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潘小琴仰躺在床上，還閉著眼睛，不說話，身子一動不動的。

  曹二柱用手輕輕拍了拍潘小琴的臉說：“潘小琴，不要這樣，我還是想和你保持吃中飯以前那種狀態。這種樣子，我帶你到我們梨花衝去，你表姐孫明芝會懷疑的。

  潘小琴沒有出聲，眼淚卻像泉水般往外湧。

  曹二柱坐到床沿上，看到潘小琴哭了，隻有淚水，而沒有聲音，他有點手足無措了。

  他說：“你別哭呀，我最怕你們女孩子哭的！

  潘小琴翻一個身，蜷縮著身子，將背對著曹二柱。

  曹二柱伸手掰了潘小琴，她仍然保持著那種樣子。他小聲問：“小琴，我們還能回到以前麽？你還是那樣天真可愛……

  潘小琴小聲說：“我也想，可就是做不到。她自己轉過身說，“喂，我不想跟你去了。

  曹二柱伸手拽住潘小琴的手，捏了又捏，湊近她說：“你能告訴我為什麽不？

  潘小琴的手讓曹二柱握著，她眯著眼睛，可還不是敢跟他對視。她看屋子較暗，所以膽子稍大一點。

  她說：“不敢看到你，更不敢看到你媳婦……

  曹二柱把潘小琴的手放到自己臉上拍了拍，小聲說：“你還是跟上午一樣對我，你是我媳婦的表妹，我是你的表姐夫，我們是一家人。

  潘小琴的眼睛看著被子，輕聲說：“你媳婦不喜歡我是對的，我發現我跟她就是天敵，可能會勢不兩立。

  曹二柱放下潘小琴的手，認真地說：“不會的，我跟你在一起，我每次跟她說過，她知道我們是清白的，你昨天打電話給我，要我來接你，我就告訴過她，她也支持我的。

  潘小琴難得地笑一下說：“你今天下午就騙她了，我們兩人在一起，可你跟她說你在配合派出所破案……

  曹二柱皺著眉頭說：“我不是看姑父一個人坐在院子裏孤單，想讓你陪他半天嗎？我這是善意的謊言，就是以後你表姐知道了，她也不會怪我的。

  潘小琴不屑地笑了笑，笑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曹二柱瞪著眼睛看著潘小琴問：“你不相信我？

  潘小琴伸出手在空中晃了晃，讓曹二柱捧著了，他說：“我陪我爸，你就順理成章地留下來陪我了。中午，你還那麽積極地做飯。我問你，你在家裏做過飯沒有？

  曹二柱捧著潘小琴的手，點點頭說：“是的，我在家裏沒有做過飯……看潘小琴眼睛看著被子搖頭，他用力捏了捏她的手說，“是的，我承認，我喜歡你，喜歡跟你說話，願意留下來陪你，為了能陪你，我對我媳婦撒謊了……

  潘小琴自己坐了起來，站到地上說：“走，我們去做飯。

  曹二柱看了看窗外，眨著眼睛說：“做晚飯好像還早一點吧？

  潘小琴站在窗後，看了看院子裏說：“你能抓到雞麽，我想吃雞。

  曹二柱搖了搖頭說：“我不想抓，你告訴我，你想吃什麽樣的雞，我到鎮上給你買一隻。

  潘小琴紅著臉看著地上說：“我想跟你去，又怕別人看到了。

  曹二柱拽住了潘小琴的手，走到院子裏，她不願意了，抓住門框不走了。

  她說：“你一個人去，我在家裏等著你。

  曹二柱認真地說：“你必須去，我要你還是跟上午一樣，自自然然的。不要像現在羞羞答答的。

  潘國壽驚醒了，撿起地上的手機，眼睛問：“小琴，你怎麽啦？

  曹二柱說：“姑父，潘小琴要吃雞，我到鎮上去買，可她不願意陪我去。

  潘國壽揚了揚手說：“小琴，你去，讓你姐夫給你買你最喜歡吃的熏雞。你得帶著他去，你知道哪一家的味道最好的。

  聽了老爸的話，潘小琴鬆開了抓在門框上的手，低著頭跟著曹二柱往外走。

  剛走到曹二柱的車旁邊，鄰居二大媽正圍著那車子看。

  她看到曹二柱正抓著潘小琴的手，她立即瞪大眼睛說：“小琴呀，這是你男朋友的車吧？好漂亮呀！起碼值一二十萬吧？

  曹二柱把潘小琴推進車裏，他聽說這老太太欺負過潘小琴的老爸，他笑著說：“這車買的時候六七十萬哩！

  二大媽愣住了，身子往後退了好幾步。

  心裏說：天啦，這麽大一點車子，那麽錢要在鄉下蓋好多座樓房呀！

  潘小琴紅著臉說：“這車是我表姐夫的，他要到鎮上買熏雞去，非得要我帶他去，我不去，他抓住我的手不放……

  曹二柱發響車突然跑了起來，嚇了二大媽一跳。

  不一會兒，車子開到了鎮子裏。

  看到有幾家賣熟食的，曹二柱看著潘小琴說：“你的眼睛別隻盯著你腳了，你那腳天天看，有什麽好看的，你看看我好不好？上午多好呀，一盯我就盯得我心驚肉跳的，下午怎麽就變得這麽靦腆了呢？

  潘小琴一看窗外，她指了指說：“就買那家的熏雞。

  曹二柱看潘小琴不動窩，就說：“我們一起去買呀！

  潘小琴趴到車上，把臉遮住了，她小聲說：“人家不去嘛！嗚嗚，真討厭！

  曹二柱下去看了看那些熏雞，還聞了聞，感到味道不錯，就大聲問：“喂，買幾隻？

  潘小琴埋著頭，伸出了兩根指頭。

  曹二柱買了兩隻熏雞遞給潘小琴，她抱住兩隻用方便袋裝好的雞，可還是不敢看他。

  曹二柱開著車走了一會兒，看到一家賣手機的店子，趕緊刹住了車。

  他說：“我的天，這兒還有賣手機的移動公司，要不，就在這兒給你買一部手機？

  沒想到潘小琴搖了搖頭說：“嗚嗚，我不想要你買。我媽說得對，我跟你不明不白的，那麽貴重的禮物，我受之有愧。

  曹二柱笑著說：“你不會也跟你媽一樣，要我娶你，你才肯要是吧？拽了拽潘小琴，故意逗她說，“要不這樣，我給你買了手機，你讓我今夜裏住東屋……

  潘小琴臉紅了，跟著曹二柱下車了。

  潘小琴看上了一款手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個年輕的女售貨員走了過來，一看是潘小琴，高興地說：“哎呀，是小琴呀！你看上哪款手機了？看了看曹二柱說，“是你男朋友吧？一看就是一個有錢的主。

  潘小琴皺著眉頭，臉紅了，害羞地說：“小芳，你別亂點鴛鴦譜好不，人家是我姐夫！嗚嗚，弄得我好難為情呀！

  難得賣出一部手機，小芳笑著說：“對不起，姐夫，我就是心直口快的性格，你別介意呢！

  “沒關係！曹二柱看了看小芳的模樣說，“我說給我姑父買一部手機，她來得真快，她把她的手機給她爸了，卻要我買的新手機。

  用指了指潘小琴選中的手機，拿出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