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剛沒有選擇立刻動手，因為他見過這個人，這家夥是來廠裏鬧事的那個人。十一同學的爸爸。

  田大山虎背熊腰大塊頭，陳剛卻沒有把他當回事，因為陳剛能看出來，田大山沒啥武學根基。

  前麵躺著一個死人，田大山怕誤會，首先自表身份說：“我是蕭叔派來了，他說你是特別行動隊的，讓我來幫幫忙，爭取入隊。”

  陳剛不善言辭，聽說是爺爺派來的人呢，就放鬆警惕，他把馬奎買到的資料拿出來看，上麵記載的還真詳細，準備直接銷毀。

  田大山湊過來：“這資料不能這麽處理，我幫你整。”

  說完，田大山把裏麵寫的密密麻麻的信紙中最後陳剛去建設鄉那部分折起來，用手撕下了下來，剩下的，按照原來的印兒疊好，重新塞進去。

  處理完了，田大山看了一眼陳剛，陳剛看上去一點疑義都沒有，於是詫異的問：“你不問問為啥這樣嬸兒整嗎？”

  陳剛搖頭：“無所謂，信息泄漏了，我直接動手，省的麻煩。”

  “那你今天還跟著他來。”

  “陳大讓我跟來的。”

  田大山皺著眉頭，這應該是陳大故意試探陳剛的，現在看來，陳剛上當了。

  “走吧，上車，咱倆對對口供，回去我交給你怎麽說。”

  田大山說完，就在馬奎的屍體旁，把撕下來那部分資料給燒了，然後把掉了的鏡框撿錢來，照著馬奎的脖子，就是一拳，，這才把頭擺正，把眼鏡給屍體帶上。

  ……

  回到廠裏之後，陳剛就看到陳大的臉色很不好，陳剛也不在乎。倒是陳大，帶著潛台詞的問：“我讓你跟馬奎，怎麽樣了？”

  “跟丟了。”

  “你解釋一下。”

  “我為什麽要解釋，就是跟丟了啊！”

  聽到陳剛冷言冷語的樣子，陳大覺得，這樣反而和資料上寫的很一樣，在資料裏，陳剛殺人從不掩飾，不銷毀證據。他反而喜歡把這一切交給律師來處理。

  既然這樣，陳大幹脆攤牌了，他說：“馬奎死了。”然後盯著陳剛的臉，陳剛麵無表情：“哦！”

  這種情況，陳大實在是無法從陳剛的臉上看到什麽？即便他心裏很懷疑陳剛。

  隻能用最後一招，陳大把沒銷毀的那一部分資料，遞給陳剛，陳剛看了看，點點頭。

  “你覺得最後被撕掉的那一部分，寫的是什麽？”

  “我來這個城市後的事兒。”

  “什麽事？”

  “我在對付一個姓侯的軍人，殺了他幾個跟班。具體的恩怨沒必要告訴你。”

  姓侯的軍人，那是這個服裝廠終極目標之一，陳大知道老怪物的計劃，所以他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說的太多。

  “你先休息去吧，今天晚上有事要做。”

  “跟蹤嗎？我不去了。”

  “不是跟蹤，殺人。”

  聽到殺人兩個字，陳剛點頭，轉身離開，回宿舍休息去了。

  ……

  陳大拿著資料進了屋，關於陳剛，他還得仔細琢磨，琢磨。緩口氣，陳大拿起茶缸子，這一口下去，噗嗤一口，就噴了出來，陳大看著麵前一片狼籍的樣子，扯著嗓子大喊：“老五！”

  老五從隔壁過來，一臉無辜的樣子，老五臉年輕，眼睛也大，還是雙眼皮。他穿著一身韓式衣服，規矩的站在那：“咋的了，哥。”

  “我杯裏的咖啡，是你給換的嗎？”

  “我向天發誓，不是我幹的。”

  除了老五沒別人，老五就愛惡作劇，陳大脾氣好，沒事兒就折騰陳大玩兒。

  今天，陳大沒有心情教育老五，麵色沉重的說：“馬奎死了。”

  “死就死唄。”老五一點都不在乎。

  林老五，這不是他的本名，但他現在戶口上的名字就這個。

  關於這個老五，並不算一個存粹的壞人。父母都是文化分子，改革後，下海經商，家裏有錢。

  可是，老五從小跟著保姆長大，活的孤單落寞，平日裏他就靠折騰保姆為樂，在不斷折騰保姆的過程中，他認識了一個高手，學了武術。生活中除了這些，僅剩下的就是他還養了一條狗，取名老貓。

  老貓是老五最好的夥伴，不料有一天，被人給偷了，他聽說是一幫混子幹的，去要狗，卻看見了一堆狗骨頭。

  全場17個人，一個沒活。從那以後，老五在也沒有回過那個沒有溫情的家。後來他認識了趙大，自詡老五，是個狠茬兒，就是平日裏有個愛做惡作劇的習慣。

  看著林老五一點不在乎的樣子，陳大把一個資料放在林老五麵前：“秦嵐，跆拳道，她經常出沒張家黑店，從跡象表明，她在查老板。今天，馬奎就是去那家店死的，我問過老張，她也去過那個店。”

  林老五看著秦嵐的照片，笑著說：“還挺漂亮的嗎？會是她嗎？馬奎雖然不咋地，也不至於被女孩子的花拳繡腿打死。”

  陳大也同意老五的觀點，能幹掉馬奎，絕對不是一般人，他會是誰呢？

  這個時候，林老五已經拿著資料走了，他走到門口，停下來，嘴裏憋著笑：“陳哥，我在你的椅子上塗了哥倆好膠，你沒感覺嗎？”

  陳大驚訝的站起來，果然，連椅子都帶起來了。

  “林老五，你給我站住，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陳大。”

  溜了，溜了……林老五捂著嘴，一路小跑，逃了一個無影無蹤。

  ……

  晚上，陳大帶著陳剛，來到了田大山住的小區，他從燈光裏，看著田大山上了樓，就帶著陳剛來到樓下的房子，手法熟練的把鎖打開，進了屋。然後用電話給樓上打電話。

  這個時候，田大山正在吃飯，其木格媽媽在客廳，就去接電話。

  田大山和其木格說：“其木格，吃完飯咱倆談談。”

  “談什麽？”

  “談談我供你上學的事兒。”

  其木格嘴一撇，倔強的說：“我會自己想辦法的，不用你管。”

  田大山要繼續說，可屋裏的其木格媽媽已經喊了：“大山，你的電話。”

  田大山接電話，臉變了，囑咐母女倆一句：“別下樓。”

  這電話是樓下陳大打來的，他威脅著田大山下來說話，並且聲稱，如果田大山不下來，他們就打到樓上去。

  田大山下來之後，見到陳大，壓低聲音說：“就為了一萬塊錢，你威脅我的家人。你這廠子也是個黑的吧。”

  陳大不急不忙，慢條斯理地說：“一萬對我來說不算啥，我是為了馬奎的事兒來的。”

  聽到馬奎兩個字，田大山的臉都變色兒了。陳大察言觀色：“果然是你幹的。”