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淑君正在核算賬本，就忽然聽見噗通一聲。

  等他從屋裏出來時，隻見紅飛已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她趴在地上不動彈。

  身上倒是沒有傷，卻像今日一樣，醉的很厲害。那還是淑君頭一回看見紅飛喝的這麽醉。

  而這所有一切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紅飛變得像醉鬼一樣，整日抑鬱寡歡，不分晝夜，總是喝的爛醉如泥。隻要是她醒著的時候，隨時都能夠看見，她手裏準是拎著一個酒壇子。

  淑君覺得這很不對勁，好歹這紅飛也是董惠瑩的人，於是他喚來幾名女兵，詢問之後，發現竟連那些女兵也是不知紅飛到底是因為什麽，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才變成這副模樣。

  於是，淑君隻好暗中調查。末了，居然還真讓他打探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來。

  淑君道：“這也是命，還記得何府羅楊嗎？”

  董惠瑩點了點頭。“羅楊，何家養子。”

  即使何素已死，但而今提起何素這名字，不管是淑君，還是董惠瑩，這倆人都有點膩歪。

  “正是他。”

  淑君一聲長歎：“當初在太行鎮，我布局針對何素，羅楊和高見從何府逃了出來，我見他二人可憐，怕他二人半路上遭劫，便讓紅飛二人跟著。卻怎料……”

  反而結下了情緣。

  紅飛竟然看上了羅楊。

  至今，董惠瑩依然能想起當日菜市口斷頭台的血，配速被一刀斬首，家產全部充公。

  以她那些罪行，原本羅楊和高見也要被牽連，不過，她曾聽淑君提起過，高家也算是小有背景，可能是在這事上出了力，這才保住了二人。

  總之，在何素死後，高見就成了寡夫，羅楊和高見一起離去。

  但……

  看樣子，紅飛和羅楊似乎不大順利，要不然，紅飛也不至於一副為情自苦整日借酒消愁的模樣。

  淑君道：“她們兩個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當初紅飛護送羅楊和高見去高家，算是打上了交道，此後羅楊隨著高家一起來郡城，並開始經商，如今他那個鋪子也算是做得有聲有色。年初的時候，紅飛與羅楊偶然重逢，那之後紅飛經常來郡城。可能是日久生情？也可能是別的什麽？誰知道呢，總之，紅飛陷進去了，命運可真是神奇。”

  淑君感歎了一句，之後又看向董惠瑩，他心裏其實是相當無奈的。

  “可能是我這個人有點怪，從小就離經叛道，起初隻是做做樣子而已，不像旁人家的男子循規蹈矩。不過，有些事情，一旦做久了，自己也就真的變成那樣了。”

  “我覺得，羅楊以前雖愛慕何素，但畢竟不是何素的夫，這完全不影響嫁人，但他似乎對這件事情很介懷。可能在他看來，曾對其他女人動過心，和失身於人沒兩樣？或許是認為他自己不夠‘幹淨’了，所以就一直拒絕紅飛。”

  “分明有情，又假作無情，傷人的同時也在自傷，真是搞不懂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