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問題。”唐婉給出答案，理論上，她也願意服從林沫沫的任何調配。

  “nice，那就這麽說定了，我跟園長和投資人商量一下，這次我們出去長長眼界，據說可以跟打老虎坐同一輛汽車。”

  “汽車？”唐婉一愣。

  她記得公司的主營業務是航空，一個月內，航空的交易額是七百萬左右，陸地隻有一百萬不到，往常陸地占比都是不到十分之一，但因為這個月是淡季，所以航空交易額也不多。

  “是啊，雖然也有國外的動物，但也是陸運比較多，很少空運。”

  “我們跟動物在一輛車上，那味道不會……”

  “據說是有專門的清潔工和噴灑劑，問題應該不會太大。”林沫沫道。

  “會有熊貓嗎？”

  唐婉還喜歡熊貓？

  林沫沫翻閱了一下冊子，不光熊貓，就連羊駝和駱駝也在記錄中，甚至還有其他比較珍惜的物種，例如丹頂鶴孔雀之類的。

  這下，唐婉的興致高到突破天際，恨不得明天就開始跟車。

  結束通訊，林沫沫又給嵐楓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了下簡氏和簡呈目前的狀況。

  “簡呈這個家夥……”嵐楓不知如何評價這件事，他換了個姿勢，斜靠在椅背上，“我還以為他跟沈家是合作關係，之前截了他一批貨。”

  “楓糖漿嗎？”

  “鬆餅。”

  林沫沫一愣，隨後笑到停不下來，在桌子上趴了好久，才仰起頭，“也就是說，我運氣稍微差一點，就會被你截貨了？”

  “不會，我肯定先調查一下背後的運輸公司再下手。”嵐楓笑著說。

  “倒也是，你做事我還是很放心的。”

  “你呢就別拍我彩虹屁了，簡呈那邊我會留意，你放心。”

  “我對簡呈應該算了解，但是他這次的行為我完全不能理解，所以也不光是留意和警惕，或許……”林沫沫並沒有說下去。

  嵐楓卻已會意，“與沈家有關的事，我都會放在心上。”

  “好。”

  結束通訊後，林沫沫將手機放在桌上。

  又將動物園的案子重新翻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她合上文件，打開電腦，將數據全部輸入進文檔做保存發給唐婉。

  野生大老虎，她隻有小時候在動物園見過，還是隔著至少十米遠看的。

  有點期待。

  ……

  野生動物園方麵很快就派人接洽。

  畢竟動物越早到園區內，園區就越早可以開業。

  園方拿出不少證件，林沫沫一個個核對，這些東西看起來隻是繁瑣的手續，但隻要缺一樣，購買野生動物、圈養野生動物就是犯法的，所以，兩邊隻能不厭其煩，看清楚每一個細節。

  整整一個小時過去，林沫沫才把所有證書還給對方。

  她略帶歉意鞠躬，“抱歉了，我們這邊是第一次接動物園的案子，所以在手續上想盡善盡美一些。”

  “能夠理解。”園方的人連忙扶住她的雙臂，“林總也不必這麽客氣，我們選擇你們本來也就是碰碰運氣，沒想到真能跟你們合作上。”

  “繆讚了。”林沫沫笑，“我帶您認識一下我們團隊？”

  “那再好不過。”

  商業流程很繁瑣，一來二去又過了一個小時。

  園方非常滿意公司規模和團隊，當下交出訂金，雙方簽定合約。

  這是一筆大生意，所有的動物運輸成功，沒有任何損失的話，至少可以賺三百萬左右，這還是保守估計。

  而且，就算動物出了意外，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隻要不是她這邊親手殺了動物，都可以走保險公司，換言之，這事雖大，但卻有驚無險。

  初定工作在下周一，還有三天準備時間。

  林沫沫送走園方的人，拉著唐婉到SPA店放鬆。

  “我們這也算是赤誠相見的關係了。”唐婉躺在按摩床上笑著說。

  “一直都是。”林沫沫坐在床邊，將腳放進足桶裏。

  唐婉做的是開背，是舒緩背部和肩膀經絡的項目，但林沫沫不太躺在外麵的床上，所以隻要了個足部護理和頭部按摩，這兩個項目讓她可以坐著，不用躺下。

  “今天嵐楓早上給我打電話，說他去簡氏跟簡呈談合作了，是你的想法嗎？”

  “傅時琛的。”

  “我就知道跟你們有關係……”唐婉歎氣。

  林沫沫的關注點，卻並不在這件事上，而是在嵐楓居然把這件事告訴了唐婉。

  她衝唐婉挑眉，“嵐楓還是向竹？”

  “向竹最近更黏人了，我……等等，什麽叫嵐楓還是向竹。”唐婉突然反應過來，林沫沫似乎是給她下了個套。

  “嵐楓都願意把這件事告訴你了，別說你們關係很普通。”

  “他說，希望我可以代替淩雪一個影子，他通常都會告訴淩雪他做的事，這樣就算他有個三長兩短，也還是有人知道情況。”唐婉很認真的解釋。

  她並不覺得嵐楓是喜歡她，或是想要跟她交往，純粹隻是因為她長得像淩雪。

  而，她跟嵐楓都清楚明白這一點，所以，彼此都不會對對方產生任何其他感情。

  林沫沫沉吟，“你的感情觀我不是很了解，但是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接下地氣，談個戀愛有助於身心健康。”

  “我知道，但是，我沒有辦法相信除了你跟傅總之外的人。”

  “當時你不是很喜歡高瀾星嗎？”

  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歡他。

  唐婉目光放空了幾秒，才自嘲笑道，“所以你看我眼光多差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喜歡一個人，結果一地雞毛。”

  “高瀾星很好啊，有謀慮有野，還可以算計到傅時琛。”林沫沫道。

  “他不是好人。”

  “好和壞都太絕對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地帶都是灰色的，就好像我們幫著動物園買動物，我們明知道那些動物會受苦，會被關進鐵籠裏，可我們還是為了自己的知名度和錢選擇這麽做。”

  唐婉瞬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留下一段幽深歎息。

  倒是幫唐婉捏肩的技師小妹開口，“我們村之前有個可好的人了，我娘說他是什麽劫富濟貧，結果被關進監獄裏了，到現在我們村還有人寫求情信，給他往裏麵塞東西，但是沒辦法呀，他就是犯法了。”

  “是啊。”林沫沫附和，“好和壞的界限往往沒那麽清楚，但犯法和不犯法卻是板上釘釘的。”

  “咋也不懂這些。”技師小妹臉一紅，“就是覺得，兩位客人看起來人都挺好的，喜歡的人就算壞應該也是好人吧。”

  就算壞也是好人。

  唐婉瞬間覺得這句話來形容高瀾星再合適不過。

  她正欲跟林沫沫再進行深刻討論，卻聽見手機鈴聲響。

  不是她的，那就是林沫沫的。

  林沫沫伸手從床旁櫃子上拿起手機，貼到耳側，“喂？什麽？我知道，嗯，我馬上過來。”

  她語氣急促。

  “怎麽了？”唐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