。她小聲說：“爸，我雖然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但在一起生活了這麽長時間，已經很有感情了，我自己把我自己看著是這個家裏的一分子了。說實話，爸，我不想我們這個家出什麽亂子。”

  曹明玉看著孫明芝，真不知她要說話什麽，聽到她說“不想我們這個家出什麽亂子”，那肯定是不好的事兒，還是跟自己有關的事兒。

  看曹明玉低著頭，一隻手扯著衣角，孫明芝認真而嚴肅地說：“爸，你還是離那個劉從麗遠一點，嗯，這個，你幫忙她的忙也應該是有限度的。爸，曹耀軍投資那麽多錢建梨花城，是辦事業，不是搞慈善……爸，你以後最好別摻和曹耀軍的事情，你每次摻和都跟劉從麗有關，每次都是給耀軍出難題。昨天在城裏，他告訴我和程再勝，他真把您沒辦法，您對他有養育之恩，要是您是他親爸，您的有些要求，他完全可以拒絕的，比如易家大院工程的事兒……正因為你們的關係隔了一層，他怕您往別處想，所以每次都給足了您的麵子。”

  曹明玉點點頭說：“我知道二柱孝順，對我是在感恩，你說得對，他是給足了我的麵子……可我犯了一個錯誤，跟劉從麗粘乎上了，那就身不由己了……”

  看曹明玉說了實話，孫明芝笑著說：“爸，您的處境我知道，你已經被劉從麗的套路套牢了。您昨天在哪兒過的夜，我和小萍都知道，好在媽還蒙在鼓裏，要是她知道了，那可不得了了。”

  曹明玉點點頭說：“嗯，是的。我也知道我在玩火，我也想見好就收。明芝，我曾經跟二柱保證過，不再跟劉從麗粘乎了，可沒有辦法呀！昨天小萍看到過的，劉從麗親自跑到我們家裏來了，我不跟她去，明芝，你說那能行嗎？”

  孫明芝擺了擺手說：“好，爸，你以後別理劉從麗的就是了，下麵的事兒讓我出麵跟她說。爸，我今天安排你去幹一件事兒。我們的易家大院要開工，你去請一個風水先生，讓他來看看，給我們選一個具體位置，算一個開工的黃道吉日……爸，這也算是一種迷信活動，別說是我和耀軍讓你幹的，要是傳出去了，恐怕影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