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還在全光前家裏聊了聊天，曹明玉才慢慢往家裏走。

  回到家裏，便上床睡覺。

  胡大姑做好了晚飯，上樓把曹二柱和郭小萍叫了起來。

  曹二柱嗬欠連天地下了樓，剛好遇到孫明芝從村委會裏回來。

  看到曹二柱，孫明芝趕緊說：“曹耀軍，你回來了就睡覺，也不問問村裏的情況。關於那個選舉的事兒，李鄉長著急呀，說鄉裏的陳書記有交待，無論如何要讓你當選……那個全光前已經報名了，開始拉票了，可你到現在還沒有動靜，蒙頭睡大覺……”

  曹二柱笑笑說：“好，姐，你別急，我明天早晨去報名。哎，姐，你有學問，腦子又好使，這選舉的事兒，還是你當家吧，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我聽你的。”

  孫明芝皺起眉頭認真地說：“聽村民們說，全光前已經開始行動了，他見到村民都遞上一支煙，哎，對了，他好像對你老爸的那一票都不想放過，強行拉他去喝酒……”

  曹二柱笑起來，他說：“全光前真是異想天開，我爸會投他一票麽？”

  胡大姑端著菜走了過來，她聽到了曹二柱的話，她說：“不好說，你爸已經被全光前俘虜了，這兩天不停地往他家裏跑，今天中午又在他那兒喝酒了，沒準他那一票就投給全光前了。”

  郭小萍也從二樓下來了，曹二柱四處看了看，他說：“耶，老爸呢？”

  胡大姑也四處看了看說：“不會還在全光前家沒有回來吧？”看了看門外，她說，“你們吃飯，我到全光前家去看看。”

  曹二柱走進房間裏，看到曹明玉躺在床上睡覺，便跑到門口說：“媽，別到全光前家去了，老爸在家裏睡覺呢！媽，你快回來！”

  胡大姑回到堂屋裏說：“二柱，把你爸弄起來，我們好好審審他，問他這幾天為什麽要在全光前家裏喝酒，全光前是什麽目的，要他坦白交待。唉，別讓家裏出一個內奸。”

  曹二柱把曹明玉拽了出來。他說：“爸，快起來，媽要問你話呢！”

  曹明玉跟劉從麗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兒，沒臉見胡大姑，他揉著眼睛說：“哎，我吃不晚飯了，我想睡覺，你們硬是要把我拽起來。”看大家都端著碗吃飯，他看了看桌子，沒有端碗。

  孫明芝吃著飯，笑著朝胡大姑挑了挑嘴，示意胡大姑問曹明玉。

  胡大姑咽下嘴裏的食物，大聲說：“二柱他爸，你不吃也得坐下，在這非常時期，我問你，你這兩天在全光前家裏做什麽了？”

  看老婆發問，曹明玉一下子怔住了！操，做什麽了？他做賊心虛，心裏想的跟胡大姑問的思路不一樣，他想到了自己做的見不得人的事兒，兩個晚上都跟劉從麗上床了！他看著胡大姑，嚇得要死，半天說不出話來。

  胡大姑敲敲桌子說：“你個老東西，想進行無聲的對抗呀？你不說話，就能蒙混過關麽？”

  憋了半天，曹明玉低著說：“全光前在家哩，我能做什麽呀？”

  大家一聽曹明玉這話，都感到莫名其妙。

  胡大姑瞪大眼睛說：“全光前不在家，你還能做點什麽，是吧？”

  曹明玉感覺自己說漏了嘴，他說：“唉，除了喝酒，還能做什麽呀？”

  孫明芝看老頭老太太弄偏題了，她提示道：“爸，你告訴媽，村裏要進行村主任選舉了，全光前為什麽要請你喝酒呀？”

  胡大姑看著曹明玉說：“是的，明芝說得對，老頭子，你說說，全光前為什麽要請你喝酒，他的目的是什麽？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自己理解錯了，差一點把和劉從麗上床的事兒弄暴露了，曹明玉看了看正在吃飯胡大姑、孫明芝、曹二柱和郭小萍，他笑著說：“那個全光前異想天開，他想連選連任，就拉我到他家裏喝酒，想讓我幫他一把。”

  胡大姑皺起眉頭說：“二柱要選村主任哩，你是知道的，你還表態要全力支持。全光前拽你去喝酒，你就去了，還喝得醉熏熏的。都說拿了人家的手軟，吃了人家的嘴軟。你喝了全光前的酒，是想當叛徒幫人家是不是？”

  郭小萍也忍不住了，她說：“爸，你不會要把你那神聖的一票投給別人吧？”

  曹明玉咳嗽一聲說：“怎麽會呢？我肯定要支持二柱當村主任呀！”

  曹二柱看著曹明玉，覺得他今天反常，特別是他說“全光前在家，不能做什麽”這句話，他就在想，曹明玉為什麽一直在幫全光前，上次為黃砂、石子的事兒，他就向著全光前說話，難道老頭跟那個劉從麗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不成？不過他沒有深說，隻是說：“爸，馬上要進行村民委員會主任選舉了，我跟全光前是競爭對手，你應該拒絕到他喝酒才對呀！你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你會昧著良心不幫人家麽？”

  沒想到孫明芝端著碗，皺著眉頭說：“我看這樣，選舉的時候，爸的那票還是投給全光前，免得喝了人家的酒，又沒有幫人家，弄得爸心裏不安。”

  大家不明白，都放下了手裏的碗，眨著眼睛看著孫明芝。

  孫明芝解釋說：“全光前請爸到家裏喝酒，肯定不是隻為了他的那一張選票，肯定還要爸幫他拉選票。我今天聽林場的村民們說了，全光前已經報了名，並開始活動了，他見人都要遞上一支煙，還點頭哈腰地求村民再投他一票。”

  曹二柱看著曹明玉說：“爸，姐說的對不，全光前是不是要你幫他拉選票呀？”

  看曹明玉沒有回答，估計孫明芝分析得很對，胡大姑瞪大眼睛說：“死鬼老頭子，你是不是糊塗了？二柱要選村主任，你不幫他，卻去幫全光前拉選票，你這不是吃裏爬外麽？天啦，你不就是全光前安插在我們家裏的特務麽？”

  曹二柱也感到問題嚴重，他說：“爸要是為全光前拉選票，那就是打我的臉，出我的洋相了！”看著曹明玉又說，“爸，你在全光前家裏喝的是什麽酒呀？嘿，不會也是茅台酒吧？”

  曹明玉眨著眼睛說：“喝的是老村長酒。嗨，比茅台酒差遠了！”

  曹二柱笑著說：“爸，我請你喝的是茅台酒，你不幫我；人家請你喝的是老村長，你卻要幫人家的忙。爸，這從道理上說不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