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芝趴在曹二柱的身子上，她也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你說是愛吧，可覺得不太像，你說不是愛吧，可又有那麽回事兒。

  曹二柱摟著孫明芝，也沒有說話，外麵的人說的話還在他的耳裏回響。他甚至想，現在自己要是提出那個要求，也許孫明芝不會拒絕，但自己不會提那種要求的。她是自己目前唯一隻有喜歡，隻有珍惜，隻有尊重，沒有被自己褻瀆的女人！

  孫明芝在曹二柱的懷裏動了動身子，她用手揩了一下眼淚，她說：“耀軍，你長篇大論說了一通，我還是沒有弄明白，相反更糊塗了。說實話，你對我這麽好，我住在你家，吃在你家，你又這麽照顧我，可我沒有什麽回報你呀，給你錢吧，你的錢比我多得多。我唯一能作為回報的東西，被那個我不願提到的人糟蹋過，被那個魔鬼吳世鎮蹂躪過……就是這樣廉價的東西，因為倫理與道德的原因，我又不能給你，尺度最大的也就隻有擁抱……你從我這裏什麽也得不到。唉，你還是對我這麽好，好到我真不知道怎麽辦好？”

  曹二柱摟著孫明芝，閉著眼睛說：“姐，你不管，盡管接受就是了，你天天讓我看到你，那就是你對我的回報。”拍拍她的背部說，“喂，姐，你現在心裏感覺好受了一點不？胸還悶不，呼吸暢通一點了沒有？你要是覺得還不行，你可以繼續在我身上發泄的。”

  孫明芝歎息一聲說：“唉，好多了。”抬頭看了看曹二柱的臉又說，“我靠在你的肩膀上，要是你老婆郭小萍看到了，她會怎麽想？我現在的做法是不是已經越過界了，對你老婆已經形成侵害了？”

  曹二柱低頭看著孫明芝，故意說：“肯定侵害我老婆了，你這一弄，我現在也想越界了。姐，要不，你嫁給我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孫明芝心裏一驚，這句話正點準她的命門穴了，她有時也想過這個問題，想到沒有辦法控製時，還想取代郭小萍。她有點害怕了，趕緊直起腰，瞪大眼睛看著曹二柱說：“你……說什麽呢？豈有此理！”心裏難受，眼淚又上不住往外流。

  曹二柱笑著說：“姐，你別自己嚇自己了好不好？你是知道的，我們兩人近在咫尺，我要是想越界，我早越界了，還會等到今天麽？”

  孫明芝打一下曹二柱說：“耀軍，你好壞呀！你先讓我受一下驚嚇，接著又給我安撫，你知道不？你這是心靈按摩的一種慣用手法，能讓人產生一種說不出的愜意。難怪你老婆郭小萍那麽忠於你呢，你哄女孩子真有一套哩！你姐我就被哄得暈乎乎的不知所以了，沒準被你賣了，我還以為到外婆家去了。”

  曹二柱閉著眼睛說：“說實話，我跟我老婆郭小萍在一起，開始時是沒有半點感情基礎的，隻是初中同學，是何登紅介紹認識的，我們相當於是先結婚後戀愛，我們是先有了生理上的水乳交融之後才讓雙方產生愛慕的，並且逐漸有了感情的，後來經曆了幾件意外事情之後，我們才有相互離不開的感覺的。”

  說到郭小萍，孫明芝有些醋意了，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她問：“你和郭小萍曾經是同學？”

  曹二柱點點頭說：“是的，當時，她是我們班上的班花，長得最漂亮，我很喜歡她，可她不拿正眼看我，我有一回想跟她說話，她說我長得太醜……”

  孫明芝皺起眉頭說：“這麽說，你還是對她有一定的感情基礎的。起碼在讀初中的時候就喜歡她，不然，她要到你家試婚，你是不會輕易同意的。”

  曹二柱搖了搖頭說：“其實，要說喜歡，我最喜歡的人還是你，我們是鄰居，我從小都喜歡你，到對女孩子有那種萌動的心動的時候，我天天到你家去，有裏還躲在你家屋後，偷看你上廁所……”

  孫明芝在曹二柱懷抱裏蠕動了幾下，她說：“是的，我知道的。那個時候我一直把你當一個喜歡打女孩子歪主意的小屁孩，有點討厭你，從沒有想到你想這麽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說，“你別動，讓我趴在你身上迷糊一會兒。”

  曹二柱仰著頭，還在遐想之中，他說：“你一直是我心裏至高無上的神，覺得你在天空中，讓我高不可攀，你到縣裏讀高中的時候，你回家了，我見一眼，那就要興奮好幾天。後來你到省城讀大學了，你回來更少了，我看到你一眼，我要幸福快樂好長時間……姐，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讓你住到我們家不？我就是相天天看到你。不像你住在你家裏，我想去看你，還得找借口。”

  孫明芝在曹二柱的身上又蠕動了一下，沒有說話。她心裏矛盾極了，她覺得自己也喜歡他，也有點離不開他了，也想天天看到他，夏天下雨的時候，有一次他從城裏沒有回來，她急得坐臥不安，硬是睡不著。特別是中槍後，她似乎更依賴他了。

  曹二柱看著車頂，他又小聲說：“姐，你知道不，你跟易遠山戀愛的時候，見他夜裏沒有離開你家，我心裏更是難受極了……”他沒有說他到她的屋後聽過他們的壁根。

  孫明芝歎息一聲說：“唉，別提了，那是一場夢，夢醒了，才知那是一次不應該犯的錯。”說著又閉上眼睛，打了一個嗬欠說，“唉，你別提那個人了，我的心裏剛好受了一點，氣稍微順暢了一點……”

  曹二柱一直閉著眼睛，他摟著孫明芝，就像哄小孩子睡覺，用手拍了拍她的身子說：“好，我不說了！姐，你要是想睡覺，那你就睡一會兒，我摟著你睡，你幹脆就坐到我腿上吧。”說著將她全身抱了起來，讓她橫躺在他的懷抱裏，就像抱著一個孩子，不停地拍著她的背部。

  孫明芝閉著眼睛，她感覺全身的血液已經沸騰起來了，甚至有了一種衝動，她怕控製不住自己了，咬著牙說：“耀軍，你不拍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隻迷糊一會兒，你讓我睡一會兒，我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