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分別時，她忽然問：“蕭公子，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微怔。

  “日前我出去執行任務，曾聽坊間人提起，若男子如你這般，便是追求。隻有喜歡才會追求。你……喜歡我？”

  她語氣很遲疑，內心並不是很自信。

  他眉梢一挑，“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

  她認真的想了想。

  “如果不喜歡，就當我沒說過，其實我也認為是我自己想差了，你可能隻是一時興起逗逗我，畢竟你經常捉弄我，也許對你而言我隻是個玩具。”

  “但若是喜歡呢？”

  她僵了下，忽然抬頭看向他。

  他並不知曉自己的神色有多認真，隻知她看著自己愣了好半晌。

  過了許久，她才垂下頭，聲音很模糊的低語：“若是喜歡，你等我及笄。”

  之後，她又飛快解釋道：“我明白，你不必說！”

  他什麽都沒說，也來不及說，她便一陣搶白。

  “我知道我長得不好，也知道我個子很矮，不像旁的女子那般高大。可是我還小，也許再過兩年我男人能長高點！你我之間，如雲泥之別，如我這等人也配不上身為宰相之子的你，在這方麵我很有自知之明。而若不是這大半年你總是在我身邊，總是和我一起打獵、遊湖、踏青，我也不敢這般妄想。”

  “今日這事就當我沒提過吧！”

  她到底是不自信的，扭頭僵硬的轉身。

  “慢著！”一把拉住她手臂，“話都叫你說了，你還想我怎麽說？”

  她非常窘迫，一張小臉本是黑乎乎，眼下卻變成了黑紅。

  他心道三歲看到老，她這個子就算再過兩年也長不高了。

  不過，他的主動換來她的動心，他倒是蠻喜悅的。

  這是她頭一次如此清晰明確地表達她對他的想法。

  但她似乎因身份、因外表而自卑。

  拂開她額前碎發，在她額前印下一個輕如蟬翼的吻。

  當初第一次見到她，他曾驚為天人。

  不是因為她多美，而是因為她太醜。

  他心裏甚至曾想過，這麽醜的一張臉，往後也不知要去禍害誰。

  等這人長大了，及笄娶了男人，她的夫君又該何其不幸，竟要親吻一張這樣醜的臉。

  可眼下他卻情不自禁，他吻她額頭，心裏竟無絲毫反感。

  莫不是因為這半年來經常看著她這張臉，以至於自己看得習慣了？

  她的臉一下子就紅炸了！

  他反而一笑，“傻樣，也就這點出息了。你方才的勇氣呢？既是要將心意告訴我，便別再遮遮掩掩自我否定。你當公子我很閑？若非有意，誰有那個時間整天纏在你身邊？好在還不算太蠢，沒讓本公子等太久。”

  她傻乎乎摁住自己的腦門，那正是之前被他親過的地方。

  “你，你……”

  她大概做夢也沒想到會得到回應，他反而笑的恣意，抓著她的手再親一口。

  “就這麽決定了，若他日你及笄，我又尚未尋妻主，便與你湊一對。”

  她懵懵的問，“真真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