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起董惠瑩的小爪子，緊緊地攥住不想撒手。

  神色懵懵懂懂迷迷糊糊，最後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那模樣依依不舍的，就好像很舍不得放開似的。

  “不行不行，四哥……嗝，不準你碰她！”

  梁越寧打著醉拳，東搖西晃，他撲過來推開四哥，卻反而被四哥一巴掌拍開，他頓時更加氣惱了。

  “你起開，不準碰她！”

  越寧說著胡話，醉的神誌不清。

  而董惠瑩，此刻懵懵的，也萌萌的，她同樣醉的很厲害。不清楚這哥倆怎麽忽然比劃上了，也不知是哪裏觸碰她笑點，她憨乎乎的直樂。

  直至兩人這場‘戰鬥’波及了董惠瑩，也不知是誰先撞了董惠瑩一下。

  董惠瑩疼了，她‘哎呀’一聲，然後醉眼惺忪的，兩隻小手一個勁地往外揮舞，像是想把人攆開。

  其餘兄弟見此，頓時也坐不住了。

  這倆人打架歸打架，但怎麽可以殃及別人呢？

  總之太過分了，非常過分！

  一下子，場麵更加熱鬧了，一個個醉醺醺的嚷嚷了起來。

  直至最後，似乎是鬧得累了，大夥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如出一轍的傻樣。

  旁邊，二哥淑玉見大夥這副模樣，撇了下嘴。

  “哼。”

  就他自己一個人單獨在一邊，其他人全都湊在董惠瑩那邊說醉話。

  他再度撇了撇嘴。

  卻忽然有點坐不住了，感覺自己像是被排斥了一樣。

  於是輕巧的，偷偷摸摸挪過來。

  他伸出一隻手，勾起董惠瑩的一撮長發攥在手中，人也跟著怔了怔。

  他以前……抱過她。

  在靠山村的家，在東屋的土炕上，她在自己懷裏睡著了，她身上有種香香的味道，她的頭發也是軟軟的。

  “啊，太陽出來了。”

  越寧迎向晨光，嗷嘮一嗓子，嚇得二哥一哆嗦。

  淑玉：“……”

  大夥笑嘻嘻地坐在房頂上，見旭日東升，金色晨光灑落在眾人身上。

  美，真美。

  董惠瑩癡癡的笑，傻傻的笑。

  他們是上來看太陽的。

  本來是越寧喝醉了鬧著要看星星的，但大年夜沒有星星，淑君性子跳脫，便說反正不如等天亮，看朝陽初升，於是大夥就跑到房頂上來了。

  淑玉凝睇她軟萌萌傻笑的樣子，腦海忽然冒出個念頭。

  或許……

  這樣的日子，也挺不錯的？

  都醉了，就他一個人是清醒的。

  他迎著燦金的晨光，遙望朝陽，遙望雲海，薄唇輕輕吐出一個字，“美。”

  真美。

  回想著那一日，隔著一扇門，大哥對淑君講的那些話，他不得不思量，他不該再錯怪。

  她，畢竟不是‘她’……

  ……

  坐了一宿，大夥在房頂上看旭日東升，看著看著也不知是誰的鼾聲先響起。

  天亮之後，胖墩墩的董心願伸了個懶腰，她從屋子裏出來，忽然聽見喜惠院的房頂上有人弱弱的喊，“有人麽，有人麽……”

  嗯，好像是二姐夫的聲音？

  董心願顛顛地跑了過來，仰著脖子問：“二姐夫，你咋站在房頂上？”

  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