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聲音一出，便聽見了自己的哽咽。她掩住唇，眼角已慢慢泛紅。

  淑玉的樣子同樣不太好，他眸中升起了幾分傷，幾分霧，幾分難過，幾分酸楚，而這些個“幾分”匯聚在一起，便是直擊人心，令她越發愧悔。

  他的手臂微微一用力，便把她圈進了自己的懷裏。他的嗓音不複平日的清晰，反而粗嘎暗沉，聽著，也似是變得模糊了。

  “別再這樣了，吵架這種事，我真的不擅長。為什麽不能好好過日子呢？總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你是，我也是。我不會再“故意”，不會再騙你，瞞你，我把心敞開，讓你可以隨時看清我。這樣，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再輕易說決裂，不要說離別，不要說，你不要我們……”

  她的淚水打濕了他衣襟。他摸著她的頭，唇邊展開柔和的笑靨。

  “好了，不要哭了，哭的這麽醜，一點都不美，等下眼睛該醜了。”

  董惠瑩：“……”

  抽噎了一聲，然後氣的錘了他一拳，“你混蛋！”

  “好，我混蛋。混蛋是我，我是混蛋。我知道惠瑩最愛我，最喜歡我，我是惠瑩的心頭肉，是惠瑩的掌心寶，所以我們不哭了，好不好？你要是再哭，我也會忍不住的。”

  他以輕鬆的口吻逗著她：“你看，我這麽高的個子，以前家裏那麽窮，我都沒哭過，過得那麽苦，也沒有哭過，病了那麽久，還是沒哭過。你忍心在這種時候逗我哭嗎？明明生活已經變好了，身體也已經變好了，還有什麽好不滿的？我們應該笑才對，是不是？應該笑。”

  他指尖戳了戳她嘴角，然後推著她嘴角的肉肉，讓她嘴巴咧開一個像是笑容的弧度。

  她擦了擦眼睛，“還不是怪你。”

  “對，都怪我，不反駁，不狡辯，所以你可以開心點嗎？”

  真是的，他這樣，讓她就算想要繼續哭，也哭不出來了。想開之後會發現，其實，生活上的這點小挫折，又算得了什麽呢？

  “不哭了！”

  她長籲口氣。

  然後笑著看向他。

  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是鬆了口氣。

  “你看，你還是更適合笑起來的樣子，我喜歡看你笑，每次看見你高興，我自己的心情也會變很好，你不知道你笑得有多美，就像是你給了我一條命，讓我有機會多看看這個世界，讓我有機會愛你，繼續愛你，讓我可以像現在這樣，抱著你，為你開心，為你難過，似乎生命裏的一切都是你，似乎喜怒哀樂也全是因為你。”

  他又重新抱緊了她，“你絕對不知道，對我而言你有多重要。所以別再讓自己傷心，也別再讓我傷心了，好麽？”

  她亦徐徐地抬起手，用力的環住了他的腰。她把臉埋在他懷裏，輕輕的點著頭，輕輕的應下一個“好”。

  心的遠近，隻一瞬間而已。

  一些傷人的事情，才彼此心上刻下痛苦的裂痕。可是不破不立，破而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