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這鎮命蠱極其難培育，據傳需七七四十九種藥蠱才能培育出一隻鎮命蠱。為此，她看向小元帥的眼神，也不禁帶上了異彩。

  在智宸體內種下鎮命蠱後，董惠瑩又重新探了探智宸的脈搏。

  本是微弱的脈搏變得平穩了很多。

  “鎮命蠱隻能用來續命，多是用在一些重傷垂死的人身上。但這治標不治本，若是想讓智宸醒過來，還得搜集些草藥。”

  梁智宸最大的問題，是因為他曾中過迷心蠱的子蠱，為免因為‘迷心’而受製於人，他兵行險招，用以毒攻毒的法子解決了他體內的那隻子蠱，但毒素再加上蠱，組合成一種全新的混合毒素，這才是最可怕的。

  董惠瑩想起當初在青峰山上，有一段時日自己沉迷於蠱術的修行，一開始是沈秋陽照顧她衣食起居，後來智宸找到了她，便逐漸接替了沈秋陽的工作。

  這是一個極其聰明的男人，他能想出這種以毒攻毒的法子，可能是因為當初在青峰山上，曾觀摩自己煉蠱，便將那些知識記在了心中？

  她又是一歎。這份聰慧，也真不知是福還是禍。

  憐惜地輕撫他麵頰。

  見到本是豐神俊朗的男人變成了這樣，她心裏很難過。

  等整理好心情，她起身看向戰寒雲，眸中已滿是冷厲的冰霜。

  “戰堂主，你既知曉我本是一頭紫發，想來是曾與雲鴿取得過聯絡。那麽，你對我的事情，究竟又知曉多少？”

  戰寒雲詫異了一下，“元帥爺，您變化可真大。”

  在大金那邊兒，爺這個字，通常用來稱呼男子，可是在大元這裏，爺這個字，也同樣可以用在女人身上。

  戰寒雲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小元帥一眼，“當年在九皇女的暗部，你可不是這副態度。”

  “暗部？”

  戰寒雲徐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而後挺直了背脊：“我與雲鴿有書信往來，她在信中告訴我，你得了失魂症，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也罷，不記得也好。”

  不記得也好。

  這是董惠瑩第二次從人口中聽到這句話。第一次，是來自雲鴿，而這第二次……

  看來，過往的那些記憶，也不一定全是好的。但是，過去到底曾發生過什麽？雲鴿和戰寒雲又為何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甚至還因她的‘失憶’而感到慶幸？

  戰寒雲朗聲道：“戰寒雲，前任暗部副統領，見過元帥。”

  戰寒雲不再似之前那般率性隨意，她端正了自己的態度，向這名少女致以最高禮節。

  這個人，曾是她帶出來的，當年初見時，小豆丁似的一個人，可時過境遷，昔日的娃娃已取得遠遠超越自己的成就。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董惠瑩想，做人做事還是簡單一點比較好。

  她逐漸總結出一個規律，雖然大元子民千千萬，但於她而言，這千萬子民大致上可以分為六類。

  我喜歡的，我討厭的，無所謂的。可用之人，無用之人，兩可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