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總！”其中一人發現了林沫沫。

  “林總，我們不是故意談八卦的，就是上班有點累了我們才……”另一個人妄圖解釋。

  第一個人是職場老油條，知道這種時候解釋還不如閉嘴，趕緊把第二個人拉住，不讓她再說話。

  林沫沫拍了拍兩人肩膀，“不要緊張，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覺得，這件事裏誰收益最大？”

  受益最大？

  兩人都懵了。

  倒是跟兩人一起聊八卦，但剛才沒開口的眼鏡小妹舉起手，林沫沫衝她點頭，示意她開口。

  “我本來覺得是簡呈，可是，簡淼淼一死所有人都會懷疑他，他就算討厭簡淼淼，也該做的隱蔽一點。”眼鏡小妹說。

  “不錯，然後呢？”

  “所以我覺得，最近在朝國外發展的林氏、NC、華業，都有下手的可能，但是直接把人殺了太過分了，我還是覺得有私人恩怨。”

  NC在往國外發展？

  林沫沫一愣，“你說NC往國外發展？”

  眼鏡小妹推了下鏡框，點頭，“對，他們在的資金有往國外移，而且NC和林氏一向交往密切，兩家公司幾乎是聯動的。”

  “你是哪個部門的？”

  “呃，林總，我是設計部的，但是有朋友在NC上班。”

  “你去找向竹，跟他把這件事說一下，然後今天和明天都算你帶薪休假。”林沫沫朝向另外兩人，“你們繼續休息，我之前就說過，在公司底線之上，你們是自由的，聊天不用這麽緊張。”

  林沫沫說罷，轉身離開茶水間。

  她走了許久，三人才如夢初醒的緩過神。

  “林總好像沒怪我們。”

  “誒，萊音啊，這林總讓你去找向總是什麽意思？”

  戴眼鏡的妹子搖了搖頭，“我隻知道林總對我們挺好的。”

  “這倒是，我還以為這次她肯定會批評我們，我聽說，是我聽說啊，這林總跟簡氏集團的簡總不還……”

  “好了，別嚼舌根了，回去上班吧。”

  另外兩人向逃離瘟疫一樣逃離萊音。

  她知道，她們並不是不想聊八卦了，而是怕她把這些八卦說給林總聽。

  這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誰。

  ……

  林沫沫本以為，至少明天才會得到消息。

  但沒想嗷，向竹在下午就給了她文件。

  NC的確在往外轉移資產，並不是高瀾星個人，而是整個NC，據向竹所調查的資料來看，這個消息國內還很少有人知道，萊音之所以知道，還真就是因為她的朋友在NC擔任不錯的職位。

  也是她的朋友推薦她到公司來麵試。

  林沫沫第一時間跟傅時琛核對，萊音這個朋友當初的確是傅時琛的人，但是屬於非常雞肋的位置，談不上非常重要，讓他離職又對他不公平，所以，傅時琛並沒有做任何處理，還是將他留在NC。

  “高瀾星和柳戀依現在跟簡呈是競爭狀態嗎？”林沫沫看著文件喃喃自語。

  “好事。”傅時琛的聲音從耳機那側傳來。

  “啊，你還沒掛啊。”

  “我活得很好。”他話裏略帶無奈。

  林沫沫訕訕撓了下後腦，“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以為你把電話掛了……”

  傅時琛並沒有回答，過了會，他那邊傳來一些外語的聲音。

  她要不要把電話掛了？

  林沫沫撓了下眉毛，她不好意思打斷傅時琛，又覺得偷聽他講話不禮貌，雖然他跟其他人說的她一個字也聽不懂。

  “有什麽問題直接問我，空下來我會給你解答。”傅時琛用國語說道。

  “你是在開會嗎？”

  “嗯，沒關係。”

  林沫沫心中是感動的，她握著手機低下頭，“我盡量不麻煩你。”

  這次傅時琛並沒有馬上回答，是跟對方說了很多話後，才淡淡落下一句……

  “不介意被你麻煩。”

  林沫沫本來非常認真的在看文件，聽到這句話耳朵直接紅了。

  她沉默著把手上公務完成，正鬆一口氣，傅時琛的聲音又清幽響起，“向竹跟我說，簡呈去了公司，怎麽回事？”

  林沫沫回神，“是這樣……”

  事情簡單不複雜。

  傅時琛聽完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沉默，林沫沫還是蠻緊張的，因為她擅自答應簡呈她會給傅時琛說，萬一她這個舉動惹了傅時琛不快……

  “可憐。”

  誰知，傅時琛卻給出這兩個字。

  林沫沫楞了一下，“呃，你是說簡呈嗎？”

  “嗯。”傅時琛那邊發出沙沙響聲，他似乎是在翻文件，“簡淼淼根本看不起他，和他交好也是因為想找出臥底，但是簡呈一直對她都很不錯。”

  “為什麽會看不起他？簡呈在簡氏的威望不是很高嗎？”林沫沫覺得很奇怪。

  “簡呈跟我不一樣，他是靠父親上位。”

  林沫沫瞬間了然。

  在簡淼淼的想法裏，簡呈不過是在重男輕女的情況下才上位的，所以打從心底看不起他，但簡呈不這麽認為，又或者，他即便知道簡淼淼看不起他，但因為對方很出色，又是個妹妹，所以他願意帶一把。

  換言之，簡淼淼和簡呈間，隻有簡淼淼主動殺簡呈的份，沒有簡呈殺簡淼淼的份，簡呈是打從心底疼愛簡淼淼這個妹妹。

  “傅時琛，你知道簡安和周誌北在哪嗎？”林沫沫覺得簡家的私事，自家閨蜜肯定知道。

  但是他們好久都沒消息了。

  “旅遊，別打擾，他們不找你，你就不要去問。”

  “唔，這樣啊。”

  又是沉默。

  林沫沫翻閱著文件，手指突然一頓，“高瀾星手裏有簡氏集團的股份……”

  “嗯？”

  “12%的簡氏集團股份，怎麽這麽多啊。”林沫沫迅速來回翻閱文件，她剛才並沒有看向竹調查的有關高瀾星這一部分，她認為這些資料自己跟傅時琛都掌握著的差不多。

  沒想到還有新的消息……

  林沫沫有不好的預感，簡淼淼這事，不會跟高瀾星有關係吧？

  “等我回去當麵說。”

  “好。”

  林沫沫將文件整理好放進抽屜中。

  根據傅時琛的說法，還有不到幾個小時，他就可以回來了。

  想到這。

  林沫沫突然反應過來，“傅時琛，你到國外調查的事，不會就是NC和簡氏在國外的關係吧？”

  “差不多，主要方向是沈家和朱傑。”

  “這樣……”

  她這邊好像沒什麽事要處理了。

  林沫沫想著，提議道，“那我先把電話掛了？”

  “不用。”

  “可是，我沒有別的事要跟你說了。”

  傅時琛那邊沉默了很久，才又響起了一句，“那也別掛。”

  林沫沫剛想問他原因，他那側卻響起很吵雜的聲音，像是推開安靜咖啡廳的門，然後走到大街上，路邊有梧桐樹，樹下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這一刻，林沫沫突然知道傅時琛為什麽不原因掛電話了。

  她也不想掛電話。

  雖然隻是小小的一個耳機，可她總覺得，聽著這些，她人好像就在傅時琛身邊，兩人的距離，被拉到無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